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干了啥?
嬷嬷奶娘将曾皙照顾地无微不至,这使她心里很感动。
自从上次对奶娘警告后,奶娘之后都很安分,但是今晚的她明显有心事,恍恍惚惚的,就连曾皙盯了她好几眼,她都没有发现。
嬷嬷二人照顾曾皙洗漱上床后各自休息去了。
因着今日哪些人一反常态的种种迹象,曾皙她并不能睡着。
到底该怎样从宫里脱身,还不连累到身边重要的两人,她一时半会想不出来,于是索性披件外套出门。
夏日的夜,星星很多,月亮很亮,正好可以出来散散心。
曾皙在宫院里踱了两步,跨过阑干,翻上屋瓦,躺在房檐上专心想对策。
她正思考入迷。
夜里两扇门悄然开了,是嬷嬷和奶娘。
夜深人静她们出来干什么,莫非和她一样散心的?
曾皙眄眼不出声,嬷嬷和奶娘拉拉扯扯,显然有点争执。
嬷嬷道:“你出来做什么?”
奶娘说:“你出来做什么我就干什么。”
嬷嬷道:“我要按列去见陛下,报明殿下情况,不成你也要去?你敢去?”
奶娘道:“我也是陛下的人,有何不敢。”
嬷嬷哼道:“我还以为你是皇后的人了呢。我一个人去便好,你去太多余。再说,大晚上的殿下要有什么事,找谁。”
奶娘静一会儿说:“要么你留下来,要么我去。我也想要在陛下面前露露脸,积攒功劳,你不能自私,断了别人立功的路。”
嬷嬷綦气冷笑,“随便!”
争吵停下。
两人便慢慢消失在宫墙尽头。
曾皙望着黑夜的尽头,心情复杂,她从房梁跃下,刚要推门而入,耳里传来一阵动静,越来越近,向着她而来。
她想到奶娘夜间晚饭时的不对劲,以往些年,奶娘从没想过向皇帝邀功,今日怎么?
她不动声色从抽屉里取出把匕首,静悄悄摸上床,旁若无事般躺床上安睡。
门被推开了,有胭脂的味道,看来是个女子。
那人向着她走近,不知带兵器没有,她不自觉地握紧匕首,只要那人亮出一点寒光,她便趁其不注意,一击必杀之。
虽然她从未杀过人,有些颤抖,手心还出了汗,但她一点也不怀疑自己不会出手。
然,有点出乎意料,那人竟将灯点亮,来到她的旁边,一步之远,轻声喊道:
“殿下,醒醒。”还伸手摇了摇她。
曾皙装作被人喊醒的样子,睡眼惺忪,哼哼唧唧问:“你是谁啊?”
她借着灯光看清了那人模样——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青梅。
她是柳依依的人。
青梅轻笑像对着小孩一样哄道:“殿下我是娘娘派来请你吃瓜果点心的,你嬷嬷和奶娘都在哪里吃好东西,他们特求娘娘叫我带你去呢。”
曾皙微张着小嘴,眼神迷离,脸上豪不怀疑,高兴地直吩咐青梅找衣服。
青梅嘴角噙着奇异的笑,咋看之下,很温柔。
她替曾皙穿戴。
一切完毕之后,青梅领着曾皙出门,道路越走越偏僻,灯笼的灯光也只驱散了小块黑暗。
曾皙露出害怕的样子,紧紧跟在青梅旁边。
两人穿过几个回廊,来到一处荒凉的偏殿。
偏殿里有一口井,曾皙看到那口井就不愿走了,站在哪里托手凝思。
青梅发现紧跟在她旁边的人没有跟上来,奇怪地向后看去。
此刻在灯笼的灯辉中,那个她半腰高的孩子正伫立在井不远处,似在沉思什么。
青梅看见她那个样子,心里忍不住发毛,不自觉地汗毛倒竖。
她心里突生一种害怕和恐慌,却又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想到自己的任务,她只能打起精神去诱哄那个孩子。
“衔珠殿下看什么呢?再不走好吃的就要被吃完了。”
曾皙没有看向她,神情莫名地道:“青梅,如果我没有记错,你是叫这个名字吧。”
“啊?”青梅背上冒冷汗,她在皇后宫前当差,知道她名字丝毫不难。
她身上汗水直流,并不是因为曾皙叫出了她的名字,而是她好像知道那种诡异的感觉来自哪里了,面前的这个小孩,此刻她的举止神态全没有孩童所流露出的那种纯真,无邪,反而是一个老谋深算,阴狠毒辣的杀人者。
她有一股想拔腿就跑的强烈愿望,然而不知名的力量禁锢了她。
曾皙不管青梅反应如何,自顾自说:
“我听宫里人说皇宫是个粉窟红冢,在它金碧辉煌,巍檐俊宇的表皮下埋葬了许多女子的青春,无数不为人知的故事。
今夜是个好夜,非常适合再为这个皇宫添上一笔故事。你觉得得呢?”
