第20章 谁念沉浮
“喂!你清醒一点,不准你乱来!”云澈摸不清曲洛的套路,看着她宛若女鬼的样子,有点发慌,急忙挡住曲洛的视线,说:“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你把她带来给我了?之前不是还护着她吗?”曲洛好像有点神志不清,眼神飘忽,神色也不对劲。
云澈一时无语,谁把她带来给你啊,他哪里会知道曲洛会在山顶。还搞了这么邪门的一个东西。
“还差一个人的血,正好……”曲洛笑的有点可怖,直接朝郁落白走了过去。
“站住!”云澈一把拉住曲洛,大声道:“中邪了你!”
“滚开!”曲洛眼神冰冷,骤然甩开了云澈的手。
云澈并起手掌,掌风凌厉地冲向曲洛后肩,曲洛侧身避开,抬起双手游蛇般缠上了云澈的手腕,而后死死锁住。云澈好似料到一样,漫不经心地笑了一下,手腕关节咔咔一响,卸力解开了曲洛的锁扣,同时化掌风为刃,嗤啦一声在曲洛肩上划开一道口子。
曲洛曲肘撞在云澈肋下,脚下退开一步,挣脱了云澈的攻势。然后她似乎是有点回过神来,也不管自己的伤口,冷锐地盯着云澈,说:“拂柳扣,这可是巫棠教不外传的武功,真是稀奇,难道你来自巫棠教?”
云澈晃了晃自己的手,保持着笑意,看着曲洛没有说话。
如果郁落白能看见的话,她就会知道,云澈在一开始对她用的就是拂柳扣,那是一种锁住对方攻势的招式,游蛇一般的技巧,当然,会这一招的人,自然也知道如何破解,关节卸力施加一些招式才能从拂柳扣中挣脱开。
的确,这是巫棠教不外传的武功,云澈之所以会,是因为在加入天氓宫做杀手之前,他的确来自巫棠教。不过郁落白呢?云澈在她挣脱开拂柳扣时使用的功夫也是太过惊讶,看她的样子似乎是下意识使出了招式。所以他救郁落白,是想搞清楚郁落白究竟什么来历。
“装神弄鬼的混账!不过是一个偷学本教武功的败类,看我不把你的头砍下来!”曲洛左右手起势,脚尖一点,猝然高高跃起,五指剑流动着白色的钢丝,唰唰朝云澈各大穴位打去。
云澈翻身一跳,踢出右脚使出扫堂腿,劲风十足扫开了一些钢丝,但是曲洛左右手轮换滑出钢丝,瞬间就缠住他的右腿,使劲一拉,云澈身形一偏,踉跄了一下。
他赶紧在空中提了一口气,扯住钢丝和曲洛较劲的瞬间,抽出腰间缠着的软剑,嗤啦一声,挥剑斩断了缠在右腿上的钢丝。
就着力道旋转了半圈才稳稳落地,云澈抬起手里的剑,却发现剑身已经缺了好几个口子。他一把扔开这把破剑,看着站在一边冷眼看着他的曲洛。
“天罗地网啊,行,你练得不错,钢丝使得挺严密。佩服佩服。你在巫棠教,是个什么地位?”云澈拍了手,问道。
“你呢,你在巫棠教又是个什么职位,你是叛徒吗?而且对教里的事了解得还挺多,叛逃之前也是个长老级别的人了吧?”曲洛看云澈简直越看越不顺眼,语气不悦地说。
“死丫头,你是叶葬的弟子吗?我好歹是你前辈,你敢这么和我说话?”云澈伸手指了指她,颇有一副大前辈的模样。
“哈哈,果然是个叛徒。你要不要脸,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前辈!”曲洛双手一扬,几枚暗器飕飕朝云澈打了过去,还全是冲着他的脸。
云澈左右手同时探出,稳稳截住了打过来的暗器,还不忘骂道:“你怎么这么狠毒,打人不打脸你不懂吗!”
谁知曲洛放暗器是虚晃他的,她真正的目标是郁落白。只见云澈伸手接暗器的时候,曲洛荡出几根钢丝,缠住了郁落白的双脚,然后她拉着钢丝越过大树的枝丫,把郁落白整个人倒吊了起来。
“曲洛!”云澈接完暗器才知道自己被摆了一道,怒火冲天地指着拉着钢丝的曲洛,说:“你别得寸进尺,放开她!”
郁落白像条腊肉一样在半空中晃荡着,显得着实可怜。曲洛却好似没听见云澈的话,又打出一根钢丝,缠住了郁落白的脖颈,她手上一运劲,锋利的钢丝立即在郁落白脖颈上见了红。
“曲洛,住手!”云澈心头一凉,吼道:“她没招惹你吧?你为什么要杀她?”
“我想杀就杀,需要什么理由!”曲洛状若癫狂,回头看着云澈,这次她的眼睛越发变得血红,就像入魔一般。
“你还是人吗你?别人把巫棠教称为邪教,你还真就杀人如麻啊?巫棠教的教规是让你这么无差别杀人的吗?”云澈厉声道。
“用不着你来教训我!”曲洛和疯了没什么两样,死死盯着云澈,说:“你等着,我割下她的头,就来送你上路!”
“疯子!”云澈知道和她讲什么她都听不进去了,身法迅猛如电地移动到曲洛身边,伸手卡住她拉钢丝的手。
他这样不管不顾地出手,等于是把自己的空门都暴露在曲洛面前,果不其然,曲洛腾出一只手摸出几枚暗器,用掌力直接钉进了他胸口的穴道。他呕出一口血,侧过身体用肩膀撞在曲洛手肘上,阻止了她用暗器穿透他的胸口。
云澈内力深厚,这么一撞,愣是将曲洛的手肘撞得生疼,从手臂上传来一阵麻木,生生将她逼退了两步。
云澈一下将钢丝从曲洛手中夺了过来,但是曲洛缠住郁落白脖颈的那一根是单独的,她一直牢牢挽在手心。她一后退,那根钢丝立即勒紧了郁落白的脖颈。云澈大惊失色,劈手就去夺曲洛手中的钢丝。
霍无怀到达山顶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郁落白被绑住双脚,缠住脖颈,危在旦夕地挂在树上。而拉住钢丝的,一个是云澈,一个是红衣女子。
那一瞬间,霍无怀联想到的就是云澈和红衣女子联手要勒死郁落白。
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世道,为什么这么多丧心病狂的混蛋啊!
这么想着,怒火也是快要冒起三丈高的霍无怀猛然跳起,飞出一记掌风化为利刃嗤啦一声斩断了钢丝,抱住郁落白稳稳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