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伤之原11——教育需方式方法
从光荣妈妈到独生子女，中国的人口问题一个一个接踵而来，独生子女的确控制了人口增长，但接下来就是加速的人口老年化问题。如何养老？越来越成为社会问题，不单是子女所承担压力的问题，更多的是怕死活着又痛苦的老年人如何生活？特别是长于男人寿命的女性，她们不能像男人追求女性一样，大胆而又毫无顾忌地追求男性，自尊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男人是理性动物，大多以事业为重，所以年轻时结婚多为了性，年老结婚多为了生活，有个女人。女人则是感性动物一辈子追求的是爱情，需要得到的也是心灵满足，可到老了能有多少爱情产生呢？不同的生活方式，不同的生活环境，不同的生活历程，不同的性格人品，不同的道德标准、文化修养等等，太多太多的不同，要想产生爱情谈何容易？如果家庭和睦子女孝顺，会做老人，就幸福，否则等待的就只有孤独和寂寞。年老是什么生活状况，是你一生中所做人做事的最后结果，是人生观甚至年轻时的决定的最终呈现。
无疑肖老师也步入老年人行列，她也想过再找个老伴，不过也是近几年的事情，早几年还真没那个想法，孤独让她改变了初衷。可这孤独感又是怎样形成的呢？肖老师翻来覆去在宽大的床想着，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不过睡与不睡也无关紧要，重复昨天又如何？所以肖老师并不急着睡，而是任由心所想。
其实肖老师睡不着，也是在等谢思源的回来，可一直没听到动静，她又不好给他打电话，也不敢给他发信息，怕他反感，怕他生气，怕他不理她。可就是这些怕让她感到孤独，她清楚地知道，他离她越来越远了！别说养老就连起码的正常沟通都不能顺利进行，现在说后悔行吗?这不也是自己造就的吗？肖老师心想着耳朵还是向外听。看看时间两点过，再看时间的时候是三点过，“这么大个人，应该没什么事情哟？”，以前也经常通宵不回家，后来还不是要回来，他还能跑到哪儿去！跑是跑不掉如来佛的手掌心的，这点肖老师敢肯定，他还没能力跑，这不也是她这么多年的小心思和秘密手段吗？虽然也是谢思源成长过程中逐渐形成不得已而为之采取的手段。当火车的轰隆声哐当哐当地把思想又一次拉进到那个时间隧道里时，肖老师眼睛迷糊起来……
时光隧道又回到驶向北大荒的旅途中。张咏梅跟随谢军下了火车，决定不再向北行而是决定嫁给他，开启她新生活。虽然肖华和谭玉琴对她这一大胆的决定都很吃惊，但最终也理解并相信事实，本该二天二夜行程，却是三天三夜的相识让他们如胶似漆，特别是经历生死后，他们宛如谁也离不开谁，生怕一离开就会阴阳相隔再也不能相见。两人同意到建设兵团后帮她撒谎：半途生病不能及时到达。以后的事，再由谢军以军人的身份出面解决，一定是可行的，他们的人生大事就这样决定了！
BJ站人山人海！剩下三人乘去东北的列车需再等上二十几个小时才能坐上，本来三个女孩约好可以在BJ玩一天的，现在不仅三人组合有变化，看到火车站这么多人也让他们望而却步！车马劳顿的再说少了张咏梅两个女孩也没兴趣再玩，还好谢政的解放军身份在候车室的椅子上安排了坐位，算是把他们安顿好，比起那些只能坐在冰冷的地上和只能睡在自己行李上的人好多了。两个女孩很兴奋！虽然不能出站这也算到了BJ！比起菜园坝火车站那真是不在一个档次，她们发现有BJ站不仅面积大上多少倍，还有手扶电梯和升降机，这都是她们之前从没见识过的。
去东北还是张咏梅的提议主张的，她不知道从哪里得知的消息，说是苏联对HLJ边境地区不断进行武装挑衅，处于保卫祖国爱国积极爱国之心，鼓动肖华和谭玉琴一起向大东北进军。那是66年的上半年，在她极力鼓动和联系好组织下，好不容易两人都同意一起去，没想到她倒一个人半途开溜了！真是为了爱情一切皆可抛啊！其实真正成立HLJ生产建设兵团是在1968年7月。