青梅瞳孔微缩,张圆了嘴,她并不觉得。
没有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青梅被一拳捶进井里,井下顿时传来噗通一声响。
声音很大,奈何位置太偏僻。
曾皙艰难地吞了两口口水,扶顺胸口紊乱的气息,让自己冷静。
她看了看出拳的手,杀人竟然这样容易。
白日出现异样,晚上青梅就寻来,想要诓骗她到何处?
这条路明显不是去长乐宫的。
所以青梅究竟是领柳依依的令,还是其他人的……都要细细考量。
曾皙休息会儿,从新跃上宫墙殿瓦向芫荽宫去,她决定今夜就动身出宫。
宫中守卫有些深严,如何避开哪些高手,她心中已有成算,当下紧要的,是赶在嬷嬷奶娘回来之前,收拾好细软。
她们面见曾慧正好将她们从自己失踪的事中摘了出去。
曾皙停下一刻。
所以奶娘今夜才……。
…………
七天后。
曾皙当夜出了宫,管她走后宫中是如何大浪稽天,反正她现在心情正爽。
她在皇城中东逛逛,西逛逛,每日乐不思蜀。
即使这样,她也不是瞎逛,逛街主要目的为了摸清楚了皇城地形,以便她能够好好刺探刺探当朝大将军兼国舅府。
是夜,她调好气息,运转轻功,借着夜色打掩护,轻松无障碍地翻上将军府的大院。
只不过,她还是谨慎地没敢有过大的动作,飞檐走壁比猫还轻盈。
在将军府的主居,曾皙感到了四五个强者的气息,功夫程度可能也只比影卫展七弱了那么一两分。
愚此情况十分不妙……曾皙踌躇不决,如果再进两步势必会惊动其府上高手。
她对自己的势力如何,至今还没有大概的把握,贸然与他们交手很可能落得身死的下场。
可自己又不能白跑一趟,几天的功课同样不能白做。
对了,她想到了一个较为保守的法子。
曾皙躲在角落凝神思量了数息,决定选择冒一下险。
她运转内力,打通任督二脉,使真气顺着全身筋脉冲上脑海,意使自己的听力变得异常敏觉。
以她为圆心,能够听清十里之内的任何风吹草动。
这个小武术还是她从藏书阁一本老气哈哈的书上发现的。
虽然能让自己听到很大范围的声音,但她不敢随意使用,对于真正武功高强的人,你的一点气息便足以暴露你的行踪,让他们顺着找来。
可与她近距离跑到人家主居去相比,这个隔得相对远,逃跑的希望较大。
梁求沉静地坐在高位上,慢条斯理地享受着将军府提供的高级点心,人极其悠闲。
与之突显的伯里撒就很急躁,他在房间里转来转去,转来转去,眉宇紧束,看着梁求闲在在的样子,不禁生气。
“我说,你一点也不担心吗,她不见了!我们找了这么久!她不见了!”伯里撒生怕梁求听不见重点,特地将“她不见了”加重语气地强调了两遍。
梁求抬起眼,些许不悦地道:“我当然知道,但是急又有什么用。有人比我们更急呢。”
伯里撒想起柳威虎听闻曾皙消失时,站不稳的样子。急躁的情绪有了一分的舒缓,柳威虎似乎比他们还在意。
“可我有些不明白,这个柳威虎为什么如此在意这个曾皙?”伯里撒问道。
“这有什么难理解,他女儿不是当今皇后吗?据说曾皙是前皇后所生,前皇后与柳皇后向来不和,曾皙占了嫡长公主名号,柳皇后女儿尽管比曾皙年长,却无缘此殊荣。”梁求向伯里撒解释。
“我们还要与柳威虎合作,帮他造哪些武器吗?”伯里撒问。
“当然,柳威虎人多势大找起来容易多了,为什么不?不过,这个柳威虎野心可真不是一般的大。”梁求说。
“荒原我们要去吗?听说是他们发掘的远古文明遗迹。”伯里撒走到梁求身边。
“去!我也有些好奇,那时的文明究竟是何模样?与星际文明相差了多少,说不定哪里我们还能找到能。”梁求沉吟着说。
伯里撒一听到能找到能,整张脸放射出希望的光芒,“你是说,我们有可能会再回到人类联邦?”
梁求同样笑道:“曾皙才十岁罢了,苍天保佑,她居然还是个幼童,只要快速找到她,杀她易如反掌。”
原以为的王者人物结果发现还处在青铜时期,一个十岁的孩子,有何可惧。梁求的心里顿时打满了气。
两人继续叽里咕噜说着。
角落里的曾皙一动不动的已经石化在了当场,她真的想不通啊想不通,她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怎么处处是针对她的阴谋陷进,一个一个监视她,一个一个想杀她。
她人生才活了十个年头,没犯法呀?
唉,一场窃听心凉归心凉,吐槽归吐槽,曾皙可没忽视伯梁二人对话中的其他信息。
柳威虎在意我?
荒原?
远古文明?
星际文明?
人类联邦?
前面三个尚可理解,但后面两个名词是为何意?
曾皙注意到刚才她将真气铺展到伯梁两人住处,感受到的一点轻微的屏障,不像内力,也不是真气。
要不是两人提到她的名字,她也不会留意到这两人。
他们是什么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