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裂术之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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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夜场 上

夜色渐渐深沉,换了身嗔头打扮的芈蒙走进一间叫做“蓝魅夜”的夜场。这间红火的夜场位于城西老城区,十几年前这里是一家国有大型机械厂,曾经是本市的支柱企业,养活了几万人,时至今日已经破产倒闭多年。当年的职工文化宫,如今焕发了第二春,改头换面成了最火爆的夜间娱乐场所。

这里弥漫着酒精、荷尔蒙与放纵混合搅拌之后的味道。这里是那些被各种各样压力扼住喉咙的人,逃避、释放的最好去处。在生活中,他们必须人五人六、瞻前顾后地活着。而在这里,他们可以无拘无束地做回自己,尽情宣泄!这里没有世俗的非议,只要兜儿里有钱没人对你指指点点。这里是另外一个王国,堕落者的天堂,有着自己的秩序。在这里几乎任何一种需求都可以得到满足,但除了一样——毒P。

夜场里迷幻的灯光、劲爆的音乐、癫狂的舞者,蝴蝶穿花般游走其中的妩媚买酒女郎,都让人有种超越现实的感觉。

芈蒙走到吧台,冲酒保打了个响指说道:“我找白毛儿!”

酒保冷眼打量芈蒙,见芈蒙脸上有伤,防备地问道:“找白哥啥事儿?”

芈蒙看出酒保怕他是来寻仇的,把随身的背包放到吧台上:“你告诉白毛儿,我来给他送东西!”

“白哥交代了,东西给我就行,老地方提货!”酒保换了副笑脸,伸手就来拿羋蒙的背包。

本来羋蒙只要说清楚东西是尤老板给白毛的,再把东西交出去,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后面的事自然有人会去干。可羋蒙临时决定把自己的任务部分做点小小的改动,他要发出一个信号,他不是个任人摆布的人。自打医院火灾烧死人之后,他便不再相信这个在暗中操纵着一切的神秘人了!

“跟白毛儿说,东西我只能交给他本人,我等着他!”芈蒙说完一把拽回背包,转身朝舞池边上的沙发走去。

羋蒙刚坐下就有酒水小妹过来招呼。酒水小妹是个大高个儿,乐HH的显得特别喜庆。芈蒙凑到小妹耳边交代一番,然后拉开背包,露出里面大摞的现金。这是那追加的五百公斤牛肉的货款,芈蒙随手抽出几张塞给小妹。

“哥,我真去啦?”看小妹的表情是有些不放心。

芈蒙说道:“去吧!就说是白毛儿的朋友!”

小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跑到邻座,拉着一个小姐妹,俩人嘀咕了一阵,双双看向芈蒙。芈蒙向她俩挥了挥手,俩人高兴坏了,又跑去找其他酒水小妹……

二楼的一间办公室,墙壁上贴着暗红色缠枝纹壁纸,吊灯是九十年代款式,莲花灯盏下挂着水滴形的吊坠,向周围映照出一圈圈淡*色光晕。墙角摆着一张办公桌,也是九十年代流行那种巨大奢华的老板台。老板台摆放的位置有些门道,如果你是一个枪手,无论是在门外还是窗外,都没有角度直接开枪击中坐在后面的人。

“球哥!球哥!”桌上的对讲机里传出了声音。

老板台后坐着一个衣着光鲜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他就是这间夜场的经理——球哥,球哥拿起对讲机,嘴里蹦出了一个字:“说!”

“球哥,有个生脸儿一个劲儿要酒,是酒就要,我瞅着是来找事儿的,给他上吗?”对讲机里的声音说道。

“给他上,我这就过去!”球哥吩咐下去起身出了办公室。

球哥走下楼梯,几个身穿黑色T恤的手下立刻迎上来。球哥一伙都穿黑色衣服,就连球哥身上华丽、昂贵的衬衫,也是一成不变的黑色。这不是个硬性规定,而是像医生的白大褂一样,是让人一目了然的标志。当然,白毛永远是个例外。

球哥眼神锐利地盯着被一群酒水小妹簇拥着的芈蒙,问其中的一个黑T恤:“打哪儿冒出来的?”

