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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遇·誓言铮铮
把青春献给最热爱的事业
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 吴 澄
每个人在青春年华时总是充满了遐想,人生的未来应该是怎样的?无数次背负着理想去追寻,有欢笑,有泪水;有朝气,有颓废;有甜蜜,有苦涩;有自信,也有迷茫。在这段青春之旅中,我认识了很多朋友,他们的青春不仅仅有青涩和美好、梦想和拼搏,更多的是因为他们对人生的选择,青春的颜色多了一种,叫作奉献。
2004年我填报了高考志愿,从此走上医学这条道路。入校初始,并不觉得医学和其他专业有什么不同,同样的校园,同样的作息,同样的师长和同学。但是不久之后,偶遇的一件小事改变了我的想法。南京夏日的午后酷热难当,远处围观的人群引起了我的注意,走近发现竟然是一个瘦弱的姑娘,在给一位老伯做胸外按压,她急得满脸通红,一边按压一边对着周围的人喊着打“120”。我看着她越来越吃力,每一下动作都有汗水滴落,可是那时的我都不知道这是心肺复苏技术,我不敢说自己是一个医学生,只能羞愧地站在一边。10年过去,这一幕依然在我脑海中清晰可见,我不知道那位老伯最后是否得救,但我永远记得那位姑娘努力的模样,我想这就是青春应该有的样子。
2008年夏末,我进入了华山医院工作,穿上正式制服,我的心情无比激荡,意气风发之际不免有些轻狂。某一天,我们的老主任胡永善教授对我说,今天你来跟一下我的门诊吧。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坐在主任身边,不知道此行究竟是何用意。开诊后,第一个走进来的是一位五十来岁的阿姨,和胡老师熟络地打起招呼,就像认识多年的老友,我边输入病史边想,他们一定是早就认识,格外热情一些也是理所应当。就这样,一个上午在忙忙碌碌中度过,正当我们准备收拾结束门诊时,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男人气喘吁吁跑过来,说能不能再等等。我看了看手表,皱皱眉刚要说话,胡老师却主动将他迎进诊室,轻声慢语地问究竟怎么了,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原来他带着他的父亲凌晨3点就开车赶往上海就医,途遇堵车,只能将车放在苏州再坐高铁前来。我看着胡老师弯腰为患者做体格检查,耐心地问询每一个细节,看到年迈的大爷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庆幸终究没有因为我的草率,辜负了这一对父子艰难的求医旅程。后来这对父子还来医院找过胡老师,可惜老主任已经离我们远去,我永远都记得那个中午,老主任和患者都饿着肚子,却都笑得很温暖的样子,这也是我的青春今后应该要有的样子。
2011年春,我有幸来到香港理工大学作短暂学习,在直接与国际接轨的学术环境下,初来乍到的我还不太适应,闹了不少的笑话。在一次课题讨论会后,一位来自澳洲的研究生Fletcher笑着问我,现在中国大陆的康复治疗学是不是刚刚开始?尽管问话很礼貌,但我依然能够感受到这句话的攻击力。我暗自思量,一定是我表现得不够优秀,才会让别人有这样的感观。可这是我选择并热爱的专业,又怎能自己为它抹黑?在准备案例分析汇报的3天里,我和同去的伙伴翻阅了大量资料,仔细查找并斟酌每一个英文专业术语,将汇报的PPT演练一遍又一遍。在最终的汇报中,我们将案例分析得无懈可击,引用了最新发表的论文加以佐证,走下台的时候,听到每一个人真诚的掌声祝贺,我和伙伴相视而笑。虽然只是几个挑灯夜战的日子,但体会过将青春的激情融会到事业中,为这份事业增加了一点光彩,你会知道,青春永远不会离你而去。
2016年的冬寒犹在,我走进石门二路街道的活动中心,推开门时,屋内却春意盎然。木纹墙上是每一位阳光学员的照片和特长喜好,展示台上是他们做的小手工品,窗边的几株绿萝上有养护者的吊牌,连顶灯都是暖暖的橘色。这里就是阳光之家,而阳光学员们,都是有智力缺陷的社区居民。当志愿者第一次找到我的时候,我刚走出病房,为许多患者的逐渐康复欣喜不已。听完她的介绍,我沉默,暗自为刚才的情绪感到好笑,这只是我的本职工作,而工作之外呢?我又不由得想起了大学期间那个炎热的午后,那个或许是医生或许是护士的姑娘,下巴尖滴落的汗水。志愿者见我没有说话,问我是不是时间上没法安排,我说,时间总会有的,请放心吧。在随后的2周里,我和上海音乐学院的志愿者们商谈了数次,定下了为智力缺陷的居民做音乐疗法的方案。第一次给阳光学员展示打击乐器,教会他们练习协调能力,挑选喜欢的乐器时,他们眼中流露出的快乐,让我逐渐明白老主任的苦心。付出就是获得,而获得的,往往比付出还要更多。
青春是人生最美好的时光,因为青春是梦的翅膀,可以带着你在任何天空自由翱翔。我选择了医学这片蓝天,回首过去,走过了最初的懵懂无措,走过了迷失后的找回自我,走过了越挫越勇的自我鞭策,却回到了医学这份人间大爱的初心,如同回到新生报到的第一天,我对着墙上的医学生誓言一字一句念出声时认真的样子。因此,我把青春献给你,这份我热爱着并伴我成长的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