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入翁

夜色浓重，咖啡店的灯光忽明忽暗，仿佛光明逐渐被黑暗侵蚀，咖啡店内流淌着仿若西方国度上个世纪的音乐，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动静，一切都与往常一样。

睡不好觉的人脾气总是差得很，石言斯坐了一天的飞机，没有休息好，下车又见不到来接他的楚麦，还被他挂了电话，心情更是跌落到谷底。他的脸色难看，给他擦拭身上的服务员手中的纸巾不自觉地掉落在他的白色运动鞋上，他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先、先生真是对不起，您的鞋子多......”服务员一边道歉一边把掉在石言斯鞋上的纸巾拿起来，一个黑红色的十字架展现在她的眼前，她吞了一下口水，把后面的话咽回了肚子。

她赔得起，但是赔完她就可以去喝西北风了，她的脸上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容。

石言斯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但也没故意难为她，只是把她抚开从棕色柔软的沙发上站了起来，就要往洗手间走去，这糟心的地方他可是再也不想来了，不过还是要把身上的污渍处理一下。他的包里有备用的衣物，换下来就可以了。

那个撞了人的女士完全没想到石言斯是这样的反应，但她只愣了一下就跑到柜台前又点了一杯相同的咖啡，她端着咖啡坐在距离厕所最近的一处桌子旁，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有规律地“哒哒”声。

石言斯换好衣服就大步走了出来，他不打算继续在这里等楚麦了，他要去再买套衣服然后找个宾馆好好休息一下，接下来的任务相当重要也相当危险，绝对不能出丝毫差错。

刚出了厕所门就被一名女士拦住了，石言斯皱起眉头，打量面前的女人。他不开口说话，那个女人只好先开口了。

“刚才十分不好意思，这杯咖啡是我赔给您的，请您收下。”那女人巧笑着把手里的咖啡递到他的面前。石言斯眉头皱的更厉害了，他推开递到她面前的咖啡道：“不必。”

女人的笑容有些勉强，“您是不愿意原谅我？”

这次石言斯算是正眼瞧了瞧她，这大概就是刚才洒他一身咖啡的女人，他不愿与她多做纠缠，拿过来她手中的咖啡一饮而尽。

“不要再缠着我。”石言斯冷冷地说，他绕过她径直走出了咖啡店。

那个女人微笑目送他推门离开，才缓缓开口，“四号试验品已落网。”

缥缈的声音不知说给谁听，语调看似温柔，内容却让人不寒而栗。

石言斯推开门，一阵冷风吹过，他紧了紧自己的衣领就去附近的场地打车。就算是晚上，机场还是有很多出租车在规定的位置等待它的客人。他拉开门进了一个距离他最近的出租车后座。

“去附近的酒店。”石言斯直接吩咐到。

司机没应声，只是把空车的牌子按下，打火离开。司机没有打表，石言斯也没注意，他本来就不常坐出租车，更不知道怎么算价格，反正他也不差那几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