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个女人的生活
宋其秀早晨早早的起了床,家里农活太多了,她一个女人。但是这俩未成年的孩子。一个才八个月大一个才四岁。偌大的四合院只有在娘三个。
她把早饭都做好,招呼着两个孩子起床。孩子们睡眼朦胧的睁开眼,看在自己的母亲站在炕边。在招呼她俩起来吃饭。
胜荣很不情愿的说道,妈,这才几点哪?我们还想睡一会儿呢。
小妹妹则瞪着一双朦胧的眼睛看着自己的母亲。就是不起床。
宋其秀说到,妈妈一会儿来下地里干活儿,你俩赶紧起来吃完饭。我还得去干活儿呢,家里这么多活儿就我一个人干,要不早点儿起来也干不完。
小姐俩很不情愿的爬了起来。宋其秀把二个女儿衣服穿上,在桌上边吃饭跟她说,你爸爸现在不在家了,以后就咱娘仨过日子,你妹妹还小,你就在家看着他。我中午回来给你们做饭。
胜荣看着自己的母亲说道,妈我岁数这么小,我能看妹妹吗?她也挺无奈,但家里都没有大人了,两位姐姐都已出嫁,自己父亲也出去当兵了。
母亲说,你不看那谁来看哪,家里也没有别的人,咱们娘仨还得吃饭呢,不种地哪来的饭哪。
胜荣想了想说道,我看着妹妹,你放心吧!
胜荣虽然年纪小,但这些年跟着母亲。也知道母亲的不易,他还是很坚定地点了点头。
宋其秀把小女儿喂饱以后,拿着农具匆匆地赶往庄稼地里。自己家也没有钱去雇短工。所有的事情只有靠自己了。
男人的离家给她造成了很大的不便,当她走到田里时各家的地里都是男人们在耕作。
她家偌大的地块里只有她一个女人。她看着这片庄稼,心里直发愁,她一个小女人,怎么能搞这么大一块地?但她还是咬了咬牙。人要是勤奋是饿不死的。
她就在地里忙活了一上午,中午她还得回去给自己孩子们做饭。终究家里那俩孩子太小,也没有别人来帮着照看啊!
当宋其秀到家时,看见自己的小女儿正在地上趴在门槛上睡觉。而三女儿也是一身泥土,眼巴巴的在门口望着,希望母亲早点儿回来。
其秀问到胜荣,你怎么让妹妹在这儿睡觉?胜荣说,我妹妹非要在这等着你。等了很长时间,她趴在那就睡着了。我也抱不动她。
女人看着四岁的女儿,怎么能抱动着将近一岁的女儿呢,心中也是很无奈,自己的眼泪差点掉了下来,说到妈妈不怪你!说着怕把小女儿抱起来,看见女儿一身的蚂蚁,她趴在地下那个地方这些虫子在爬。小女儿在那睡的很香。
看到自己母亲把自己抱起她小女儿。胜英很兴奋,直喊妈,她太饿了。小姐姐虽然能管她,终究她才四岁,两人对大人的世界也不懂,只是希望能见到自己的妈回来。
宋其秀含着眼泪看着这俩女儿,心想也为难这三女儿了,这么小竟还在看着他的不满周岁的妹妹。看着他俩照身上一身泥土的样子。眼泪也掉了下来。但为了生存没有办法,没有人能来帮她。
二女儿时常过来帮她,但终究她已经成家,袁家的事情也不少。而且那个二姑爷脾气极其不好。别看他岁数小,但脾气是很大的。嫁出门的女儿泼出门的水,有些事情她也不太好意思去找他们。只有在农活忙不过来时,二女儿会主动的回来帮她干。
展家的日子是越过越不好。地处在黄泛区。庄稼的收成好坏全看天来成全。赶上发水,那就是一年的功夫又要废了。
这国民党政府也很少去修筑这东西,再赶上兵荒马乱,日本鬼子在这地方。黄河泛滥也是经常的。他们家的地块儿。都在低洼地上。当洪水来时,这些地都会被淹的。只能看着这个村子,四周全是水。
但庄稼该种还得种。庄稼人不种地,那只有去饿死了。何况自己家还有地,不少人家甚至连地都很少。
宋其秀拍了拍这俩女儿身上的灰尘。把两孩子带进屋里,他还得给他们做饭,喂完饭后稍事休息,他还得出去干活儿,终究种庄稼那是不等人的。
