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还没谈过恋爱
贝拉拉想问问陆冰瑶男女关系的事，瑶瑶一向标榜情感专家，在两性、情感方面无所不能，可以解决任何难题。
可是，陆北枭是瑶瑶的小叔，关系不一般，贝拉拉很犹豫。
加上家里、公司两头忙，她就暂时搁下了。
苏婷玉让设计部加班，总算把设计稿赶出来，同时，调了一批中千价的货。
贝拉拉看了货和设计稿，大致可以，在二十多张设计稿里挑了一半出来，可以开始镶嵌、制作。
苏婷玉拿着几张设计稿，跟她一起研究，“这种耳钉太小了吧，这个吊坠也太迷你了，这个吊坠造型新颖，可是用金比较多，翡翠就这么一丁点，喧宾夺主了吧，这是卖金还是卖翡翠？”
“这个吊坠虽然小，但是是精致设计款，价格亲民，容易卖。这个用金多，翡翠是点缀，是时尚设计款，很多年轻女性喜欢这个主题、寓意。”贝拉拉笑着解释。
“那这个呢？这不是齐天大圣吗？女性客户会买吗？”
“这个取材于《大话西游》，这个人物是至尊宝，翡翠是糯化过底绿，包镶一圈18K金，下边这个位置镶嵌小小的至尊宝，时尚精致，我相信会受欢迎的。”
“拉拉，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苏婷玉赞许地笑，“还是你懂设计，跟那几个设计师的想法接近。”
“姑姑，这些设计稿，你不会一个都看不上吧。”贝拉拉低声问道。
“也不是看不上，而是我老了，不懂你们年轻人的想法、潮流、时尚。”苏婷玉感叹道。
“姑姑哪里老了？姑姑永远是十八岁。”贝拉拉笑道。
“我都三十八了，还不老吗？”苏婷玉心想，年轻人来做新潮的事，果然效率高，相信拉拉一定可以把翡翠直播做起来，“对了，直播的准备工作差不多了，我在挑主播，你有什么想法？”
“主播的形象不是最主要的，反而翡翠珠宝专业、口才和声线是最重要的。”贝拉拉说道。
“要符合这三个条件，小雅你觉得怎么样？或者再招一个？”苏婷玉为难道，“过两天开始直播，招人是来不及了。”
“小雅的专业度OK，声线也可以，可以让她试试。”
“好，先这么定了。”苏婷玉欲言又止，“拉拉，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要不要跟你说。”
“什么事？”贝拉拉看着那些废弃的设计稿，寻找闪光点，捡回来用。
“你爸爸……我大哥病了，应该是肾衰竭，还挺严重的，你要不要去海南看看他？”苏婷玉顿了一下，又说道，“我只是转告你，不是逼你去看他。”
“姑姑，我明白。”贝拉拉想起那个面目模糊的父亲，已经有二十年了吧，“我应该是没时间去海南，再说他也不想见到我吧。”
“如果你去海南，你妈会伤心。我大哥当年做得太绝，这二十年来没有回来过一次，你不去看他，也没什么对不起他的。”苏婷玉拍拍她，安慰道，“你还要照顾你大姨，别想太多。”
“嗯。”贝拉拉点头。
苏婷玉走了，贝拉拉愣愣的，陷入了惆怅。
六七岁的时候，贝拉拉就知道自己跟别的小朋友不一样，没有爸爸，只有妈妈和大姨。她没心没肺地追问妈妈，妈妈实在烦了，伤心地说，你爸爸死了。
从此，她再也不问爸爸在哪里了。
贝拉拉十六岁，姑姑偷偷地告诉她，在她三岁那年，爸爸坚决离婚，因为妈妈生不出儿子，而且爸爸已经跟另一个女人在一起，那个女人怀了孩子，是个男孩。
她这才知道，妈妈被爸爸伤害得这么彻底，难怪那么恨爸爸。
他们离婚后，爸爸带着那个女人去海南做生意，家里的老母亲和妹妹都不管了。
姑姑也不喜欢渣透了的大哥，就当作没有他这个人，独自赡养老母亲。
贝拉拉打从心底疼惜妈妈，再也不提起爸爸这两个字，凡事都听妈妈的。
海南的那个男人，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第二天，小雅模拟直播。
苏婷玉，贝拉拉，小周，还有各部门经理，围在一旁看着。
这等阵仗，这等高压，小雅脆弱的心承受不住，说不到三句话就磕磕巴巴，越说越不利索。
不到五分钟，苏婷玉喊停，让小雅休息几分钟，调整情绪。
第二次排练，小雅的状态好一些，可是不够自信，不够流畅，达不到要求。
苏婷玉把贝拉拉、部门经理叫到会议室商讨，“十分，你们打个分。”
贝拉拉打了7分，其他人打得分数差不多，六七分。
