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正式的三世祖?
“甚至,你连三世祖都当不了。”董清寒双目带上几分讥诮之色,噙上冷笑,狠狠道。
“哦,那又怎么样?”酒二懒洋洋地问道,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哼。因为你爷爷早已暮病,所以,你就算有心想做三世祖,恐怕也做不了多久,而且只会是一个不合格的三世祖罢了。”
“别人目前可能还顾忌君老爷的功衔和威名声望,不敢明里针对你或者酒君府。但是在暗里,你怕是遇到过不少危机吧?”
“最近一年,倘若你不是自身古武术高超,怕是早已死在他人之手了。最重要的是,他们知道你没有能力和潜力去重振君家,所以才没有强烈的必杀之心,也就不会派真正的强者来刺杀你。”
“你注定无法舒舒服服地做个三世祖。没有几分本事和心机,是万万不成的。爷爷这棵树不能完全给你带来阴凉。所以,你不合格,不正式。”
此时,酒二正在把玩着绷带,思绪似乎飘飞到了其他地方,自言自语道:“府中酒医阁的药灵酒果然不同凡响,我的雷伤居然一个晚上就好了九成。嗯?啊?三嫂你在说什么?”酒二一愣,接腔道:“哦哦,我知道了。不合格就不合格咯,无所谓。”
对于酒二这种态度,董清寒顿时为之气结。心中不禁升起悲凉,偌大的酒君府,难道就这么完蛋了吗?曾今鼎盛一时,一府之威令牧野皇室甚至北原千国之主、南蛮之主都为之敬畏佩服的酒君府,眼下竟然到了这等地步了吗?
当想到那些死于酒劫的君家子孙和弟子,她转目看向夫君,双目悲凉更甚之时,她心中还是不相信自己的夫君会故意谋害君家子孙和弟子,哪怕他们之间有些许小矛盾。其他人也明白,此事没有那么简单,君问心那些药神酒,应该是被人做了手脚。她轻叹了一口气。
如今的君家血脉,就只剩下这么一个颓废散漫的酒二了,还有......残疾失忆的夫君。
思绪流动,董清寒顿时宛如泄了气的皮球,心中悲凉感更甚,完全没有聊下去的兴致了,也不想故意去刺激酒二的斗志了。温柔托扶着夫君,她转身离去。
君酒二沉默着,突然展颜笑道:“其实我是可以当一个二世祖的。”董清寒身子一顿。
“只要三叔三嫂成为我的大树,我不就可以当一个舒服的二世祖了吗?”酒二接着道。他何尝不知道董清寒的内心想法,也明白她故意刺激自己的用意。倘若在往常,思维相对迟钝的他,可不会一下子明悟得了。
“呵呵,君少爷。您是在嘲讽我们吧?我既不是高贵的酒灵师,又不是强悍的古武师。而你三叔......早已......”董清寒冷冷道,内心冷怒悲凉之时,对这个侄子更加失望。
“倘若,我能令三叔重新恢复过来呢?”酒二敛了笑容,认真道。
董清寒身子一震,霍然回头,双目死死地盯着酒二。双眼一花间,她似乎看到一双晶亮昂扬的眼眸。但很快,她有看到了一双混沌迷昏的颓然眼眸。她揉眼再看,发现还是一双混沌迷昏的眼眸。看来,是自己眼花了。
董清寒轻轻摇头,转身离去。她可不相信酒二能够医治自己的夫君,这根本就是个玩笑。酒二并没有阻止他们离去,也没有用言语解释。他需要先做点准备。
他在原地呆神思索片刻,脚步一挪,刷的一声,便消失不见了。这风驰电掣般的速度,可见酒二古武术功力是比较深厚的。
此时,离酒二不远处的一片树荫上,暗影挪动,只见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凝聚遁出。须臾间,向酒二悄然跟去。显然,这人是一个跟踪高手。
......
酒君府,酒君阁院,君老爷住所。一道黑影在君老爷面前凝聚而出。
“说吧。”“像往常一样,酒二今天也去了酒生阁,享受美酒以及酒食物。不过后来,他刻意装作顺路,去了酒君书院。”
“哦?此话怎讲?为何是刻意装作?”君老爷问道。
“他本来是想直接去酒君书院的。在交叉路巷,他身子微微倾向酒君书院方向,特别是脚尖。停顿僵住半会,他向东北方向的酒生阁梅苑走去,却没有走最近的竹苑。因为酒生阁梅苑往返少爷院子的路线上,刚好经过酒君书院。”
“根据这些分析,我估计少爷是刻意装作顺路,去了酒君书院。”黑衣人冷静地说道。
“好。不愧是酒影肖千千。咳咳咳......他为什么去酒君书院?”
黑衣人瞬间来到君老爷背后,双目浸染上温柔和复杂的色彩,轻拍他的背脊,帮他顺顺气。接着道:“他去翻看酒书籍,我当时没有靠近,不知道他看什么。”
“嗯?这兔崽子开窍了?为什么要看酒书籍?”“对了,他还在路上遇到了君问心夫妇,......”黑衣人当即将大体情况告知了酒老爷。
“这怎么回事?难道这小子被雷劈傻了?是劈开窍了?不可能,他怎么能治愈得了问心。但是我似乎又看到了曾经的酒二。”君老爷眼睛一瞪,一扯胡子,神色疑惑间,转身窗户,向酒二院子的方向看去,双目很快便浸染上思索之色。
“看来,他真的有可能遇到了什么,我隐约感知到他不一样了,凭着残留的酒灵师能力和习惯。而且今天我留意到,他好像带着复杂的神色看着酒君三问图,这种眼神我已经很久没有在他那里看到过,我还以为是错觉。这说明他不是完全无所谓,也不是完全颓然堕落。也许吧,希望吧。”君老爷负手而立。
此时,肖千千早已摘下黑色面罩,露出一张略显暮老的脸庞;在岁月打磨下,这张脸庞依旧带着几分风华绝貌的气韵。半响后,君老爷转过身来,对肖千千说道。
“这次辛苦你了。这些年......也辛苦你了。其实,你不必这样,我给不了你什么。我已经有了她,尽管......她早已不在了。”
“你也不必这样说。我......能够偶尔化作影子,默默关注你、偷偷陪伴你,就已经很满足了......”“你还是这么傻......这又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