娘仨吃完饭,她把两个女儿安顿好。又匆匆忙忙赶往地里。周边的这些乡邻们。
看到这一个小小女人在地里忙活,也都纷纷摇头。说到家里没有男丁,苦了这个女人了。但是自家都有自家的事情,谁也指望不上能帮的她。
展家的落败,只有老大家和老四家过的特别好。而且老大当了乡长。成天骑着大马,挎着盒子枪身后面一帮手下人在跟着。生活过得比较富足。社会名望也好,这人是比较会办事情。在家产上他也运用了各种手腕儿,和老四家多拿了应该分给大家的东西。搞得这两家比较富裕。
他们哥兄弟几人并不是一个母亲所生。老大和老四是一个母亲。老二和老五是一个母亲。老三和老六是一个母亲。
这在现在来看是比较混乱的,但那个年代大户人家三房四妾还是很正常的。
正因为这样的家庭,在展老爷子在世时还能压得住他们,一但会老爷子去世了,这各家都会纷纷的争夺这份财产。
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家庭内斗是完全不可避免的,就仿佛现在看的那种宫廷宫斗剧。因为母亲的不同,又关系到各自家庭的利益,这些促成了这种混乱的局面。
这老二家因为他五弟的事情。想不开,变得疯疯癫癫而早死。这就是一奶同胞的感情,让他承受不住。
老五家现在因为没有男人,但这些邻居们和乡里们也都把宋其秀,喊为老五家,仿佛这就是她的名字。本名很快就被人忘却了,都习惯这么喊。
过日子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大户人家更是如此。
老五家虽然也很辛勤的在做啊。但有男人和男人是不一样的。何况还有两个孩子在拖累她。每天做的都精疲力尽。但看着这个两个孩子,她信念还是很坚强的。
这期间这姐俩成天坐在大门口儿,望的外面儿希望能看到自己的父母回来,或哪怕是自己的姐姐们回来。
这天,三姐带着小妹妹,又坐在大门口儿,在那傻傻的望着,看见一对当兵的人过来。三姐只是感觉这里应该有她父亲。因为父亲走时他们都比较小。对父亲的记忆并不是很深刻,何况走了这么长时间。
这时一个穿军服当兵的走了,过来把她俩抱了起来。小妹妹根本就不认识这人,但三姐感觉这人就应该是她父亲。
自己父亲也从兜里拿了一点儿吃的给她们。看看这小姐俩,问你妈上哪去了?三姐告诉他妈下地干活去了,没在家,他暂短停留后,看看这姐俩说道,好好看着你妹妹,我还得打仗去!说完急匆匆地跟随部队走了,部队在这打仗,他们只是路过他们村。
共产党的部队纪律是很严明的。以往父亲也从这走过,但他从来没有回家,今天看到小姐俩在门口眼巴巴的望着,他还是走了过来,终究是自己的孩子。
这姐俩眼坐在门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父亲,随着部队路过了自己村,消失在村头。
宋其秀晚上回来时,看到自己孩子拿着吃的便问,这是谁给的?三女儿说,这是我爸爸给的。
宋其秀一脸惊奇,终究自己男人自从离家再也没看到过他。便问道,你爸爸现在人呢?三女儿说跟着那群背枪的人走了。
其秀问,他没问问家里情况吗?三女儿说只问你干啥去了,我说你上地里干活去了。
宋其秀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这男人从来不会顾家的。能路过这块儿过来看看也就不错了。自己对他也没有什么过多的要求。
她把俩女儿抱进屋里,说到咱们回去做饭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