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疯狂
路心月躺在石洞的某个角落，气喘吁吁，身上满是伤痕和血迹。
“这地方，还真的是，刺激啊。”
那个幽深的洞口，路心月被丢下来的时候才发现，地下大的出奇，各种洞穴隧道纵横交错，仿佛一个地下世界！
唯一的区别就是没有看到智慧生命，只有善于躲藏，毒性猛烈的生物才能在这里生存！
路心月第一天就中了毒，被一只拳头大的蝎子盯上了，蝎子本身不堪一击，路心月一个不小心被尾钩划破了皮肤，就明显感觉动作迟钝了，而那只被干脆利落拍死的蝎子引来了更多的毒物，它们有些抢夺蝎子的尸体，有些攻向了路心月。
那一块狭小的通道很快被毒物的尸体和毒液占满了，这些毒物对路心月来说不值一提，可它们数量太多了，排着队一年也杀不玩，而且它们的毒素防不胜防，路心月的护体灵力多次摇摇欲坠。
不敢大意，路心月全速撤退，寻到一块安静干燥的地方，取出药物疗伤解毒。
手环中没有储存很多的食物，路心月开始吃洞里的果子，果子没了开始吃动物，有时候不小心吃进了毒，又得耗费灵力解毒，就这么在恶性循环中坚持着。
不知自己走了多久，疲惫的路心月全身发黑，双目通红，顾不得身体状况，熟练的消除血腥味和痕迹，这才把自己埋在地下，运功疗伤。
这是路心月发现的最有效的隐匿自己的方法，除非是地下的毒物，不然都不会发现这里有个人，而地下毒物种类十分稀少，就在这样的环境下，路心月贪婪的汲取灵力。
轰隆隆！
震动惊醒了路心月，这是每月一次的暴动，不知为何，每个月都有一次固定的暴动，所有毒物都变得更加嗜血，更加疯狂，每到这时，路心月就无法躲藏在地下，因为一经发现，就是瞬间尸骨无存。
翻身而起，路心月飞快的找到地洞里的石柱作为制高点，半蹲在石柱上，默默计算着声音和距离，就在某个时刻，路心月眼神一亮！
“就是现在！”右手持剑，左手飞快的结出灵印，“火炎凤！”
一只火焰缭绕的凤凰在路心月头上展现，冲向了前面的路口，同时，毒物们也出现在路心月视线中！
轰！火系灵术的狂暴在狭小的洞穴中发挥到了极致，无数毒物世界杯烧焦了。
“还没完！风刃散！”
唰唰唰唰唰！
风刃所过之处，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将所有没有死透的毒物重重的补了一刀！
“水沼！”
最后水系收尾，将地面化为沼泽，大部分毒物都陷了进去，再也没有一丝存活的可能。
路心月松了口气，瞬间打出三个灵术负荷比想象的大，如今已经是冷汗直冒，面色苍白了。
直接把空气中的水分压缩成液体送入口中，路心月才觉得舒服了些。
对付这些数量大，单体弱的生物，还是待月仙居的灵术好用，水云观的灵术更适合单打独斗。
路心月已经在洞里待了大半年，具体的时间已经不太清楚了，总之，从一开始被打的狼狈逃窜到后面游刃有余的躲掉毒物，现在路心月已经开始反击了！
这次毒物潮，就是一次检验，对灵术威力的确定和战术的实验。
看着满地狼藉，路心月满意的笑了。
若是单修一系，无论如何也是做不到这种地步的，只有三系结合，才能发挥出灵术的最大威力。
路心月心想，听说现在待月仙居的弟子还在争论水强大还是火厉害，真是不可理喻，没有其他灵术配合，单一的灵术短板太过明显，被针对以后别说在战斗中获胜，光是能不能活下去就是一个难题，即便资质受限，也应该多多了解其他灵术，若是能组成小队，效果更好。
弱者想和强者较量，便只能依靠团队。
一直以来独来独往的路心月深刻的明白这个道理，但他不会找队友，他只能做一个强者，可以不依靠其他人的强者。
休息了半日，路心月已经神采奕奕。
回想着之前标记的几个巢穴，路心月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
“现在，该你们了！”
轰！
哗啦哗啦哗啦！
无数毒虫落下，路心月犹如死神般，收割着生命。
“第三个了，呵呵。”
