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大戏开幕
那老汉见郭嘉衣着华贵，心知这人绝对不是一般之人，当下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恭敬地说道：“回禀贵人，老汉只是看着这万顷良田无人耕种，心下感到有些凄凉而已。”
“良田无人耕种？”郭嘉不由得一愣，旋即他说道，“南阳乃是天下第一大郡，沃野千里，人口众多，怎么会无人耕种呢？”
“还不是那后将军袁公路将军。”老汉看了一眼左右，随即低声说道，“南阳大部分青壮已经全都被袁将军征调入伍了，南阳只剩下一些老弱，我等耕种缓慢，却是有不少良田都废弃了。而且朝廷税务苛刻，还是按照家中良田的数目收税，结果有不少妇孺都饿死了！”
说着说着，那老汉竟然抹起了眼泪，“可怜我那儿媳妇还有不满一岁的小孙儿啊！就这样被活生生饿死了！”
郭嘉好言安慰了一下那老汉，又掏出自己身上的钱财留给他，旋即便回到了马车上。
路上，郭嘉想起老汉的话，不由得轻叹了一声。
从者问道：“大人何故叹气？”
郭嘉看向这个从者，这是刘协麾下的一个叫做锦衣卫的秘密机构中的人物，由特意选拔出的军中高手以及之前诛董联盟中的部分人物组成。而这次计谋便是由锦衣卫配合的。
这个从者性格敦厚老实，颇受郭嘉的喜欢，因此郭嘉便回答了他的话：“某是在想刚才那个老汉的话。”
“那老汉的话有什么问题吗？”
“倒是并没有什么问题。”郭嘉说道，“只是想到这袁公路竟然如此强征暴敛，心中有些震惊罢了。”
“他袁家不是都是这个样子吗？”这个从者对于士族没有什么好感，这也跟刘协一直跟他们灌输的忠君思想有关系。
“非也非也！”郭嘉摇了摇头，说道，“袁家若是都这个样子，也不会有如今的兴盛。”
随后郭嘉说起了袁家的往事。
袁术的高祖父袁安为司徒、祖父袁汤为太尉、其父袁逢为司空，因此他的家世被称为四世三公。袁安这个人很厉害，为人严肃庄重有威望，一直受到别人的尊敬，即便是入了朝堂，也一直都是政令严明，守正不移，后来外戚专权，他也从来不阿谀谄媚，也正是因此，在窦氏失败之后，历任皇帝才对他的家族恩宠甚重。
袁家是典型的士族，士族其实对于家风的要求很严格的，袁术只是其中的另类存在。
天下大乱其实也并非都是士族的锅。
郭嘉想起了刘协偶然提到的一个词语——土地兼并。
当时刘协说，大汉的乱象就是因为土地兼并引起的，土地兼并加深了国民之间的矛盾，每一个朝代，只要土地兼并严重，到最后，都会发生始于农民的叛乱，因为农民没有耕地就会变成流民，而流民吃不上饭，当大多数人都吃不上饭之后，就会有人选择站起来反抗。
当时刘协的话对于郭嘉可以说是振聋发聩，这个原因可以说是解决了他苦恼多年的一个问题，那就是大汉为何会变成如今的样子。
从那以后，郭嘉算是彻底服了，虽然刘协身高不足六尺，只是一个稚童，但是看问题却是要比他深远的多。
“袁家要是像大人您说的那样，估计南阳也不会是这个样子。”从者撇了撇嘴，显然对于郭嘉的话很是不认同，郭嘉性格放浪，也没有什么架子，所以从者敢对他的话提出反对。
“本大人可是从来不说假话的。”郭嘉笑了笑，说道，“但是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两个人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很快马车便驶进了南阳的治所宛县。
袁术的后将军府便在这里。
郭嘉走过后将军府，却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进去。
他和从者来到一处客栈住下，从者对着掌柜轻轻使用了一个手势，旋即掌柜顿时轻轻点了点头。
晚上，在郭嘉和从者用了晚饭之后，几个人骤然闪入他们的房间，其中就有这家客栈的掌柜。
“见过千户！”在从者出示了他的令牌后，那几个人纷纷低头行礼。
从者是一个千户，这是郭嘉没有想到的事情，这已经是刘协所设置的锦衣卫中的中层人物了，没想到这样的人竟然能够安心做一个从者。
“周安，没想到你……”郭嘉笑了笑，他还以为最多就给他安排一个百户呢，却没想到是一个千户。
“情势所迫，还望大人勿怪。”周安拱手行礼说道，“为大人从者，是某家的荣幸。”
郭嘉倒不会因此生气，反而问道：“这些人……是什么时候来的？”
“陛下早已经派锦衣卫中的许多人前往天下各地，为陛下刺探情报，这些是在袁术地盘上的人。”周安解释道。
“原来如此。”郭嘉恍然大悟，旋即又问道，“这些是全部的人了吗？”
“锦衣卫草创，人手不足，其实他们还有一个任务，那就是选拔锦衣卫的人选，最好是身家清白，有资质的孤儿。”周安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郭嘉点了点头，对于这个他倒是能理解。草创能够创出这样一个机构已经很不错了，他看过刘协所草创的锦衣卫的等级制度，等级森严，制度清晰，直接拿过来就可以用，简直就像是已经经过实践检验过的制度一样。
但是他又哪里知道，这还真的是刘协拿过来的一个成熟的制度呢？
“那么，还请郭大人制定详细计划。”周安对着郭嘉行了一礼，郑重地说道。
他们这次来是带着任务的，非常重要，计划越详细越好。
“好！”郭嘉的脸色也凝重了起来，别看他平时吊儿郎当，但是该做事的时候他也不会推脱，只是他放浪形骸惯了，看上去有些不靠谱而已。
“你们且听我说……”郭嘉为每一个人都分配了任务，非常详细，每一个人安排的角色都非常重要。
这是一出大戏，必须要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