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斯密斯和布克

第五法庭在菲尔大街，与白天的喧闹相比，午夜的它变得非常安静。

有很多人在这里得到审判，他们被判流放，监禁或者死刑。这座大楼从不缺少正义声音，也不缺少邪恶的目光。

值班警卫斯密斯和布克已经在这里工作十个年头了，他们的办公桌就在大厅入口处。日常工作就是检查整栋大楼是否安全，阻止冲动的人在这里大叫大闹，工作时间漫长而无趣。

凌晨三点，他们巡逻完整栋大厦，正准备坐下来看一部连续剧。

这时斯密斯注意到监控里出现一些穿着消防制服的人正站在法庭大门前，接着应答机传来一个人的声音。斯密斯拿起听筒，视频上一个消防员正试图和他沟通。

来人说他叫华生，联邦消防处的。

斯密斯关掉了应答，他转向布克：“真是奇怪，联邦消防说这里可能发生了火灾，需要进来排除”

布克抬起头扫视了一下消防监控设备指示灯，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说：“我们得允许他们进入，可能有些火灾只有他们才能发现，而我们只是警卫”

“可是，这里明明没有火灾”斯密斯疑惑地说。

“所以呢？我们把他们拦在外面？消防员可能是假冒的？”

斯密斯想了想：“你说的对！”接着他按下了门开关，没多久他们看见四个人朝他们走过来。

斯密斯和布克站起来，一名女性消防官和其他三名消防人员带着简单的灭火装置朝他们走过来。

“很抱歉，我们需要查验你的证件”斯密斯认真地说。

布克拍了下他的脑袋：“蠢货，火可能都快着了，你却在盘问消防员”

他回头对消防官歉意地笑笑：“抱歉，我们需要和消防处电话核实下，看看这桩奇怪的起火事件是不是搞错了，因为整栋大楼看上去很安全”

那位女消防官说：“请便”

他拿起电话拨打了消防紧急电话：“这里是第五法庭，我们没有见发现火灾发生，但是消防已经在我的旁边，我想确认下这件事”

电话那头是胡梅尔斯，他已经转移了电话的装置，这样值班电话所拨通的任一一个号码，最终都会打给他。

“是的，我们确信异常火灾会在五分钟之后发生，现在安排人员进行处置”电话那边传来十分肯定的回答

“真是奇怪，现在的科技这么发达吗？消防处已经能预判到即将发生的火灾”布克摇摇头放下电话。

他抬头看了看其他人。

消防官和她身边的一名消防员看起来没什么可疑之处，但是另外两个人让他不知道怎么形容。

他值了指其中一个矮小的机器人：“天哪，我看它是五十年前的产物，用来灭火？我怀疑它能不能安全地走到火场”

接着，他又看到一个更让他感到奇怪的人：“上帝，是火灾把你的身高给烧没了吗？还拄着拐杖，让我想想，拐杖其实是泡沫灭火器？”

轮到斯密斯来敲打他的脑袋了：“住嘴，你怎么可以如此评价消防人员”

但是这两个被他评价的人显得出奇地友好，或者说他们根本顾不得去理会他们。

“我想知道存放卷宗的具体地方，火灾有可能从哪里出现”消防官口气似乎有点焦急。因为耳机里胡梅尔斯已经提醒他们，屏蔽视频只剩下十分钟的时间了，十分钟之后系统将会更新，到时候有可能警方被扫描出异常。

“你是说有人会烧毁卷宗？或者卷宗里叙述的某件事情会引燃大火”斯密斯显然被吓着了，他连忙在前面引路。

整个七楼都是存放卷宗的地方，除非有联邦的销毁命令，这些文件将会被一直储存着，直到他们认为这些纸张不再具有法律功效。

到达七楼后，消防员们被巨大的工作量吓呆了，因为整整二十个房间看起来都是存放卷宗的，要在里面把安德鲁斯的卷宗找出来几乎不可能。

消防官问斯密斯：“你们知道三年前的案件卷宗存放在哪个房间？”

其实，她只是随口问问。这两名警卫估计根本不知道卷宗放在哪个房间。

果然布克说：“抱歉，这个不会有人告诉我们，我们也从来不会去关心这个，那么火到底会在哪个地方燃烧起来？”

但是斯密斯却反驳说：“你这头笨驴，卸任的Mike曾经告诉过我们卷宗是按照年份存放在A-Z房间，如果不出意外，三年前的案宗会放在G3房间”

他讨好着消防官：“我想，没有人会把顺序打乱”

“我需要钥匙”消防官口气愈加急切。

“抱歉，钥匙晚上会统一交给安全中心存放”布克的消息让所有人沮丧起来。

但是斯密斯又拍了一下布克的脑袋：“你这个蠢骆驼，有一把应急钥匙就放在我这里，如果半夜有谁想翻供，法官会在我这里拿到卷宗的房间钥匙”

那个看起来年龄较大的消防员立刻说：“快把它拿出来”

斯密斯抱怨道：“真是个无礼的消防员”他拿出钥匙，走到G3房间门前打开房门，之后又输入密码，房门立刻被打开了。

消防官命令消防机器人和那个年长的消防员守在外面，她带着另一名消防员进入到放间。

显然，消防人员是王尔德他们假冒的。胡梅尔斯留在大楼外面，用电脑修改和屏蔽了某些程序，所以警方暂时不能发觉他们，夜深人静正是他们行动的最佳时机。

斯密斯和布克被王尔德和雷米拦在外面，避免他们发现异常。

斯密斯想踮起脚观察下，但是被王尔德拦住了：“伙计，这个你们见过吗？”他拿出一块金灿灿的东西，布克上前嗅了一下：“是黄金，我闻得出它的味道”

