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白寻向前厅走去，每向前走一步，谈论的嘈杂声，笑声也越发清楚，一直清晰到可以确定是何人共同聚在一起闲谈。
“唉，也难为李医生了，像结婚这种终身大事，举办的时间都那么紧迫。”
“可不是嘛，就晚上这几个小时。”
“李医生在我们医院身居高位，平常哪有那么多的时间。据说这次结婚也是家里催的紧。”
“也难怪，都快要奔四十的人了。”
“这次礼仪从简，等会新娘新郎出来基本上敬个酒就完事了。”
“这可不行，等会我们这些做伴郎的一定要把周围的气氛闹腾起来。李医生的终身大事，白白放过他也太便宜他了。”
“说了这么久，怎么没有看到白寻人呢？”
几个伴郎中，蔡森森可以称得上是最为咋呼的存在，和几个伴郎闲谈了一些李医生的事情后，看了一眼手腕上时间，才想着去寻找白寻。
“白寻师兄应该还没有来吧，我到现在都还没有看到他人呢。”伴郎小陆回道。
正说着，蔡森森便瞥见了小陆身后已经走出半个身子的白寻，“你怎么从后面过来了？”
他一直都待在前厅这边做着准备招待即将来参加婚宴的客人，并没有见到白寻的身影从前厅的大玻璃门经过。
蔡森森说罢，朝白寻的身后看了几眼，紧而随之眉眼间带着疑惑。白寻知其何意，恐怕要让一直期待的蔡森森他们几人暂时失望了。
周身一同围在一起的几个伴郎见蔡森森朝着白寻的身后看去，也好奇般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但最后什么都没有看到。
小陆问：“蔡师兄，你在看什么呢？”
蔡森森一脸质问的表情，“白寻，你藏起来的秘密女友呢？前几天说好了带过来让我们大开眼界的呀。”
其余的几个伴郎恍然大悟，要不是蔡森森提起，他们倒是太过集中于李医生大婚的事情而忘记了这件在医院几乎传遍的“大事”。
几个伴郎同志也立即换上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一个接着一个揶揄白寻。
“白寻，你不会没带过来吧。”
“就是，真真是太抠门了。”
“白寻师兄，我们可是非常期待见见你的神秘女友，未来的师嫂。”
白寻淡漠地扫视了一眼小陆，目光投向蔡森森的时候，一声“弟妹”叫的比刚才那句师嫂还要顺溜。
白寻尽力忍住嘴角想要抽搐的举动。
“白寻说话向来作数，肯定带来了。”蔡森森脸上顿时恢复刚才聊天的笑意。
几个伴郎互看几眼，似是心知肚明般点点头。
“带来了，现在正在后面换礼服。”白寻淡淡回道，语气之间多少有些无奈。
蔡森森一掌拍在小陆的肩膀上，有些得意道：“我说的吧。”
“还是蔡师兄比较了解白寻师兄。”小陆笑道。
“小陆，少跟你蔡师兄混在一起，小心学坏。”
小陆是去年刚来医院的一位实习青年，无论是毕业大学还是专业，都跟白寻师出一家，要说正宗的师哥师弟，当属他们这对不可。平日里，白寻对这位师出同门的师弟工作以及人际关系上也经常多加照顾。
蔡森森没好气地瞪了一眼白寻，“白寻，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作我带坏了小陆师弟？你平常跟我待在一起的时间还算少吗？”
可以变相的理解为，带坏的人也包括你一份……但白寻看来，这没有任何可比性。
“待在同一个办公室，难免不需要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几个伴郎听着，脸上因为笑意而憋得有些微红。
蔡森森自认，在言语上，他……完败。刚才拍在小陆身上的那只手朝后伸长了一些，如好兄弟一般一把搂住小陆的肩膀。
“小陆，你说句公道话，是我带坏你了吗？”
不得不说，蔡森森有时候够幼稚的，就像此时这种情况。利用他在医院的年份资深，“欺负”资历尚浅的实习小青年医生。
小陆连忙摇头，他也不知道事情发展的趋势怎么变成了现在这样让他有些紧张的情形，他有些心慌，两边的人他都不愿意得罪，也不想去得罪。他日常的工作中，很多时候都是是承受着他们二人的照顾。
今晚不是李医生的结婚宴吗？理应是气氛热闹欢喜的，他如此“有荣幸”地成为了蔡师兄和白寻师兄的关注点。
“蔡师兄，白寻师兄，结婚宴快要开始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忙起来了？”小陆回话自带小心。
见白寻离开这个伴郎集体，蔡森森叫住他，“白寻，你又去哪里？”
“做伴郎该做的事情。”白寻淡声道。
蔡森森原地沉默了几秒，松开小陆，追上走在前面的白寻。自然，小陆也得以喘口气，手里拿着刚才的记事本，去做伴郎该做的事情。
几个伴郎聚集的小圈子被解散，各自纷纷去做着手头的事情。
蔡森森习惯性地搂住白寻的肩膀，他刚才有一个问题迟迟没有问，这个问题还要回到最初他从小陆的身后看到白寻走出来的时候说起。
“刚才你从哪里进来的？”
“……”白寻莫名有种心虚感，“问这干什么？”
蔡森森啧了一下，“我来的时候一直在前厅这边忙活，没有看到你进来啊。”
“那我比你来得早些。”白寻回道。
“怎么可能。”蔡森森一张脸上写满了不相信，“我下班之后就和李医生一同赶过来了，专门去后面的换衣间换了礼服化了妆。”
“你没有看出来？”说着，将脸凑近白寻。
他人生第一次如女人一样在脸上涂脂抹粉，而且还是他作为伴郎的时候，对他而言，非常有纪念意义。他打算给他自己拍个照留作纪念。
白寻嫌弃地将他靠近的脸推向一旁，“看到了。”
“你没有化妆？”
“我不用。”
蔡森森羡慕道：“也对，身为男生，皮肤甚至比女人还要好，吹弹可破。”
“严重了，没你说的那么夸张。”白寻微皱着眉头，总是觉得蔡森森的描述怪里怪气的。
“你的皮肤……”问到这儿，蔡森森停住了，没有继续往下问。
记得白寻进入医院实习的第一天，他看见白寻的第一眼就被白寻那张颜值脸吸引了注意力，于是就向白寻讨教过他的皮肤是如何保养得这么好的问题。要不然，白寻怎么会一直这么多年身居他们医院的科草？
唉！口碑只增不减。
“按理说，你早来的话，我在后面还可能会碰到你。”蔡森森又继续绕回到白寻究竟是如何进来的问题上。
“那很不巧，你没有碰到我。”白寻回道，他想要快点结束这个“你从哪里进来”的无聊话题。
白寻越是如此，蔡森森越感到他可疑。他就是简单的询问白寻是从哪里进来的，白寻却一直在跟他兜着圈子。不正面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你不会是从后门进来的吧。”蔡森森完全是随意一说，类似于此时这样，不过脑子的那种。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思维跳脱。
白寻身体一僵，幽幽地回看了一眼蔡森森，“你的确很无聊。”
蔡森森笑容定格两秒，然后大笑出声，“不会……我随便蒙对了吧。”
白寻并不打算搭理他，不过这样也好，耳边能留有短暂的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