这人有一米九多,两百多斤,名叫冯二马,跟球哥时间不短了,属于座次比较靠前的亲信。二马赶紧回话:“面生,以前没在场子里见过!”

球哥又问:“跟谁照过面儿?”

不大一会儿,酒保被揪着脖领子带到球哥面前。酒保诚惶诚恐还没等人问他,就赶紧撇清关系:“球哥我啥都不知道!”

球哥抬手一巴掌扇在酒保脸上。酒保被打得一趔趄,捂着脸急忙改口:“来找白哥的,给白哥送东西!”

球哥问酒保:“白毛儿呢?”

酒保答道:“不知道干啥去了!临走留话,说要是有人给他送东西,让我替他收。别的我真不知道了!”

二马在球哥耳边低声说道:“照这么下去不行啊!白毛儿有不少天没补货了,现在库里都**见底儿了!”

“那还不抓紧让人送货,这**也用我教?”球哥说完阴着脸径直朝芈蒙走去,几个黑T恤紧跟在他身后……

那些正叽叽喳喳指挥服务生搬酒、开酒的酒水小妹见球哥面色不善,都起身躲到了一边。

球哥自带一股逼人的气场,说起话来也是中气十足:“小子!你知道这是谁的场子吗?你不是要在这儿闹事儿吧?”

芈蒙倚在沙发上端详了球哥许久,问道:“没酒了吗?”

芈蒙一下戳中了球哥的软肋。球哥反倒笑了,霸气地说道:“*,笑话!只要你给得起钱,酒——要多少有多少!”

“要是没酒了悄悄告诉我,我换个场子!”芈蒙这话说的,是在明目张胆地挑衅。

“咱们这么大的场子不可能没酒吧……”“他不是白毛哥的朋友吗?白毛哥的朋友来捧场为啥球哥不乐意……”周围的酒水小妹纷纷议论着。

球哥听在耳朵里皱紧了眉头,吩咐手下盯紧这里,拂袖而去!球哥心里盘算:难道白毛儿那小日本鬼子搞事情,想盖过自己?恐怕他还没到那个斤两!但白毛儿的背后是芬姐,那是个野心比X大的女人,球哥自知惹不起!这也是球哥没有立刻对芈蒙动手的原因,他既不知道芈蒙是什么来头,也搞不清芈蒙有什么目的,怕贸然动手捅了马蜂窝。

芬姐名叫洛芬,是这间夜场幕后老板邱爷的老婆。提起邱爷,只要是本地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邱爷当年还是邱哥的时候,是这家机械厂里的一名钳工,同时也在厂门口摆香烟摊儿,厂子附近唯一的一个烟摊儿。后来厂子不景气邱哥下岗了,他生得膀大腰圆,有把子力气,平时好勇斗狠也是出了名的,手下聚集了一帮小兄弟,于是一下子又支起了五六个烟摊儿,势力范围也逐渐扩大。从那以后什么赚钱邱哥干什么,什么赚钱只能邱哥来干!要是有人偏不信这个邪,邱哥下手特别狠,断手断脚还要逼的没了活路才算完!如今邱哥已经成了邱爷,掌控着大半个省的地下秩序,而球哥则是最早追随邱爷的老兄弟之一。

芬姐其实是邱爷的第二个老婆,大老婆死于难产,母子都没能保住。可能是因为邱爷做事太绝,芬姐跟了邱爷十几年,也没生下个一男半女。

白毛是芬姐的亲戚,从小就被送到了日本,一直到念完大学才回国,现在日本话说的叽里呱啦贼利索,说中国话的时候反倒吭哧瘪肚的!白毛为人阴险狡诈、心毒手狠,但也有过人之处,他是学美术的,作为一个海归派,他占据了本地小流M儿的时尚前沿,引领了哈日青年的潮流风尚,近两年混得也是风生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