“那么，你们想得到它吗？”王尔德眼睛中闪烁着狡猾的光芒。

出乎意料的是他们都摇摇头：“我们对金属不感兴趣”

“好吧”王尔德摊开手，他接着问：“晚上只有你们在值班吗？”

“是的”斯密斯指了指布克，“晚上只有我和他在值班”

王尔德又问：“那么白天呢？是谁在值班”

斯密斯说：“白天换成他和我在值班”

这种回答让王尔德感到很疑惑：“你和他？他和你？你们从来不休息吗？”

轮到布克疑惑了：“休息？当然要休息，晚上轮到他和我值班，那么我和他在休息，白天轮到我和他值班，但是他和我在休息！”

在王尔德被这种奇怪的逻辑弄得哭笑不得的时候，凯瑟琳正被这些繁多的卷宗弄得手忙脚乱。

文件摆放的很整齐，但是挨着寻找绝对是个愚蠢的行为。他们确实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凯瑟琳已经满头大汗了。

Nio正在观察这些卷宗的摆放规律，在摸索了一会之后，他很快发现每个柜子上面都有一个字母，但是所有的字母不是按照顺序排列的，例如S挨着J，而J又挨着D.

是什么原因让摆放卷宗的人按照这个顺序来放置卷宗的？Nio想了想，突然他意识到这些字母是按照每种罪名的第一个字母来排列的。

S代表杀人案件，那么盗窃一定会在D开头的柜子里。他连忙招呼凯瑟琳来D开头的柜子里寻找。凯瑟琳随手打开一个，她惊喜地发现这些正是存放三年前盗窃案件的判决书。

如果不是情况紧急，她一定会给Nio一个大大的拥抱，她强按着内心的喜悦，开始仔细地寻找。

很快她强压着惊喜，低声说“找到了”

Nio看见凯瑟琳拿着一个卷宗向他摆手，就连忙走过去一起打开卷宗。

卷宗有数十页，他们耐心地寻找关于判决的文字，最终在倒数第二页找到了关于他们的服刑的文字。

但是结果让他们大失所望：上面只有刑期以及罪名，并没有显示他们该在何处服刑的记录。

看看时间，已经耽误地有点久了。凯瑟琳立刻决定先离开这里，如果被发现的话，他们将前功尽弃。

他们只好沮丧地退出来。

斯密斯看见他们行心事重重地样子，不禁关切地问：“这么了指挥官？没有找到火源吗？”

凯瑟琳点点头，她看着满脸失望的王尔德。

布克不解地问“没有火灾是好消息啊，但是你们为什么这么沮丧呢？”

他们瞬间意识到这个时候他们该开心，避免被警卫怀疑。所以他们立刻做出一副如负释重的样子，让警卫觉得他们很轻松。

但是王尔德笑着笑着却似乎要哭出来，凯瑟琳连忙上去安慰他。

斯密斯疑惑地问：“您这么了？”凯瑟琳回答：“呃....他马上就要退休了，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参加扑救了，然后回家和孩子们团聚。所以，他很激动，我向你一定理解的”

斯密斯和布克都点点头：“我们理解”

斯密斯拍了拍王尔德的肩膀：“消防队会以你为荣的！马上要看到您的孩子了，您应该高兴才对”

王尔德的眼泪流了下来：“可是我的孩子还在监狱”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大家都不知道该这么处理这突如其来的事情。

斯密斯和布克也愣住了，但他们完全没有把这件事和王尔德的话联系起来：“真是个不幸的消息”布克也上来安慰王尔德。

“您可以去监狱看望他”斯密斯看着王尔德，十分同情他的遭遇。

“可是我忘记他被关在那个监狱了”王尔德哭的更伤心。Nio立刻说：“上了年纪记得的事情就不那么多了”

斯密斯却热情地说：“我想我能帮你”

王尔德立刻停止了哭泣，他抓着斯密斯的胳膊：“真的吗？”

但布克说：“神啊，你怎么可能记得这些事情”

斯密斯说：“你这头愚蠢的河马，我记得所有的事情！”他回过头：“抱歉，他已经消化掉了他的风度”。斯密斯兴冲冲地说：“你可以告诉我您的孩子叫什么”

王尔德忙说：“安德鲁斯”

斯密斯得意地说：“我记得只有一个人的名字叫安德鲁斯的人在这里接受过审判，他还有一个兄弟。两个人偷了南斯议员家的贝壳，判决书上是这么写的。审判日是三年前的5月18日，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去偷贝壳。”他又笑了一下：“判决书是不会记载他们被送往那个监狱。但是碰巧哪天布克和我白天值班，所以我看见狱警把他们带出审判大厅，走向停放第七监狱车辆的通道。而且我看见狱警的手中拿着的文件上，清晰地写着安德鲁斯和杰米将被关押到第七监狱的文字。”

斯密斯一口气把这一切告诉了王尔德，他完全忽略了其他人脸上写满了惊讶的表情！

率先反应过来的凯瑟琳立刻拉着Nio的手：“我们得马上回到消防处，有些人要迫不及待地给我们年长的消防员开派对了”

然后她低声说：“上帝，我们已经超过时间了”

王尔德立刻把手中的金属丢给了斯密斯：“感谢你小伙子，这是一块金色的石头，你们可以把它当做纪念品”

然后，他急匆匆地离开了。

“金色的石头，我想他真的老糊涂了，这是金子！它们对我们毫无用处”说完，斯密斯把它丢弃在垃圾桶，就和布克一起回到大厅，继续看电视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