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重归于好
“小心。”
终于,在夏子月肩膀再次撞到转弯处墙角的时候,洛千忧终于没忍住拉了她一把,并开口叮嘱了一句。
“嗯???”夏子月一头雾水地回过头,冲着洛千忧嘿嘿一笑,“我这叫‘酒不醉人人自醉’……嘿嘿不是喝醉了。”
洛千忧:……
这是她第一次见人醉酒,全然想不到,只是区区液体,喝下去竟然会让人变成这个样子,就像服下了失心丹一般。
“哎~~”夏子月歪着头,双手扶着墙,醉目一脸疑惑地盯着洛千忧,“你晃什么啊?晃得我头都晕了……”
洛千忧:……
她不可避免地发愁,不知道该拿夏子月怎么办。
“哎?洛神女你来这里做什么?”夏子月无意间转过头,看到一处青楼的门匾,“现在……这座城里的人都跑了,‘世外桃源’是没有人的。”
——我明明是跟着你过来的,这样的天色,你也能看到青楼……
洛千忧想到这里,深深吸了口气,仙力散出,夏子月瞬间动弹不得。
“你干嘛?绑我做什么?”夏子月挣了两下没挣动,坏坏一笑。
下一秒,她扯着嗓子发出一声暴喝:
“洛神女绑架良家女子了!!救命啊!”
她的这句话,还蕴含着些许的仙力,在这寂静的深夜里,简直就是阎罗索命。
洛千忧玉面之上不见表情,瞳孔却微微一缩。
“闭嘴。”她冷冷说道。
“我不!”夏子月反驳的眼神不善地瞪着洛千忧,“除非你放开我。”
“什么人?谁绑架神女!?”留宿在附近的古月峰弟子纷纷披了衣衫、抓起佩剑跑了出来。
洛千忧无奈,只好运起仙力,将自己和夏子月隐匿于原地的空气之中。
“咦?没有人啊?我怎么听见有人绑架神女啊?”
“神女的修为,怎么可能被绑架?”
“我听…听到…到神女绑…绑架良家…女女子……”
“啊呸!”
其他弟子异口同声反驳,
“不会说话就别说!死结巴!”
“就是!这话可不能乱说,被刑峰听见,抓你去抄书!”
“万一真的被神女知道,吓也吓死你。”
“冰美人,能见一面,哪怕是要我自杀也行啊!怎么会被吓死?”
“你想得美!有这等好事也轮不到你!”
“怎么就轮不到我了?”
……
就隐匿于这几名弟子前面两步远地方的洛千忧和夏子月:……
“洛神女,你的弟子对你的崇拜可真是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啊!”夏子月看着弟子们,他们还在继续说着冒着傻气的崇拜话。
她强忍笑意:“当真是好生令人感动!”
洛千忧听见夏子月挖苦她,狠狠斜视了她一眼,揪住她的衣服带她离开。
走出了那条巷子,夏子月终于忍无可忍,放声大笑起来。
洛千忧刚刚施展的法术,仅仅是隐匿身形,如果她们发出声音,第一时间就会被察觉,因为这个原因,夏子月才会勉为其难的忍到现在。
夏子月玩世不恭,其心大程度,用没心没肺来形容也丝毫不过分。
只是,很少有人知道,其实她,很少真的露出笑容。
别人笑,是因为开心,她笑,是因为习惯了。就像人吃饭喝水或者口头禅一样习惯了。
可是,这一刻的笑,是真实的,是由衷地、久违的高兴。就好像迷路了好久的孩子终于找到了正确的路一样,其开心,是来自心底、由心而发。
洛千忧也很难得的没有嫌弃她吵,静静地站在她的身后。
待夏子月终于笑够了,慢慢止住了笑声,可是眼里的笑意却怎么都没法敛去。
“天耀,我真的好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夏子月似乎是笑累了,喘了口气,“心里的秘密太多、太重,果然很有压力。”
一个人,承受着自己是死神后谪的秘密,无处诉说,其中的压力之大,可想而知。
她的身份,如洛千忧所想的那样,就是一颗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一旦爆发,后果将不堪设想。
她能毫无心理压力的将此事告知洛千忧,也充分的证明了她对洛千忧有多信任。
“回去吧。”洛千忧往前走了一步,与夏子月并肩而立。
“…好。”夏子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默默地打消了想要和洛千忧再去走走的想法。
她是古月神女,古月峰弟子又出了那样的事,她没有时间陪自己胡闹,眼下,出来这么久,已经是极限了。
两人回到之前的客寨,洛千忧率先将夏子月送回去,才转身回到隔壁自己的房间。
麒麟王寂还在软榻上蜷缩着,洛千忧查看了一番,见它呼吸匀称的睡着,才放了心。
凭空化出翠玉般的浴桶,抬起手,原本挂在床边的白色流苏帘子滑下横杆,飞到浴桶周围,将浴桶挡了个密不透风。
洛千忧褪去衣物进了浴桶内。
不愧是少女,褪去身上衣物,露出来的,是羊脂玉般柔嫩的肌肤。
少女身子没进水中,香肩露在外面,过腰的秀发披在身后和精致的锁骨之上,为她添加了几分典雅。温热的水汽让熏蒸的她白皙的脸蛋晕染上了恰到好处的红晕,如同凝脂的肌肤之上,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美的不可方物。
洛千忧微微垂着潋滟的眸子,浴桶里的水开始缓缓流动,仿佛是受到了命令一般,听话的在她的身上轻柔地缠绕着。
客寨的流苏帘子很薄,在帘子外面,还可以清晰地看见洛千忧美妙的身形投射到纱帘上那美好的影子。
自从出了古月峰开始,洛千忧还没有好好休息过,现在难得放松,让她酝酿出了些许困意,泡在浴桶里,小鸡啄米似的打着瞌睡。
“忧儿,沐浴后再睡,醒醒。”苏罕天蛊惑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冷静如洛千忧,也是禁不住被吓得“哗啦”一声缩进水里,只留下一颗头在外面。
“出去。”少女冷声道。
“忧儿,本天尊都来了许久了。”苏罕天坐在客寨房间的窗棂之上,委委屈屈地说道。
洛千忧此刻整个人都是慌的,哪里还听得见苏罕天说了什么,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出去。”
苏罕天狐耳一塌:“忧儿,本天尊早就坐在这里的。就坐在这里,看着你进门,看着你当着本尊的面宽衣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