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单身家族26——爱是什么样的？
人在激动过后，往往就是特别的平静，平静能让人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
从下午到晚上，情感的冲击与释放，让周睿激动不已。直到晚上睡觉才平静下来，闭上眼睛却全是莹莹的影子。不久前还想表白来着，现在这个情况出现，又怎么办呢？周睿寻思着，内心隐隐作痛起来。
“万一过不了这一关呢？”周睿对自己说，“过不了这一关，表白的机会都没有了！无疑是遗憾终生，不能留下遗憾而去吧？！”想到这里，周睿想哭，却哭不出来，另一个念头又跳出来：“如果不留遗憾呢？那以后莹莹会不会独自痛苦呢？不能这样自私！就把这种爱带进坟墓里去吧！”
然后，乐观的一面占了上峰：万一过了这关呢？万一只是虚惊一场呢？周睿又重新兴奋起来，幻想着各种表白情景，各种莹莹会表现出的表情，于是由衷地笑起来，的确那个妹仔太自带喜感了。
周睿翻来覆去地想，最终还是决定等这十四天过后，一定对莹莹表白，但还是要征求父母的意见，毕竟一旦表白，就会面临结婚，结婚的话，两地相距这么远又如何平衡，这是周睿不能确定的最大障碍。
对！问父母！一定得问清楚！当一切下定决心后，周睿整个人轻松下来，思想也散漫起来，因散漫而飞扬……
周睿和程莹莹约定好，每星期补一次课，初步定在星期六上午，然后下午各自卖艺赚钱。地点就定在第一次画像的那个茶餐厅内，这儿离磁器口和两人的学校都不远，关键的还是因为首次效应。
茶餐厅十点开门营业，也是他们约定时间，而且上午顾客少，通常就几个人，想必老板也乐意他们来，因为早中餐都在这儿解决。
第一次补课，莹莹拿出一道题来小心地问：
“求函数f(x，y)=xy+sin(x+2y)在点P(0，0)处沿从点P（0，0）到点Q(1，2)的方向的方向导数。怎么做？”声音降低了好几个调，明显的很不自信。
周睿把题目看后，说：“这样的：这里的方向i即向量PQ={1，2}的方向。”
“嗯！”这步莹莹还是懂，快速回答了。可接下来就让周睿不可思议了。
“等下！等下！这个根号5是从哪儿来的？”
周睿楞住了，盯着莹莹。
莹莹看周睿不说话，抬头一看他正盯着自己，想必是一个不该问的问题，义正言辞地说：“不准教育我！”
“你还知道呀！看来你上课根本没听。”
“听了的，听不懂呀！”
“你还有道理了！好嘛！这个根号5是1的平方加2的平方的模。”
“为什么呢？”
为什么？周睿无语，再次停下来。
莹莹一看又不对，立马又大声说：“不准说我笨！”
周睿叹口气，无奈地说：“1加1为什么等于2？不等于3、4呢？”
“因为这是定义呀！”
“对呀！这是定义呀！这是基本的知识！”周睿此刻感觉到约法三章的第三条不敢保证了。
“好嘛！好嘛！继续！继续！”莹莹假笑道。
继续？这第一步都听不懂，接下来还怎么讲，看来大学这一年都白学了。硬着头皮还是把第二步在草稿纸上写出来。
“慢点！慢点！”
“又怎么啦？”
“题目是sin怎么突然变成cos了？”
“怎么变成cos了？！”周睿重复这句话，心想这不是大学高数的问题了，而是初中数学问题，这可怎么补？“三角函数的转换可是初中数学呀！”
“不准冒火！”莹莹神速反应。
这是冒火的问题吗？冒火能让她把所有的知识都搞懂吗？周睿开始怀疑人生，还真有天生就不长数学脑袋的人？或者是难道女人和男人是两种不同的动物？是对女人的偏见吗？那这个课又如何来补呢？从初中开始？而且这个补真能解决现在的问题？一连串的问号在周睿脑海里盘旋。
于是接着莹莹的话说：“看来不是冒不冒火的问题，我冒火也解决不了问题！现在算下来还有6个星期就期未考试，补也来不急，要想不挂科，只有改变策略！”