“万事俱备，只欠‘主播’。主播没有10分，也要9.8分，她这样能卖出翡翠吗？”苏婷玉很不满意。
“苏总，不如再招一人，以后直播做起来，一个主播是不够的。”销售部经理提议。
“先解决第一个主播。苏总，我跟小雅谈谈，只要她克服心理障碍，应该可以的。”贝拉拉说道。
“小雅心理素质不行。周四第一场直播，我要看到她的好状态。”苏婷玉一锤定音。
下班前，贝拉拉找小雅谈话，小雅也很苦恼，不想那么紧张，可是不由自主的就紧张起来。
贝拉拉安慰了一大车的话，给她疏导了半个小时。
周三下午，贝拉拉带大姨去华诚肿瘤医院，乳腺癌综合治疗门诊的李主任。
因为排号靠前，很快就轮到她们。
李主任耐心细致，详细地问了手术前后的情况，看了完整病理报告，制定了化疗方案，还详细地告诉她们化疗期间需要注意的事项，抽血、检查的时间，预约开药的时间，化疗日的时间，等等。
快结束的时候，贝拉拉问：“李医生，我大姨的刀口恢复得还好吗？”
李主任点头，“恢复得不错。”
这时，有人敲门，进来的是陆北枭。
贝英玉打了个招呼，贝拉拉又惊诧又欣喜，“陆医生。”
以为这次不会见到他，没想到他会来这里。
陆北枭朝她点头，看见她眼里散发的明澈光芒，心情跟着好起来。
李主任问道：“你不是说下午要开会吗？”
“调整时间了。”陆北枭走过去，“怎么样？”
“按照之前我们制定的化疗方案化疗。”李主任打趣地问，“你这是不放心我，所以特意来看看？”
“李主任出手，我怎么会不放心？”陆北枭问贝拉拉，“化疗需要注意的事项，都清楚了？”
“差不多，我回去整理一下。”其实，贝拉拉还有点懵。
“我已经叫了下一个号，你们有话要说，就挪地方吧。”李主任笑道。
三人出来，陆北枭带他们来到一处人少的地方。
贝英玉感激不已，“陆医生，您特意过来一趟，麻烦您了。”
他温和道：“接下来的化疗会很辛苦，你要坚持住。”
她笑道：“拉拉她们这么照顾我，我当然不能辜负她们，一定会撑下去。”
他转而对贝拉拉说道：“化疗以二十一天为一个疗程，你可以用日历本来排时间，哪天要抽血，哪天要预约专家门诊，哪天要预约开药，哪天是化疗日，一目了然，也不会忘记。”
贝拉拉点头，“我明白了，我会排时间表。”
“待会儿我发给你一张图，你按照这张图来排时间表就行。”
“好的。”
“化疗期间，你大姨有什么不舒服，可以找我。”陆北枭又道。
“谢谢陆医生。”贝拉拉微笑。
手机响了，她看一眼手机，是姑姑打来的，不得已转到一旁接电话。
贝英玉叹气，“拉拉现在工作挺忙的，每次来医院她都陪着我，两头忙，哪里吃得消？”
陆北枭的眼角牵出一丝温柔，“她还年轻，平时多注意一些，应该没事。”
“拉拉也不小了，还没谈过恋爱，我和她妈也着急。这孩子孝顺，一心要照顾我，哪有时间认识异性朋友？”她颇为惆怅。
“她应该心里有数的吧。”他的心情更好了，拉拉没谈过恋爱吗？
贝拉拉走过来，说道：“陆医生，麻烦了。”
贝英玉说道：“你姑姑打来的？你快去公司吧，我一个人回家，没事的。”
贝拉拉怎么可能让她一个人回去？
陆北枭说道：“我去开会了，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贝拉拉跟他道别，看着那抹白大褂消失了才收回视线。
她赶到公司，已经四点了。
小雅又进行模拟直播，还是紧张。
小周低声跟苏婷玉提议：“苏总，我觉得贝拉拉各方面都比小雅强，不如让她试试。”
苏婷玉打量贝拉拉，对呀，怎么没想到呢？
拉拉不就是现成的最好的主播吗？
苏婷玉当场拍板，让贝拉拉直播试试。
“我？”贝拉拉连连摆手，“苏总，你不是开玩笑吧，我真的不行。”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苏婷玉把她叫到办公室，“如果不是小雅上不了台面，我也不会让你顶替她。你的价值可不只是主播。”
苏婷玉苦口婆心地劝了一大箩筐的话，贝拉拉才勉为其难地答应。
贝拉拉说道：“姑姑，我暂时当主播，等找到合适的主播，或者小雅可以胜任了，我就退出。”
苏婷玉满口答应，“明天周四，下午三点，一定会开门红。”
贝拉拉忽然想到一件事，“姑姑，之前听妈妈提起，你夫家的珠宝店好像叫做千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