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把我的生日分给你
也只有宁小远，每年都记得自己的生日，每年都陪在她身边。她想起小时候奶奶清明要出远门她都是被寄养在宁小远家，宁小远就会告诉他的妈妈4月7号是她的生日，他妈妈会给她煮长寿面和红鸡蛋。
宁小远即使走在秋月白的旁边，但也保持着礼貌的距离，这是他从小接受的家教。
他是一个绅士，即使身边是自己最喜欢的女孩，在没有合理的身份的情况下，也克制和压抑自己的感情。
吃过饭出来天已经黑了，四月的郦城，春寒料峭。
“接下来你想去哪儿？”
“我得过去季北里家里了，他可能还没吃饭。”
“你，每天都要去吗？”他的意思是想说今天能不能不去。
“嗯，还有两个月他就参加高考了，合约结束就好了。”
“那我陪你过去吧，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不太安全。”
秋月白还没想好怎么谢绝他的好意，就看到公交车来了，她往公交车站跑去。
她上车后到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坐下，才发现宁小远跟上车了。
“其实不用的，这条路我已经走过很多次了。”
“没关系，反正我也没事。”说完就坐在她旁边。
“你要听歌吗？”两个人说了同样的话。
他们对望一眼，手里都举着一半的耳机，笑了。最终宁小远取下自己的耳机，接过秋月白的塞进耳朵。
公交车对其他的小轿车来说是个庞然大物，但仍然灵活地穿梭在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那些小轿车从它旁边经过时就像一只只甲壳虫在爬。
宁小远突然觉得自己肩膀一沉，秋月白靠在他肩上睡着了。
此时车内关了灯，只有外面的路灯和店面招牌的灯光偶尔投影进来，光打在秋月白的脸上的时候，宁小远移不开眼睛。
真是一个美妙的夜晚。
但公交车还是很快停靠在了他们要下的站点。
“到了，小白。”宁小远拍拍她的肩膀。
“哦哦，走，快下车。”
“小远，你快回去吧。不然赶不上末班车了。”
“那你注意安全。”
“嗯嗯，这片儿治安挺好的，我走几分钟就到了。”
“小白，生日快乐！”说完，宁小远往她的外套帽子里塞了一个东西就跑了。
“谢谢你，小远。”
宁小远需要过一道天桥到对面去坐车，秋月白就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最后站到了对面。
宁小远朝她挥手，劝她回去，她才转身走了。
她早就知道了那天花苗苗的告白结果，花苗苗跟她说宁小远的心早就飞到了她的身上。花苗苗还说如果她敢伤害宁小远的一颗心，她做鬼也不放过她。
这让秋月白突然不知道自己对宁小远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我以为你今天不回来了。”
“吃饭了么？”
“我没吃，它吃了。”季北里指着一一。
“我去给你做。”
看着季北里吃饭的时候，她一边撸狗一边问他最近的学习。
“你有没有想过考哪所大学？”
“郦城大学。”
“以你的成绩，应该考虑一些更好的学校。”
“我已经决定了。”
秋月白没多说什么，像季北里这样的家庭条件，不管学什么专业去哪个学校，都是一样的结果吧。他已经生在罗马。
“今天为什么回来这么晚？”
“宁小远请我吃饭了。”
“给你过生日？”
“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
额......这都能猜到？
“好吧，上次在你家奶奶告诉我的。奶奶说从没陪你过过生日，不仅仅是因为她每年这个时候要出远门，还因为她以为这一天是你被抛弃的日子，她不想为你庆祝，怕你会想起伤心事。”
季北里吸溜着面条，缓缓地说，眼睛不时地观察秋月白的神色。
她的脸上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悲喜，安安静静坐着，双手衬着脸颊。
“那你知道我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吗？”
“4月8号。”她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因为梅林早就给过一份他的详细资料。
“对了，就是明天。你要给我准备礼物。”
“那你今天怎么不送我礼物？”还让她这个大寿星给他做饭，太过分了！
“所以你要不要明天和我一起过生日？我把我的生日分给你，以后我们每年都一起过。”
“嗯？”
“反正你的生日也不是真实的，还会勾起伤心往事。”季北里继续吸面条。
“额......”
“那就当你同意了，明天给我用心准备礼物。”
他喝完最后一口面汤，擦擦嘴巴走人了。
秋月白还在想刚刚季北里说了一堆什么东西，有什么逻辑关系吗？她一个打工的还要花钱准备礼物，亏死了。
秋月白在脱下外套准备洗漱的时候才想起了帽子里有东西。是一个精致的首饰盒，里面有一对小巧的珍珠耳钉，正圆的小珍珠在灯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柔美的光。
她取出来对着镜子戴上，臭美地对着镜子照了又照。
其实她们老家盛产珍珠，不论是天然的还是人工培育的都很多。但令她欣喜的不仅是礼物本身，更多的是因为被人关心和惦记着。
第二天，为了季北里的生日，她早早就回来买菜做饭，还为他订了一个生日蛋糕。
“叮咚～叮咚～”有人来了。
“我去开门！”难得季北里会主动去开门。
“小白白，你看谁来了？”
牧歌永远是这样，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秋月白在围裙上擦擦手，出来一看，果然是牧歌，居然还有谷雨也来了。
“小雨，你怎么也来了？”
“怎么，不欢迎我吗？”
“哎呀，欢迎欢迎！你跟牧歌这是在一起了？”
谷雨一脸娇羞，轻轻地嗯了一声。
“可以呀妹子，不声不响地。”秋月白打笑她。
“哎哎哎，还说我呢，也不知道是谁天天在季北里家当贤妻良母呢。”
秋月白追着谷雨打，喊着闹着。两个男生则走到落地窗前，谈论着他们的事情。
吃过晚饭，秋月白取出蛋糕点上蜡烛，关了灯才推出来。
“这个皇冠给你，我们一起许愿。”季北里把她的头发别在耳后，帮她戴上皇冠。
她没有想到昨晚季北里说的话是认真的，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秋月白闭上眼睛，开始用心地许愿。
希望奶奶长命百岁。
希望自己毕业后能找到工作养活自己。
希望季北里高考能考出好成绩。
她许完愿睁开眼发现季北里正看着自己，安静地虔诚地。
“我们一起吹蜡烛。”
季北里总喜欢对她说“我们一起”，就希望她能明白，这些一起做的事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只属于他们两个人。
吹完蜡烛切完蛋糕后，牧歌提议喝一点酒疯狂一下。季北里取出两瓶家里的红酒来。
秋月白从没喝过酒，她才喝了一小杯就晕晕乎乎的，脸色绯红。
“给你的礼物。”
“我还有礼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