这个莹莹最喜欢，投机取巧的事，也是她最想知道的，高兴地笑起来：“好呀！好呀！这个可以有！”
“你还好意思笑！我都不知道你之前怎么打算的？你学成这样，不挂科才怪！”
“我想的就是去给老师求情！看在我其它所有科目都那么优秀的份，老师一定可以网开一面的！再说学我们这个的，以后工作也用不着这些劳什子的数学，为啥非要学嘛！”莹莹嘟着嘴，一幅委曲的样子，可怜兮兮的。
“啊？！你就是这样想的呀？！你还有心情赚钱，我看你那个蛋雕也不要雕了，还是老老实实把每科都过了才是正事！”
莹莹无论从气势还是声音都低沉下来，说道：“就只有数学，而且就这一年，大二就没有高数了。”
“那意思是说你们马上就结业考试了？”
“嗯！”
“那你还不急？”
“急呀！急也没用的嘛！”
周睿彻底无语，再看看莹莹，也确实可怜。思考了片刻说：
“看你这么聪明，真没想到你数学会这样！看来你确实不是故意不学的，确实没这个数学脑袋。”
莹莹点点头，能被理解而感激不尽。
“这样吧！你没这个数学脑袋，那你记忆力有问题吗？”
莹莹马上回答：“记忆力肯定没问题！”看到了希望而喜笑颜开，
“那好，我把经常会考的题，分类别每种题型，都给你整理出来，做好，你背下来，当然我也会给你大致说下来龙去脉，一来你方便记，二来考试同类型不同题，你也好知道怎么变通。”
“试试嘛，只要能得60分就行！”听到变通二字，莹莹又不自信起来。
“好比如这道题，最后的答案就是根号5，过程我就不给你说了，反正你也不懂，说多了你倒是糊涂了，你只要记住凡是这种类型的题，从哪点到哪点的方向导数，一般都是终点坐标的平方和的根分之平方和，比如如果是2，3，那答案就是根号13分之8，懂吗？”
“嗯！这样说我懂，但是过程怎么办呢？只知道个答案有用吗？”
“这就靠你记忆力了，你学文科的，死记硬背的功夫应该行吧，我把过程写出来，具体的数字你到时候随机应变，能记多少记多少，实在记不住，就写个答案，也会得不少分。”
“你可真是我大救星！我想这样能行，60分万岁！”莹莹又重新活跃起来。
周睿不知道学习不好都还可以这样理直气壮？要是自己早不活了，心可真大，佩服！
大量的工作当然是周睿的了，他把所有的题型整理出来，而且每道题还要做出来，做出来还不行，最重要的是能让莹莹尽可能的理解和记忆。本以为小事一桩，真是摊上大事了！
唉！周睿想起都又好气又好笑！真是再完美的人都会有她欠缺的那部分，上帝还算公平！
莹莹来别墅好多天了，再跟大姨妈睡就有点不好意思，只得睡回自己的房间。此时听大姨的一番话受益非浅，回到房间仔细琢磨起来。
能为一个人付出一切、牺牲一切、承受一切而心甘情愿、无怨无悔就是爱？那周睿补数学算不算一种付出呢？牺牲时间和利益算不算一种牺牲呢？是不是一种爱呢？莹莹反反复复地、仔仔细细地想起来。
说是给莹莹补数学，但周睿做的工作比莹莹多多了，要把所有的题型分类整理出来，还是以最简单的方式讲给莹莹听，听不懂的再变换方式讲！六个星期，12天，没做生意没有休息，从早到晚，全泡在茶餐厅里。居然结业考试得了61分！那个欢欣鼓舞！那个得意忘形！现在莹莹想起都不由自主地笑出声来。
这应该算一种付出！也应该算一种牺牲！莹莹坚定地对自己说，也是对周睿的肯定。那承受一切呢？莹莹想了半天，确实没想出他为她承受了什么，因为往往承受者都是默默无闻的，或者说施压者往往都不知道自己是施压者。最后总结出：他大概还没那么爱我，否则不会不表白，。想到这里心情又落入低谷，也许老妈说的对，需要多长个心眼，只怪自己太年轻，太单纯，太幼稚，在一起那么久都没往那方面想，或者没爱上他？只把他当作纯朋友。可现在为啥老想到他呢？
莹莹的思绪纷乱起来，像个精灵在朋友与爱人之间来回摆动，又像在做催眠让大脑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