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发明众多,不胜枚举
新安医家不仅在理论上领先,学说纷呈、学派林立,而且在诊疗技术上达到了当时医学的最高水准,临床上具体创新发明也复不少。
如在传染病的防治上,明清新安医家发明了预防天花的新安种痘法,这是世界上用人工免疫法预防天花造福人类的创举;清代叶天士是认识烂喉痧、发现猩红热的第一人,他所提出的“温邪上受,首先犯肺,逆传心包”的认识,概括了温病发展和传变的途径,并从现代SARS(重症急性呼吸综合征)、禽流感等疫病由呼吸道传入、传染性极强、传变迅速的病理变化中,进一步得到了印证;清代郑梅涧首次提出了白喉(白缠喉、白腐)病名,首次发现“假膜”这一病症特征,也首次记载了这一烈性传染病的流行,也是成功治愈白喉的第一人,这比西医史上最早的白喉资料早32年。这些都为我国预防医学史写下了极为光彩的一笔。
在诊断辨证上,针对晋代王叔和《脉经》寸口脉分候脏腑之说,明代汪宦、徐春甫作了辨析和修改,清代吴谦作了补充和完善,符合临床实际,现代证明符合生物全息现象;清代叶天士提出温病“必验于舌”,创立了温病舌诊辨证,发明了舌诊燥湿诊法,提出绛舌(邪入营血的标志)和舌苔黏腻(脾瘅湿盛)等新概念,察舌验齿、辨斑疹(热邪深入营血)、辨白㾦(辨别病邪性质和津气盛衰程度)等法,从此舌诊的作用才得到了真正的发挥。
在临床各科上,元代有李仲南首创“攀门拽伸法”,首次采用过伸牵引复位治疗压缩性屈曲型脊椎骨折;明代有《古今医统大全》首先记载了以大黄为君的下法治耳眩晕、复合磁疗治疗耳聋及挂线治疗肛瘘等众多新法;清代有郑梅涧创“开风路针”“破皮针”“气针”治疗喉风重症的三针法,吴谦首次详细介绍了正骨手法的作用和使用方法。
在方药上,新安医家灵活化裁,创制了许多切实有效的经典名方,现代历版《方剂学》教材收录新安名方均不下20首,流传数百年,屡试不爽。如明代汪机创制的玉真散是治疗破伤风的经典名方,吴崐发明的知柏地黄丸现已是治疗阴虚盗汗的常用中成药;清代汪昂首载的金锁固精丸是治疗梦遗、滑精、早泄的名方,程钟龄发明的止嗽散被后代列为治疗外感咳嗽的第一名方,吴谦发明的五味消毒饮是内服治疗疖、疔、疮、痈的经典方,郑氏喉科创制的养阴清肺汤,与针法、吹喉药灵活施用,挽救了无数白喉患者的生命,这要比1901年首届诺贝尔生理医学奖获得者Behring发现白喉抗毒素并应用血清治愈白喉要早一个世纪。现代临床研究证明,养阴清肺汤合方加减有与特效药白喉抗毒素同等的疗效。至于那些应手见效的简易方,如明代黄古潭用瓜蒌一枚治肝郁胁痛,清代《本草备要》记载的用柿干一味烧灰治肠风便血、崔默庵以生螃蟹捣敷治漆疮(过敏)等,更是比比皆是。
在本草上,明代《本草蒙筌》首次记载了健脾消食的鸡内金、行气止痛的青木香、止血散热的血余炭等药,首次论述了水银和百药煎的详细制作方法,其中百药煎制作的记载要比瑞典药学家舍勒氏提取没食子酸早200多年;还首次介绍了徽派炮制法和某些药物的特殊贮藏法。
名医名著,名说名派,名药名方,博大精深,璀璨夺目。从基础至临床,从经典到教育,在诊疗养生、本草方药、针灸导引、内外妇儿各科等各个领域,新安医学皆有突出的成就和卓越的建树,全方位地继承和发展了中医学理论体系,充分展示了中医药学的博大精深,故有中医药学“硅谷”之誉,是明清时期中医学的典型代表和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