已经衣不蔽体的路心月在这个除了生死再无其他的地方毫不在意形象，蓬头垢面的他嘴角流出了红色的液体。
那是刚刚随手抓得一只毒蛇！被火海烧的肉香四溢，路心月抓来就直接吃了，未蒸发的血液肆意流出。
每天吃这些的路心月，并没有感觉到，随着食用的毒物血肉越来越多，那些毒素已经对他没有影响了！
百毒不侵！在生与死的徘徊中他做到了极致！
路心月杀红了眼，他已经完全疯狂了！
“杀！杀！杀！”
“第五个！”
“第六个！”
“第七个！”
“十二个！”
一处处巢穴被捣毁！
路心月所过之处，死亡气息弥漫！
渐渐的，没有智慧的毒虫也能感受到路心月那毫不掩饰的杀意！弱小的直接僵在原地，任路心月宰割。强大点的根本不敢回头！本能的感觉到，回头，就是死！
这种情况直接导致了路心月的效率极大的降低！
疯狂的路心月内心越来越急躁，暴戾！
“啊！啊！啊！都出来！！”路心月嘶吼着。
那极度强烈的情绪终于到了临界点，被完全的引爆！
污浊，肮脏的黑气喷射而出，迅速占领一条条通道。
“嗒！嗒！”
脚步声所过之处，连一株小草都活不下去。
邪影之力被彻底的引发了出来！
生与死的恐怖，一个人的孤独，没有尽头的绝望！
黑气包裹着路心月，和曾经不同的是，这次没有作为龙的形象出现，就如雾气一样，路心月隐藏其中，猩红的眸子背后，有一双更加恐怖的双眼在看着那些即将迎接死亡的生命。
邪影化作的黑雾疯狂吞噬着灵力，生命！
路心月的修为也随着黑雾的吞噬水涨船高，现在只需一道火炎凤，便可以将一条通道的毒物瞬间灭杀！完完全全化作灰烬！
“额啊啊啊！”
路心月痛苦的吼叫。
邪影带来强大力量的同时，也在摧残着他的精神，他的意志！
这些只是一种力量，它不是曾经拯救了路心月两次的邪影本身！它没有思想，没有感情，只会凭本能破坏一切！
路心月头痛欲裂，狠狠地撞在墙上也没有用。
“辛苦了……”一道天籁之音在路心月脑海中响起。
路心月停下了撞墙的动作，眸子的红光也消散了少许。
冷清一只手点着路心月的眉心，一只手抚摸着粗糙而布满伤痕的脸庞。
“月，一年到了，快醒来吧。”
“师……师父……”路心月呢喃。
“师父来接你了。”冷清把路心月的头紧紧埋在自己胸口，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
看着满目疮痍的洞穴，冷清暗道，这可是远远超出了自己的预料。
洗漱干净的路心月有些恍惚的看着熟悉的床，熟悉的桌子，熟悉的师父。
“还没反应过来？”冷清打趣。
“还有点晕。”路心月迷迷糊糊的。
看到路心月疯狂一面的冷清能够理解路心月，那种精神状态已经超出了人的本质，更像是野兽，虽然自己把他拉了回来，但什么时候能恢复就要看路心月自己了。
“没事，你做的很好，很努力了呢，月。”冷清温柔道。
“真的，结束了？”路心月迷茫的问道。
“结束了。睡吧！”冷清把路心月平放在床上，为他盖好被子。
路心月听话的闭上了眼，刹那就睡了过去。
冷清抚摸着路心月的脸，“你的付出会有回报，我相信你，会创造出一个崭新的世界，我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月。”
路心月再次醒来的时候是晚上。
没有看到师父的踪影，路心月便站在沐月泉边发呆。
今夜无月，黑暗寂静。
路心月很喜欢现在的氛围，也不知是不是受到邪影的影响。
那一年的种种，路心月都清晰的记着，包括最后的暴走和疯狂。
“那种感觉，很美妙，强大的力量源源不断，而且完全不需要思考，只要顺着它，就能摧毁眼前的一切！真是让人着迷。”路心月轻笑，“可惜，那不是我的力量，不是我的，所以，我不需要你，我的力量应该为我所控，你若是臣服于我，我便承认你的存在，你若是不服，那么，即使你无影无形，我也会把你揪出来，彻底的打散！”路心月低语，也不知是在和谁说话。
泉水中隐约有一道黑色的身影站在路心月对面，那黑影后退一步，缓缓的跪下了。
“算你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