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心有千千结
听小白这么一问,小雨还真是有些犯难。
他回来这些日子虽然在大量地阅读各种书,首要的是医书,因为他得帮娘治病,其次就是史书,他在寻找他的最初,还有就是应试的那些必读书,为这次乡试做准备。
小雨思考片刻,像小白这种情况他还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因为他也无能知道未来,于是他拍了拍小白兔头说道:
"你能活到万万岁,你可满意。"
"大哥哥,你不会骗我吧,哼,我知道那是假话,我们兔子家族生命最长也不过几十年,虽然我知道我会比它们长久些,可又能长到多久。"
小白有些沮丧地将那圆睁着的眼睛闭上,兔头低垂下来。
"喂!我说兄弟你这是怎么了,不会真得难过吧,这才几日不见你就生出这么多伤感来,这不是你一贯的脾气啊!跟我说说,你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小雨抱着小白一边向屋里走一面问道。
"唉!大哥哥,我有些想诗姐姐了,她现在在那里好不好?我们回到这里后就再也没有了她的消息。"
小雨把小白放到屋里,他将肩上的背篓也放下来,从桌子上拿起那把老瓷壶,往一只同样破旧的杯子里倒满水,端起来大口地喝了下去。
用水将被小白的话挑起涌动的情思压了下去。
回家后,他身体里那股子力量开始一点点减弱,仿佛身体中存在着的那个开关在慢慢地闭合,刚开始他没太在意,他急于用这股深厚功力给娘治病,因为他的眼睛能够透视身体表层下,骨骼外面的一切,可再往里他就没能力看清了。
这可能就是他的功力还没有修炼到一定的境界,他虽然不晓得这功法,也不晓得怎样修炼,但他知道。
他的一切都是他自己一点点摸索出来的,在类人界的时候,他不需要多大的力量就觉得进步很快,因为那里相对于这里要纯净很多,尽管那里也有战争和欺骗。
可回来就不同了,这里修炼起来难上加难,他虽然坚持每天用几个时辰用来修炼,别说是进步,就连原有的那些能力也在不可抵挡地在流逝。
他急,可急又有什么用。
这种痛苦你们可以想象得到,就如你拥有过富贵,可这富贵一但没了,你变得一贫如洗,你会有怎样的感受。
他一直在思考是什么原因导致他的功力减弱,难道是人类居住的地方不够纯净,也不完全对。
大自然赐予人类和类人是一样的天地,一样的阳光雨露,一样的鸟语花香,那是为什么呢?他渺渺地觉得是人心。
他觉得自己的心从回来后就被世俗的一切慢慢地浸染着,为了父母他不得不去考取功名,这要放在以前这本就是他所追求的,可他从那里回来后,他知道了自己的前世今生,他看淡了一切,当然也放下了一切。
人的一生和草木一秋一样,尽管你生长时在不停地与周围的一切争,争雨露阳光,争土壤里的养料,争出个芃芃的样貌,可秋天来临的时候还不是一样枯黄,顶多不过你最后化为乌有时多些时日,多培植一些微生物罢了。
这样说可能有些悲观,但终究都是如此,可又有几人能够看透放下,即便是真的看透了,可真的就能放下吗?
小雨此时就是如此,他尽管对生死,富贵能够一眼看透,可他还是有诸多的牵绊,即使如小白那样相对的纯净,还要对未来的不可知而生出嘘惜慨叹。
原谅我们罢!原谅我们这些还都处在懵懂无知的少年时期,也许有那么一天,我们这个星球上所有的生物都进化到更高一个等级时,我们真的就找到了我们那颗少年心。
小雨正是我们的先驱,他正在寻找少年心的路上,没有先例可循,他正努力地前行,让我们一起跟着他的足迹,目睹着他正上下求索,如何从和我们一样的同类,长成什么样的一个生命体。
请读下去,思索着,和这里的每一个生灵一起成长。
小雨为了爹和娘他必须还要去做他不愿做的事情,他去参加秋试,只是为二老的心愿,因为他不仅仅是自己,他还是儿子。
他开始查看历史书籍,特别去了解周朝的历史,他的祖先是如何取得天下,又是如何失去天下,他知道自己也不过是一个碎片偶然生成的,是伯邑考的一抹灵识幻化而成。
人的生命就是在不停息地循环着,这种循环究竟有什么意义呢?他虽然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可他还不知道要到哪里去,他因此而烦恼着。
小白的话让他把压制很久的情感又拉扯出来,他喝完一杯水对小白说道:
"我也很想去看看她,可我现在还找不到去那里的路,因为我们出来的时候,那里已经不存在了。"
"那要等到何时才能找到去那里的路?"
"等我们修炼到一定的境界——"
话说,这天是通抚县秋考放榜的日子,小雨一大早就往县城里赶路,不是他抱有多大希望,而是爹娘心急。
小雨娘天还没亮就做好了饭菜,小雨吃完饭就被催着上路,没法,他不能让爹娘冷了心。
二十几里的路他还没放到心上,他的体质即便不如从前,可还是要比普通的人要强上不知多少,这是没有可比性的。
例如,普通的人难免要生病,可小雨却不生病,因为他的身体毕竟经过淬炼过,所有的毒都排了出去,他的身体是洁净的,如同他的灵魂。
当他到达县城的时候,大榜前已经围着很多人,那些同科们家离县城远的,昨天就来了,在客栈住了一宿。
小雨向里挤了挤,虽然他的眼睛站在远处也能看清,可围观者多,人头挡住了视线。
一大张红纸贴在县衙外面的墙上,上面写着上榜的人名。小雨迅速地从上到下地寻找着他自己的名字。
说心里话,他也有些紧张,心也没那么淡定,平时所说无所谓的那些话,也有失灵的时候,心还是提着。
他的眼睛从左侧从上向下看,第一行没有他的名字。
他的眼睛停在第一行最后的一个名字上,他的心又向上提了提,有些怯懦,不敢去看最后的几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