又经过灰头土脸的本该二十几个小时到达的却坐了近三十个小时，终于在凌晨的时候抵达了HLJ站，谢政不能再与她们同行，他必须如期返回部队。
组织派来接三个女同志的是个中年男人，他开着解放牌大卡车在车站已经等候多时，肖华和谭玉琴背着大包小包出站，看到有人举着他们名字的纸牌，才放下心来，与谢政道过别，开启了她们的新生活。
新生活！新生活！……
肖老师的闭着眼，眼珠转动起来，也许是因为新生活是伤心的、痛苦的，潜意识让她快速进入睡眠的眼动期以逃避这段不堪回首的记忆。
肖老师被一声巨响惊醒，以为是楼上扔东西，正想指责没素质的时候，却听到一声尖叫：“跳楼了！”，跳楼了？谁！肖老师有些震惊，但一晚上没睡好头晕晕沉沉的，没起床去看。因为在三楼，楼下的声音是听得一清二楚。“好像是个中年女人！”“头埋起的，看不到脸！”“是哪一家的？怎么不见家人？”“一动不动，好像没救了！”……，声音越来越嘈杂。
“唉！中年女人，活到要自杀的份上，也算白活了这么多年了！父母怎么办？孩子怎么办?唉！太不负责任！”听到是个中年女人肖老师心想着更不想起来看，但睡也睡不着，拿起手机看看时间七点过点。当放下手机的时候却突然想起什么，意识到什么，急忙起身向圆圆的房间走去，发现他的确是一夜没回家，急忙给他电话，可刚接通就被挂断了。挂断至少人还存在，肖老师放下心来也没有继续打。于是开始慢慢自己搞自己的，也没下楼去看个究竟，虽然很震惊，但对生死似乎肖老师已经看得很淡，很淡，淡到在她心里已掀不起波澜。
她重复着昨天一样的生活。吃过早饭，又坐在餐桌前静静地坐着发呆。楼下120的呼声没惊动她，突然一阵手机的震铃声，把她从画上惊下来。
“肖华！准备好没？出来嘛，我们在解放碑见，到了给我电话，我来接你！”本来张咏梅想邀请肖华来家玩的，但现在名义上他们也不是亲戚了，约到家总感觉不太妥，这么多年没见还是以同学的身份出现为好，所以约在外面吃个饭，找个茶楼坐下慢慢谈，这样也自然点。
肖华看看时间将近十一点。张咏梅的意思她明白，如果算同学还真应该恨她，忽然间特别不想再见她，回答她道：
“不好意思，我今天有事，去不了了！”
“不会吧！别呀！我们这么多年没见，我可算重要点吧，其它的事推推好吗？我都已经出发快到解放碑了。”
“重要点？你的确重要点！”肖老师的口气虽然没有责备的成分，但足以让张咏梅能听懂。
“哎呀！这么多年了，你还记恨我呀！”
张咏梅永远是开心的幸福的，语气总那么爽朗和愉快。恰是这种幸福而愉快的语气让肖老师却步了。“我真有事，改天嘛，改天我请你吃饭！”，说罢敷衍着挂掉电话。
肖老师刚放下手机就听到110的警铃声刺耳地呼叫而来，但肖老师全不感兴趣又回到沙发上坐下来，打开电视，随意地看起来。
“妈，你那边准备一下，我这里还需要二个人手，我马上过去。“唐俊泽早晨刚上班不久就给齐老师打电话。
“好的。”
当唐俊泽来到齐老师的办公室的时候，她正在权衡五个人的资料，见儿子进来，就把这些资料放在自己面前，没递给他也没从宽大而舒适的椅子上起身，说：
“这五个人都还不错，你自己选择，不过我有点看重这个学生。”齐老师说着从五个人的资料中抽出一份放在最上面递给儿子。
唐俊泽坐在办公桌与齐老师相对的椅子上，起身接过，准备听齐老师的解释，且认真地看着他的资料。
“这个学生虽然离毕业还有段时间，但他学习态度极好，而且做事认真心态平稳，不急不燥，性格温和，不张扬但很自信，这种性格有长性是能成事的人。”
“他还有多久毕业？”
“还有一个月左右。”
“那毕了业再找他不行吗？不是其他毕业生会不服气的。”
“我也是这样想的，但这孩子太优秀，等他毕业说不定就走了。这种孩子有主意而且有理想，未必我们这里就是他的港湾。”
“如果真是这样，就算现在提前任用他，他会安心吗？到时候不还是追求他自己的理想去了？“
“有这种可能，但也不完全这样。“
“怎么解释？“
“这正是我要给你说的。“
唐俊泽洗耳恭听。
