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寻惟有少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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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涸沫村的传说

这是个充满失望的世界,也是个充满希望的世界。

很久很久以前,这里还是一片沼泽地,没有人烟。

连年的大旱,是百年不遇的事,燥热的天空几乎把地上所有的水份都搜罗而去。

这片沼泽地全部干枯了,裸露的地面很肥沃,适合耕种。

一群外来人在这片土地上定居下来,他们辛勤耕作,这片土地也给了他们丰厚的回报,每年都五谷丰登。

又过了不知多少年,这里形成了村落,不知是谁给这个村子取名为涸沫村,已有百十户人家,几百口人。

涸沫村里的人都口口相传,他们有守护神保佑着,因此这里才风调雨顺,人畜安康宁。

可这只是传说,没人看到过是什么在守护着他们。

但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都有一只兔子出没在这里,没人知道它来自何方又在何处。

只是这个村子有个世代相传的法令,都不能打兔子,因此兔子成了他们的图腾。

村子里有一张姓的人家,一家三口,父亲张艺兴是老实的庄稼汉,今年五十多岁。

母亲素娥干净利落,是有名的巧手妇,村子里大事小情都离不开她一手好厨艺。

独子张小雨年方十八岁,因出生时下着小雨而得名。

他正在读书准备参加来年的乡试。

这天,天刚亮小雨就起床读书。

正直六月,天气有些闷热,即便是凌晨三点也不凉爽,他索性走到外面去透透气。

天灰蒙蒙的一丝风都没有,规整的院子里有棵老榆树,树干笔直,树冠像一柄大伞把院子遮盖了一半。

小雨借着朦胧的月光,看到一只雪白兔子正蹲在那里,看见他并没有走开的意思。

小雨好奇地蹲下想要摸摸它,可他的手还没接触到兔子,它就蹦蹦跳跳地离开了啦。

可奇怪的是它并不走远,只是隔着段距离看着他。

小雨好奇地向它走去。

他一走近,兔子就离开他一段距离,就这样走走停停,小雨一路跟随着它而去……

天渐渐亮了,小雨跟着兔子来到一片水域处,远远的望去像一片沼泽,蒲草茂盛,水面上雾霭蒙蒙,他好奇地看着这里。

想道:“这里方圆几十里都没有河,这里又是哪里?”

他正四处张望着,看到小白兔跳到水里就要沉没了,小雨毫不犹豫地也跟着跳到水里。

水立刻淹没他的脚面,小腿,大腿,腰部,到了胸口。

小雨有些害怕,可无论他怎样努力,腿都无法拔出来,水面继续上升,很快就要没过他。

他无力地闭上眼睛不再挣扎,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过了不知多久,像是短暂的失忆,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来到一片繁花似锦的草地上。

他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是刚起床时的样子,他分明记得自己陷入一片沼泽地里就要死啦,难道我已经死了吗?

他望着这陌生地方,绿色的小草如同毛毯,各色野花争奇斗艳,一望无际的草原温暖适宜。

这里是哪里?没有人回答。

他往远处看,草原深处有一条河蜿蜒伸向远方,小雨向小河走去。

河面不宽,小河中水很清澈,有很多小鱼在嬉戏。

河对面也同样是草地,他打消了过河的想法,沿着小河继续向前走。

心想:“沿着小河走一定能找到人家吧!”

河岸边水草更加肥美,他每迈出一步都能踩到花朵,太阳已经偏西,暖暖晒着这片土地。

小雨感觉有些饥饿,想起床到现在还不曾吃过什么,这么一想饥肠辘辘声音应景地传来。

此时爹娘该很着急地四处找他吧!平时他是不会不打招呼就出门的。

虽然家里不富裕,可有爹娘的辛苦劳作,日子过得还不错。

到了上学的年龄他去了村子里的私学,费用是爹娘省吃俭用积攒下来的,所以它要比别人更加刻苦读书。

太阳的余晖把半个天染成金红,河水好似也被晚霞渲染的气氛感染,轻微的细浪拍打着岸边,河中的小鱼欢快地逐着细浪。

小雨不停地向前走着,在太阳落山之前一定要找到村庄。

饥肠辘辘的他收回思绪,放眼望去,仿佛小河的对岸有一片云彩落入水中,虽看不真切,但那云霞是动的,像是在飞舞,他急步向前走去。

越走近越看的真切,那飞舞的云朵是一正在戏水的女子,金红色的轻纱裙,长发齐腰,婀娜的身材如清风抚柳飘舞在水面。

小雨站在岸边对着那女子深施一礼问道:

“请问姑娘这是什么地方?”

那女子打量着小雨,只见他身着蓝色长褂,面如美玉,风尘仆仆中带着抹不去的书卷气,她沉思着答道:

“这里是呼伦,你从哪里来?”

小雨看着女子的装束和他们地方的不一样,心想,莫非我来到了天上?

他想了想答道:

“小生来自涸沫村,迷了路来到贵地,还请姑娘指路能早些回家。”

姑娘美目四顾,白如凝脂的俏脸含笑答道:

“涸沫村?没听过,我们这方圆百里都无村落,你一定走了很远的路吧!”

小雨想,一时半会儿也讲不清楚自己的神奇经历,天已将晚不如就暂住在这里明天再找回家的路,于是他说道:

“是走了很远的路,你看这天已将晚,请问姑娘我能否在贵庄借住一宿,容我明日再赶路。”

姑娘笑着答道:

“好啊!你初到这里又迷了路,这茫茫草原你走上几天也不见得能够走出这里,不如今晚暂住下,明天再走不迟。”

“那小生要多谢姑娘啦。”

他脱掉鞋子,挽起裤脚,涉入水中向对岸走去。

温暖的水没过他的小腿,河底是细细的沙子踩上去很柔软,他来到姑娘近前:

“有劳姑娘。”他又一次施礼道。

姑娘捂着嘴偷笑着,提起裙子,上岸穿上绣花鞋,两人离岸向前走去。

太阳已经落下地平线,青草和着野花的香气迷漫在空气中,每吸一口气都如百花在熨烫着五脏百骸。

他们走了一个多时辰,远远的望去,白色的毡房如草地里生长的蘑菇。

姑娘指着那毡房说道:

“那里就是我们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