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多重人格
入夜，今天反常早早关灯歇息的沈富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看了小晴发过来的链接，明白到运动、营养和充足的规矩的作息对长高尤为重要。
为了超越女神的一米六五，更是为了自己的警察梦想，他也反省着为自己制定了一套规矩合理的作息时间表。
可知道自己还有机会长高的喜悦和失忆带来的困惑中，沈富竟神经絮乱得睡不着，此刻的他很想找个人说说话。
他盯着微信中与女神的聊天界面，手指忍不住地在对话框里输了又删，纠结忐忑中持续了二十分钟还未成功发送出消息。
最后看了一下时间，已是晚上十点半，长长地叹息着就退出了聊天界面，谁料这时手机响了，猛地一看发现女神发了信息给他。
沈富欣喜若狂地点开，一看就乐了：晶晶，你怎么半天还不发信息过来？
还未等他想明白怎么回事时，一个微信电话打过来了。用兴奋止不住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地点接通：“喂，小晴……”
“晶晶，你怎么不说一声就出院了，我可是很生气哦！”
电话那头传来气呼呼的声音，单凭声音沈富就可以想象到她那可爱模样，忍不住傻笑出声来。
“哼，你还笑。”
“不笑了，小晴你怎么突然又变回来了？”沈富对她切换模式深深迷惑着，不知道她“转变”的点在哪里。
“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说情绪起伏大就会有影响。”
“那你可有好好地看医生没有呀？”沈富记得她前几天在医院里说过要去看医生的……
“我不觉得我有病……还是说晶晶你不喜欢这样的我？”
沈富敏感地捕捉到她话语里低落的情绪，忙开口解释着：“不是的，我最喜欢小晴了，无论怎样的你我都喜欢！”
“真的没有骗我？”
“真的没有。”
孩童纯真银铃般笑声传来，让沈富心头荡漾着，心里的话不自觉地脱口而出：“我好想你呀！”
“我也想你！”
意外的甜蜜击中他的心房，犹如小鹿乱窜，扑通、扑通，鼓动如雷，小声问着：“我能看看你吗？”
“不行！”
唉，被拒绝得真干净利索，真像把刀子划拉在面前分割着，瞬间让他从痴心妄想的美梦中醒过来，尴尬地呵呵着。
“我还没穿好衣服呢！”
噗，听着电话那头娇涩的声音说着让人血脉膨胀的话，心神一个不够坚定，竟有点要流鼻血的感觉。小晴你这是诱惑未成年人呀，你有罪......
想到这里，沈富突然对她的年龄好奇无比，若是换做魔女小晴，他肯定屁都不敢放一个，可是电话那头的是他亲亲小晴，倒是没再顾忌起来，大胆地问着：“小晴，你今年几岁了。”
“十九呀！唉，你又忘记了。”
十九？？？怎么会是十九呢！这时的沈富想起零碎记忆中自己叫她小晴姐姐的，不由地对自己小时候无畏惧追求爱情的心感到钦佩。不就两岁，有什么大不了的，姐弟恋就姐弟恋，别人还也爷孙恋还不照样过得好好的。
只是细细地品她的话越觉得有点别的味道，“你说又忘记？小晴我们两个以前是认识的，对不对？”
电话那头久久未回应，沈富忐忑的心越发不安，“小晴，求你告诉我，我到底是谁，求你了。”
“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哭泣的声音传来，下一秒微信电话就被挂掉，就像风筝的线毫无征兆地啪嗒就断掉，冷不防地的让人还未反应过来，伸手抓都来不及，眼睁睁地看着它离去。
沈富满眼悲伤地看着手机屏幕，看着，看着，陷入了深思中，待机黑屏也丝毫不觉察。此时的他才明白，原来他的身世是她不肯触碰的痛，果然，自己只是一个会给她带来伤痛的存在，亦如两次手术给她带来伤害一般，又或许早就在不知何时开始无意地伤害着她。
自卑的他忽然觉得无能又卑贱的自己不配留在她身边。一个翻身脸朝下闷在被子里又开始思考着人生。
……
白家别墅里，白爷爷心情美美地品着上好的茶叶，看到孙女过来笑哈哈地招着手，“快过来看看，你昨天嚷嚷着想吃的蟹黄灌汤包，可是用空运过来的澄湖大闸蟹新鲜做成的......”