“你想，他既然来我们这里学习，说明他之前还没找到方向，才来我们这里再学习，或者说他的方向就是做我们这一行的，不管他是那种初衷，现在也是羽毛未丰，你这里给他能满足他所有的心理欲望，他就会安心做事，把我们的公司当成他理想的起点，甚至就会把公司当成他的理想。”
“这样？”唐俊泽点点头，沉默着，若有所思地：“我明白了，相信你的判断！那我怎样做呢？”
“第一，我们提前要人，就要有个聘用他最能说服他和其他学生的理由，他是党员，这点大概许多学生没有。第二，他现在没学完所有课程，你那边就要找个人带他，这孩子学习能力很强应该没问题。第三，也是关键的一点，你最好搞清楚他做这行只是为了赚钱还是兴趣爱好，根据他的情况来给他安排在哪一部门，这样他就会更安心。”齐老师说话有理有据，有条不紊，简洁明了是她特点。
唐俊泽点着头，把他的资料放在一边，然后再从四份资料中比较着，全看完的时候对齐老师说：“那叫他们五个人都进来吧！”。公司老总的气质马上又回来，吩咐着齐老师，此时他并没把她当单纯的妈，他是那么的年轻、有为！
被选定的两个学生留下来，唐俊泽再次分别一对一深入地面试，当他们出去的时候都显得非常兴奋而满足。
当唐俊泽事情办完后，准备走的时候，突然想起什么，对齐老师说：
“谢思源现在怎么样？“
“还不错！这娃儿以后一定是你的左右手！只是他今天很早大概七点多钟的时候请假说是生病了，今天不来上课。“
“他什么病？病到不能来上学，不对，这可不是他的风格！一定是出什么事了。”唐俊泽这样说着，齐老师也紧张起来。
“昨天我们分手的时候他都还好好的，突然就病得不能来上学了？我得打电话问问！”。唐俊泽拿出手机打却是已关机，这让俩人都更紧张起来。
齐老师说：“你看你还有他其他的联系方式没？”
“没有！我和他都是单线联系。哦！对了，你看一下他的资料，还有其他紧急联系人没。”
于是齐老师打开资料柜，在一排排资料袋中根据学生的姓拼音排序，寻找着他的入学资料。
“找到了！”齐老师很快找谢思源的入学档案，打开却有点失望，居然他没填紧急联系人电话！俩个人面面相觑，紧张感更添几分。
“你看你！这就是你工作的失误！”唐俊泽对齐老师说，用得是公方口气。
“是我的失误，是我的失误！我当时可能想你们都是这么好的朋友，知根知底的同学，也没太在意。”齐老师为弥补自责，继续看他的资料。“还好！还好！他填了家庭住址的。要不去他家找下他？”
“我这么忙，没时间去，你去看看什么情况，再给我打电话可以不？”商量的口气又让唐俊泽回到儿子的位置上。
齐老师并没有立马答应，若有所思地说：“我去可能不太妥吧？这个忙我还真不能帮你，你看有三种可能性，第一他生病在家，有家人照顾，他一请病假我们就上门去看，他只是我们的学生不是什么大领导。第二他没在家，家里也没人，我这样去赴个空，意义不大。第三家里有人他不在家，年轻人说不准，有可能在外有事不能回来呢？他家人知道还好，不知道不引起矛盾或者担心吗？”
“这样说来还真没必要去，但我还是很担心。”
“你去是可以的，都是年轻人嘛，手机打不通去家里找一起出去玩呀什么，唐突去家里找人可以理解，我们确实现在不确定他是什么情况。”
唐俊泽默默想着，心里还是放不下，“那我还是去一趟吧！”
“也别急嘛，我知道你们关系好，你对人也实诚，那万一他真有别的事不好开口，你这样一去不是很尴尬？等等嘛！电话可能没电了，等他打通了问清楚了再去也不迟，对吧？”
“嗯！也好！我还是在微信上留个言，叫他开机就立马回个电话。”
“这才是正确的处理方式。凡事不能感情用事。”
不管儿子走多远多高，齐老师还都不会放松对儿子的教育，这种教育方式也是唐俊泽能接受的。
米石在他幺姐家一觉醒来已近中午，看看屋子内空无一人，才想起女儿的信息，拿出手机却发现没电了。于是走出家门，离上班时间还早，口干舌燥的肚子也有些饿，决定还是回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