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想活命的，就别动

龙四娘想了想，还是决定再叮嘱她几句：“青鸾，你我虽相识不久，但姨娘是真心喜欢你这孩子。这几日，你见我天天出去，其实，我是去了夫人那里。她一门心思地想探知你来九方家的目的。”

顾青鸾听姨娘这么一说，以为她是为这件事情而烦恼，便也如实相告道：“姨娘，我留在这里，绝不是贪图九方家的钱财，更不是贪图别的什么。只因我丢了样东西，等我找到了，就会离开。”

“你丢了什么，告诉姨娘，或许姨娘见过。”

“一颗翠绿的珠子，那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可我在禁地时给弄丢了。”

龙四娘叹息道：“九方宥已经命人把禁地的入口封了，你那珠子恐怕寻不着了。”

顾青鸾夜里偷偷去过禁地，自然知道，只是她着实不知去哪儿才能寻到那野兽，只能这么一天天等着它出现。

“青鸾，夫人不是个能容人之人，且看她容成家便能知晓一二。她娘原是容成老爷的一个小妾，只因原配的夫人多年无子又久病缠身，没几年的光景就去了，她娘才有了做主母的机会。可那容成老爷妻妾成群，她娘能从中脱颖而出，可见也是个非常厉害的人物。

常言道：有其母必有其女，她既看惯了家族争斗，就免不得会对人做出心狠手辣的事。你这孩子又偏偏没个心眼儿，不如早早地离开了这里。至于，你娘留给你的遗物，说到底再贵重，也不过是个身外之物，比不得你的安危重要。”

顾青鸾知道姨娘是真心为她着想，也满心感激道：“姨娘的话，青鸾记下了。”她心里也明白，要想再见到那只野兽，怕是不可能了。

小二衣衫凌乱，满身酒气地从芙蓉苑里醉醺醺地走了出来，嘴巴里还不时地哼吟着曲儿：

“繁花似锦，醉意阑珊。

风过竹林，来处归期。

雨过青苔，今夕何夕。

待，

月无影，水无痕，

再把相思忆。”

更深露重的长街，寥寥无声色。

小二晃荡至街市的尽头，寻到一处不起眼的矮门，胡乱地敲了一通，这才想起四娘早已不住在家中，只得如往常一般，摸黑开了门。

回到屋里，也没去点灯，晃晃悠悠地爬上了床，四仰八叉地躺倒在了床上，有一茬没一茬地说着胡话：“这世上的女子，都是贪图富贵！有几个，会真心？再说，那真心，又值几个钱？九方……那九方宥，又是个什么好东西，不就是因为会投胎，才得了那样的富贵……”

小二正梦呓似地胡诌呢，冷不丁地，脖子上凉飕飕地架上了一把长刀，他还未清醒过来，已听到一个粗犷的声音道：“想活命的，就别动！”

小二脑子一时懵怔，等他明白后，慌张地睁大了眼睛，可惜黑暗中，他看不清楚来人的样子，只觉冰冷的刀刃抵得他整个人头皮发麻，嘴巴也不听使唤了，结结巴巴地问道：“大，大……大爷，饶，饶命啊……”

“别紧张，我不会轻易要了你的小命，帮我做件事，自会有你的好处。”

小二急忙连连应声：“哎，大，大爷，请吩咐，小的一定照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