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放下东西我拿出手机，专心地逃离这个世界，遁入屏幕中。张敏的朋友圈今天什么都没有更新，或许再晚一些会有吧。我翻看她以前的照片，随着照片沿着时间向后滚动，她的音容笑貌逐渐在我心中变得清晰而丰富。三月前模拟考试时的得意自拍，五个月前举着饮料的照片，一年前大家合影中她离我好远，直到最后一张，她的父母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坐在她两边。我熟悉她头像上的笑容，纯净而欣然，满足而幸福，令人却步。

妈妈不喜欢张敏，所以我没有对妈妈说过我喜欢她。“这个小死丫头！”我记得妈妈这样评价过张敏，在家长会上妈妈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她，可能她的一切美好气质惹来了妈妈的恨意。其实她们不曾交谈过。每天我都会留意张敏的微博微信，背着妈妈，就像妈妈不知道我这个秘密一样。

有一次我正在电脑上看张敏的微博，只是几张照片，些许文字，我巨细靡遗地翻看了很久，心理还揣摩着。妈妈突然推门进来给我送洗好的衣物。我就像一个罪犯一样被人赃并获。

“你看什么呢？”妈妈把衣服仍在床上。

“没什么，一个同学，没准你见过。”我关掉了屏幕。

妈妈捡起叠好的衣服打开，重新叠起来，“.....可别惹祸啊，”她还在抵着头整理那些衣服。

“没有，不会的。”我突然感到语塞。等着妈妈说话。

”我记得那个孩子，很漂亮。“妈妈的声音犹豫地停顿住，”就是有点盛气凌人。“

”没有啊，可能只是看起来。“

妈妈把衣服整整齐齐地叠好固定在床上，用手捋平，抬起头来看着我说：“你也喜欢这样的是吗？”

“啊？”

“没事，别惹祸。”说完，妈妈扭头就走了。

那夜我没睡好，妈妈的那句莫名其妙地问话不时地从梦中传来，夹杂着一股腐朽的苍老气息，梦中怎么会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