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议肝藏血与主魂

1955年秋，吾尚在神木高家堡行医，听人言一事实。当时医疗、交通等条件甚为落后，老神府公路于1958年才通车。府谷卫生局贺局长与府谷卫生院西安卫校毕业的焦大夫等一行，下乡检查卫生工作，步行五六十里，至清水乡一小山村，日已向西，又困又乏，遂落脚休息。尚未坐稳，村长闻县上来了医生，即来求医。言本村有一青年妇女，病甚重，请诊治。至患者家，见一妇女，年二十余，容貌秀丽，面颊潮红，一行如同深山遇仙，双目为之一亮。患者言：身有疾，不能下地备饭，请原谅。亲属接言：勿担忧，由我们招待医生。时村里来人甚多，或立或坐，环周左右。贺局长先诊脉，言芤数，后问诊，患者言：崩漏已一月有余，量甚多，现出血已止，但心慌慌而不得安，口干渴而不欲饮食，全身疲乏，动则气喘，下肢浮肿，夜寐不宁，合眼入梦。贺局长问：什么梦境？患者说：一闭眼则梦身上一缕不着，空中飘飞，不能落地。其夫言：入睡后，有时作振翅状，曾请神汉治过。焦大夫甚不以为然，心想，作为医生，为何不问苍生问鬼神，不问病情问梦境，大概看小媳妇俊俏，想多说几句。焦大夫听诊后也说心动过速，恐心功能不全，病危重。贺局长言：肝主魂，藏血，今失血过多，肝不藏魂，魂已离体，两颊潮红当主戴阳，又有撮空理线之症，大剂独参汤，亦恐不救。焦大夫说：补液强心，或许有救。其丈夫、公公哭求施治。贺局长言：如遇不测，不可怪罪。亲属力保说：如遇意外，医生治病不治命，与你们无关。急派人赴县城取药，药至已半夜，即静脉输液约600ml，少时患者烦躁，神昏，急注强心针，随之气绝。患者丈夫、公公大哭，大骂出口，并欲拳脚相加，说焦大夫一针打死了其好媳妇，村长等力劝，一夜无眠，及至拂晓，直送出村外五里，一行逃出是非之地。因此，肝藏血，主魂，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