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首都的死党老二
深夜的首都郊区，一处片场，紧张的准备过后，随着场记的声音：“第三场第二幕，action。”
唢呐，哭嚎声，棺材，花圈，人群，按部就班，很显然这是在拍一个送葬的镜头。
张芳听到要拍了，连忙把手机放到道具服的内衬里面，拍拍脸，想让自己投入其中。
不过一想到自己的老大马上就要来首都了，想到老大之前带着宿舍的三人整日胡闹的日子，那可真是拳打校北幼儿园，脚踏后山养老院，七岁以下，七十以上，四人谁都没怕过。
呃，歪楼了，应该是老大来了，自己就有量身设计的角色了，张芳没有服气过别人，但是对于林原这个宿舍老大，却无比崇拜，因为每一次大课，老大总是可以给自己在不影响剧情的情况下，设计出最符合自己形象、台词的角色。
这让痴迷演戏的张芳，不至于因为演技天赋不够，被学院勒令退学。作为国内最顶尖的电影学院，对于演技的追求，容不得一丝瑕疵，而张芳就是那种瑕疵。张芳可以顺利毕业，用张芳的话说，三分靠努力，七分靠老大。
张芳想到老大回到首都，自己就不用整日花着钱讨好各个剧组的副导演，去演那种一两句台词的龙套了，不由得笑出了声。
一切都按部就班，只是这时候导演生气的喊了一句：“卡，卡，那个胖子，送葬呢，你笑什么。”
看着导演指着自己，张芳环顾四周，好似不是他再笑而是别人。张芳还茫然的指了指自己，好似刚才笑的人不是他。
“对，就是你，副导演，人呢干什么吃的，从哪里找到的龙套，这是拍戏呢，小孩子过家家嘛？啊！”导演生气了，导演是片场的王，导演一怒，即使是主演，这会也不会去触导演的霉头。
“哎哎，来了，来了，导演，什么事。”刚才正在眯觉的副导演，迷迷糊糊的跑了过来。
“说，收了多少钱，你看看你找的人，换人换人。现在立刻马上，给我马上换掉，要不我就换掉你。”导演虽然只是一个六级的小导演。不过，作为一个导演，片场就是自己的王国，自己就是国王。
“张导，说这话过了，我什么时候收人家钱了，你可以说我找的人演技不好，但是你诽谤我收人钱，你这是对我人格的侮辱。”副导演一听急了，气急败坏的反驳道。
“怎么，我是导演，还是你是导演，赵副导。”张导语气很冷，却让气氛失控了起来。
“别说了，我走，谢谢赵导能给我这次机会，谢谢。”张芳大一被林原狠狠揍过一次之后就明白一件事，错了要挨罚，挨打要立正。想当年，混寝的宿舍，老大导演系，老三摄影系，老四学录音的，当然还有自己这个学表演的。不过毕业后，各奔东西。
张芳走出片场，换上了自己的衣服，法兰西传承百年私人定制的西装，意大利精心制作的细胡桃木手杖，1999年正式发布的帕加尼Zonda。
人靠衣装马靠鞍，不过这和一百七十斤的张芳没关系，不会开车这是张芳的痛苦，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跑车，张芳缓步走到这辆帕加尼Zonda后面奔驰出产的房车上，用老三李昊的话说，你可是演员，演员没有房车像话嘛？虽然是讽刺，不过张芳的老爹还是给张芳配齐了所有演员需要的软硬件，怎么说呢，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不过张芳还是选择自己用演技去争取每一个角色，即使现在只能跑龙套。
跑车在前，张芳坐在后面的保姆车上，这个点子是林原说的，跑车放着不跑，那还是车吗？
帕加尼Zonda属于张芳，所以即使不会开车，张芳还是想到了这个办法，高脚杯里面暗红色的液体随着张芳的手指摇晃着，挂杯效果极佳，不愧是生产于上个月的可乐，消除了二氧化碳的可乐似乎也挺好喝。
张芳对着右边立志要做全国第一经纪人的堂姐开玩笑说道：“姐，明天我老大来首都，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接他。”
听到这句话，经纪人张雨薇本来因熬了太晚犯困无神的眼睛瞬间明亮了起来，紧张的掏出镜子，嘴里惊呼：“什么？林原要来，还是明天，啊啊啊，小芳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女孩子晚上睡不好，第二天会很丑的，林原明天来首都，要是看到我的样子，会不会就不喜欢我了，完了，都怪你非要拍戏，还是个龙套，我给你找的男二号都不去。”
“咳咳。”看到自家的堂姐经纪人一听林原就从御姐变成花痴的样子，一口上月新产的可乐从张芳的嘴里喷了出来。
“姐，我的好姐姐唉，你都二十五了，咱别这么花痴好不好，林原有什么好的，不就长的好看点，论才华就比我好一点点，我整天在你面前，也没见你这样啊。况且人家也没有喜欢过你啊！还有不要叫我小芳。”张芳从西服左胸的口袋掏出来一张手帕边擦嘴角的可乐边说道。不过这似乎对张雨薇不起作用。
“你懂什么，女大三抱金砖，你看看我爸跟你爸我大伯，大三岁，咱们张家这么有钱的原因就是女大三抱金砖，这就是现实的例子。对了，我明天见林原该穿什么衣服，小芳，你看看姐这套衣服怎么样。”张雨薇拿出手机，划开相册，里面是她穿着各类衣服照片。
张芳接过手机，一张张的划着看，嘴里是毫不留情的评价。
“太素，不想再看，差评”
“裙子太长，破坏美感，差评！”
“衣领过时，没有整体感，差评！”
“嗑，嗑……”张雨薇的银牙咬的作响，却挡不住张芳的毒嘴，要不是张芳从小到大对于审美的极致敏感，而且自己也希望张芳能给自己提供建议，不然以张雨薇的脾气，这会儿恐怕张芳就要体会到跆拳道黑带小拳拳的威力了。
不知死活的张芳继续着他的毒嘴。
“低胸装，漏的不多，差评！”
“咦，姐，这套可以，真有料。啧啧啧……”张芳刚刚还是一本正经，严肃的点评着衣服，这时候五官挤在胖胖的脸蛋，用一个词形容——“猥琐”。
张雨薇一把抢过手机，手机的屏幕上，是自己在自家小岛海边度假时的泳装照。
“姐，你不是一直很保守的，我还以为你的泳装都是那种全包起来的，别，我不说了，好吧，我就知道你要打我了，别松袖口，撸袖子，行，你打吧，不过打之前我有一个问题一直不清楚，这么块小的布，穿着和没穿有什么区别？”张芳边说边抱着自己的头，声音慢慢小了下去。
“张芳，你找死，吃我一拳。张叔，去武馆。”张雨薇脸蛋通红，对于保守的她来说，那一次只是个意外的尝试。
“好的，小姐。”开车的司机，笑着回了一句，显然这只是这对活宝姐弟的日常。
最终车没有开到武馆，而是来到一处四合院前，张雨薇拉了拉衣服，整理了一下头发，率先走下车，进了院子。
接着一个胖球滚了下来，身上的西装已经掉了一只袖子，断掉的细胡桃木手杖，一段卡在衬衣上。
原来是张芳，摸了摸脸，没有痛的地方，张芳嘴里长舒一口气：“还好没破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