“爷爷你胆固醇过高不能吃蟹黄。”小晴快步走过来就将那碟放在他膝盖上的蟹黄灌汤包没收走，眼睛凌厉地盯着他手里拿着的那一个包子，威逼着要他交出来。
“你，你，你是谁，肯定不是我可爱的孙女。”白爷爷虽然惊讶于她的转变，可下一秒还是反应过来在她手探过来前将包子塞进嘴里，吃得满嘴漏油，丝毫没有大财团董事长的样子。
一觉醒来变回魔女的小晴冷笑一声，就对下人吩咐道：“今天老太爷的午餐就改吃斋菜，晚饭就吃素面跟拉沙。”
说完坐在花拱门下的秋千上做起食播，爷爷就苦兮兮地被迫当起观众，想别过脸不看又被蟹黄的香味诱惑得转不开睛，五个包子一下子就全进了她的肚子里，受刺激过度的白爷爷扯着嗓门怒喊着：“龙三，死去哪里了，还不快过来。”
在前厅忙活的龙三经下人通话，风风火火地赶来，气都来不及喘一下，忙问道：“老太爷，有什么吩咐？”
恶作剧一番的小晴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对此白爷爷更是将怒火全发在龙三身上，“怎么回事，昨天晚饭时候才变正常的，为什么现在小晴又变成小魔女了？”
龙三不知道刚才他们之间发生什么了，可也迅速明白过来是因为小晴的又有病情变化了，抬袖擦着冷汗，说道：“老太爷，自从小晴从青山病院搬回家后，病情就一直不稳定，时好时坏，我们还是抓紧时间找医生为她诊治为好。”
“谁不知道这个道理，可两年前送她出国治病，开始还好，后来竟然跟那个叫什么芬的医生斗起来，最后看病变成了拜师的闹剧，若不是我果断将人带回来，怕是那老外反倒叫她师父了。你说，我还能指望谁，真是没眼看了。”
“是简·史蒂托芬，M国顶尖的心理学大师。”龙三有点汗颜了，刚去M国时老太爷可是无比尊敬史蒂托芬先生的，只是眼看着小晴与他由病患变斗法再变成师徒关系，他的好脾气也用光了，每次看到史蒂托芬先生都是扬眉瞪眼的火药味十足。
“管他是阿猫还是阿狗，治不好我小晴的病就是废物。”
龙三沉吟片刻，还是将自己心中的话说出来：“当初史蒂托芬先生有说过，多重人格的治愈过程就是融合，只要有一个人格占据主导地位吞噬掉其他人格就可以维持稳定的人格。小晴最近维持在小魔女时间越来越久，而且情绪控制也不错......”
白爷爷掀开眼皮定定地看着龙三，点着头沉思着，“若是能治愈，魔女就魔女吧，我白氏集团有这个任性的资本。”
龙三见他紧锁的眉宇舒展开，瞄准他心情好的大好机会，趁热打铁说道：“小晴是因为那人才克服了晕血症，说不定解铃还须系铃人......”
“龙三，你不想活了？”白爷爷将手上的茶盏砸向龙三，茶水不偏不倚地正洒了他一身，暗黑的香云纱衣衫上沾满了茶叶。
龙三还是顶着压力将话说完：“老太爷，与洛家小子的婚事可以再缓缓，当务之急还是为她的病情着想呀！”
老人将手里的扳指转动着，大眼一眯做出了重大的决定，“不，婚事不延期，只是这事务必要对她保密，切不能走漏半点风声，尤其是你......若是这事办砸了，龙三你也不用再留在她身边了。”话语间尽是对他的警告。
“是的，老太爷。”低头恭敬地回答着的龙三悠悠地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