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努力的我成为了乞丐（十一）
约莫等了三四分钟左右，刚刚那名绿衣女子，就带着一个看上去三四十岁的中年女人出来了，这中年女人脸上化着浓浓的妆容，一张脸白得跟鬼一样，江小瑜看着，喉咙微微一动。
这就是翠红楼的老鸨？
跟烟雨楼的老鸨简直是天差地别啊。
真的太丑了，脸上的褶子都能夹死苍蝇了。
她化妆的时候不照镜子的吗？
“喲，就是这位小姑娘来找我吧。”
老鸨的手中捏着一方手帕，在绿衣女子给她指了指江小瑜之后，她立刻甩了甩帕子，满面春风的朝着江小瑜走过来。
她的眼中泛着精光。
跟绿衣女人的眼神一模一样。
“是的。”
江小瑜没有笑。
她的笑容一般是对那种看她不顺眼、或者不会对她有任何图谋的人绽放的，因为她笑起来实在是太可爱了，连她自己都会被迷住。
江小瑜心头这么想着，面上也满是高冷之色：“我来这里是想跟你做一笔交易。”
“什么交易呀~”老鸨丝毫不在意江小瑜的冷漠，依旧笑得一脸和善，只眼中的贪婪出卖了她内心的欲望。
“我有一首歌，想卖给贵楼。”江小瑜双手负在身后，一本正经的自夸起来：
“我这首歌特别好听，好听到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只要你买下这首歌，我保证，翠红楼将在三天之内红遍桃源城，你楼里姑娘的身价也会高涨，说不定还能超过烟雨楼朦胧楼素月阁三大青楼。”
一首歌能有这么大的威力？
老鸨自然是不信的，但看着江小瑜这张嫩得能掐出水的脸，她没有出声反驳，倒是绿衣女子在一旁掩嘴娇笑道：“姑娘这口气也太大了些吧，不就一首歌吗？说得比唱得好听，还能让我们翠红楼超过烟雨楼呢！”
“这可不止是一首歌的问题。”江小瑜便道：“我既然敢说这种话，就说明我已经有了把翠红楼发扬光大的主意。”
江小瑜话语中是满满的自信，眉宇之间也带着几分自傲，老鸨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眼中的贪婪也被狐疑之色取代：“既然姑娘这样厉害，为何不去烟雨楼朦胧楼素月阁三大青楼呢？”
她有这等本事，为何要来她们一个小小的二等青楼呢。
“实不相瞒，本姑娘做事，最喜欢挑战最高难度，让一个本身就红的青楼更红有什么意思？我要做得，就是让一个二等青楼，跻身于一等青楼，甚至凌驾于一等青楼之上。”
绿衣女子继续笑：“姑娘也太自负了吧。”
江小瑜挑眉道：“这不是自负，这是自信，一个人若是没有自信，那做什么都不会成功。”
她口气当然得大一些了，不大一些怎么让这老鸨看到她身上的价值？怎么让老鸨把心里的坏主意都打消？
绿衣女子的笑容僵在嘴角。
“怎样妈妈，要听一听这首歌吗？”江小瑜也没有理会她，只对着老鸨道：“相信我，听了歌，你是不会后悔的。”
“既如此，那姑娘就跟我进来吧。”老鸨犹豫了一瞬后便点了点头，带着江小瑜进了青楼之中，一旁跟姑娘调笑的年轻男人见此便问道：“那位姑娘也是你们楼子里的吗？”
女子娇笑的推了推他的身子：“大爷你怎么这样啊，吃着锅里望着盆里的。”
“我这不是问问看嘛。”男人讪讪一笑，垂涎欲滴的看着江小瑜的背影：“主要是这姑娘确实太水嫩了。”
活了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软萌水嫩的的姑娘，实在是令他心痒难耐啊。
女人唇边便勾起了一个神秘的笑容，然后在男人耳边耳语了几句，男人的眼睛立即就亮了起来。
江小瑜不知道外边儿发生的事情，此刻她已经跟着老鸨进了青楼之中，这个青楼与烟雨楼完全不同，一进去就感觉到里头乌烟瘴气的，到处都是抱在一起的男人女人，女人的脂粉香熏得她鼻子直痒痒。
接吻声、娇笑声在耳畔响起，江小瑜觉得有点辣眼睛，几乎维持不住自己正经的表情，连忙对着身前的老鸨道：“这不是谈事的地方，还是找个安静的房间吧。”
“好。”老鸨点头，往二楼上走去，江小瑜连忙紧跟其后，楼梯上有一些跟女人抱在一起的男人，看见江小瑜在他们面前走过去，眼睛都直了，
甚至还有一些人跑来问老鸨江小瑜是不是他们楼里新来的姑娘，江小瑜没有说话，只是一双眼睛冷冷的盯着老鸨。
老鸨便摇头笑道：“这姑娘可是我们楼里的贵客，可不是什么新来的贵客。”
江小瑜那番话总归是让老鸨有几分心动的，在她看来，如果江小瑜真的能将翠红楼发扬光大，让翠红楼远超其他青楼，可比简简单单的一个姑娘价值要大太多了。
男人们失望而归。
江小瑜稍稍放下了心，看来自己刚刚那番话起作用了，但为了保险，她还是叫老鸨带着她去靠水的房间。
进了房间后，江小瑜便对着老鸨道：“我先把我今天要卖的歌唱出来吧，等唱完歌你觉得不错，我们再谈接下来的事情，不过我这人有个习惯，就是喜欢清唱，因为对我来说，只有清唱才能彻底的展现出一首歌是否好听。”
“就依姑娘的意思。”老鸨笑容满面的点了点头。
江小瑜轻轻的吐出一口气，便开始唱起了水调歌头，她的音色很准，声音也很好听，老鸨听着不住点头，等江小瑜唱完之后，她啪啪就鼓起了掌：“好歌好曲，姑娘这歌，果然只应天上有啊！”
“那妈妈能出多少钱买呢？”
江小瑜看见老鸨这幅神色，总算彻彻底底的松了口气，看来这老鸨已经看到了她的价值，既如此，就算这老鸨不是什么好人，也不会暂时对她下手，她今天说上一两个主意就离开，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先把钱拿到手才是正经的。
“姑娘想要多少钱呢。”
老鸨试探性的问道。
“你觉得这首歌值多少钱？”江小瑜面不改色，高深莫测的看着老鸨：“我跟你说过，这不仅仅是一首歌的问题，如果你出价合适，今天我就能给你出上一两个金点子。”
“这…”老鸨眉头微蹙，她沉吟了一下，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妈妈。”
门外响起了一个甜腻的女声。
老鸨正在想出多少钱才好，听见这个声音，满是褶子的脸，就带上了几分不耐烦。
“妈妈。”
“有什么事？”
老鸨眉头皱得死紧。
“柳儿有急事禀报。”
外边儿的女声道。
“急事？”
现在能有什么急事？
老鸨这样想着，却还是看向了江小瑜：“姑娘，你看…”
江小瑜云淡风轻的点了点头：“你有事就先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那就麻烦姑娘先等一会儿了。”
老鸨笑容满面的离开，等她走后，江小瑜才猛地舒了一口气。
一直板着个脸装深沉，真是憋死她了。
不过看那老鸨的样子。
今天她卖歌的事情，应该算是成了。
想到此，江小瑜乖巧的脸上就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