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处江湖之远
程不为没有让屋外的三人等的太久，过了不过半小时，程不为就从走了出来，欲言又止的样子，着实让三人一头雾水。
“林原，我这刚才是怎么了？”程不为憋了好一会才说出口，
“佛说，不可说，你悟到便是悟了，现在我们该说说剧本的事情了。”林原摆了摆手，程不为现在心中的束缚已经解脱了，那种玄之又玄的感觉，只有自己去体会，旁人是做不了注解的，
“对，还是说说剧本吧，我们家林原可是第一次拍戏，新人起步，起点高点还是比较好的。”张雨薇说完话看了林原一眼，看到林原没有什么不悦，长出一口气。
“昨天来的匆忙，剧本我已经让助手发过来了。我们回屋去看吧，等会外面就热起来了。”程不为知道这个时候去讨论自己的事情，三人中只有林原懂的，另外两人都是外行，既然林原不想提及，肯定是有缘故的，高人不该都是高冷的吗？
进了客厅，四人分坐四周，程不为打开电脑，里面是自己写的剧本。
程不为将电脑转到林原面前，说道：“这就是我写的剧本，剧情就是昨天说的那样。你看看需要怎么改动。”
林原没有开口，只是接过电脑，仔细浏览起剧本，剧本不长，台词也比较少，至于说动作戏，很明显程不为只是写了剧情，
“你的动作戏是不是还没有画好分镜头？”林原看很快浏览完剧本，抬头对着程不为反问道。
程不为摇了摇头，显然程不为虽然出道二十余载，拍戏肯定是八九不离十，但是这剧本里的门道，程不为还是那种站在门外的人。
“普通的动作电影，这个剧本的剧情简单改动一下就能用，不过既然你要的肯定不是这样的动作片，剧本里的剧情还不纯粹，你添加的东西太多了，这不是文艺片，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林原合上了电脑。
“当然。”程不为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对于剧本这一块，他显然很明白，自己只是个门外汉，但是他又有什么办法，沦为票房毒药的他，没有那个剧本创作者愿意将自己好不容易搬上银屏的作品，因为一个演员，毁掉自己好不容易闯出来的名气。
“张芳你来说说一个电影需要的是什么？”林原没有直接去说，而是问到张芳。
张芳连想都没想开口说道：“这有啥需要的，电影就是画面和声音。”
“你个棒槌，滚一边去。”张雨薇一巴掌拍到张芳的后脑勺上，电影学院整整四年，里面那么多大师，自己这个堂弟熏了四年，艺术细胞没有，到是身上的肉多了几十斤。
林原看到张雨薇打张芳，眉头皱了一下，张雨薇赶忙将手收了回来，微微低下头，好似刚才那个人不是她一样。
“其实老二说的没错，电影依靠的就是画面和声音，最早的电影是黑白默片，所以这两者中最重要的其实是画面，再往深一点说，支撑默片的是演员的演技，这里的演技说的是肢体动作和面部表情。默片最成功的电影类型是喜剧，但是真正经典的黑白默片，看懂后，我们才会明白这些喜剧分明是包裹着喜剧皮囊的悲剧。”说道这里林原停了下来，他似乎忘了这个世界上没有自己曾经熟悉的电影大师。
“我似乎明白了一点点，林原你看看我说的对不对，我们要拍的是动作片，观众要看的是我们的动作戏，但是仅仅从头打到尾，似乎，似乎……”程不为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
“动作戏是肢体的艺术，从头打到尾，看似很精彩，但是却索然无味，举一个例子，动作片是用打斗场面来支撑的，就如同一锅炖菜，只有菜，花花绿绿的却并没什么营养，所以才需要剧情去串联，剧情就是锅里炖的肉，肉汤比起菜汤有滋味，就说到这里吧，先定个调子吧，程大哥，你最希望在这部电影中添上什么？”林原说道这里停了下来，因为一个盯着自己的脸看个不停，一个听到雨里雾里，一个这会估计正在想着吃饭。
程不为额头皱起来思考了一会，开口说道：“东山再起。”
“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既然程大哥曾经身体崩溃，横练功夫可伤人，更可伤己，不如就拍一个真正的横练武者，现在就我们四个人，我们做一下分工吧。”林原已经想好了剧本该怎么写了，不过仅仅是剧本，还支撑不起来一部电影，一切因人产生的事物，回到起点，都少不了人的支撑。
“分工简单，老大负责剧本，顺便兼职导演，我呢，勉为其难演一演主角，姐，你又打我？”张芳话还没说完，张雨薇的手就拍到了他头上。
林原知道张芳就是这个娃娃性子，所以没说什么而是继续说道：“剧本我负责，薇姐，负责找一个圈子里面有能力却没有什么资历的导演，不能随意篡改基本。”
“那当然了，这可是你写的剧本。”张雨薇俏生生的答应了下来。
林原回过头对程不为说道：“程大哥，这部电影需要真正能打的，没问题吧？”
林原问这句话的时候很严肃，电影成不成就看这些配角的水平了。万事都有木桶效应，配角可以出彩，但是配角不是用来陪衬主角的，电影是生活的艺术，每一个角色即使可有可无，在电影的世界，也是活生生的人。
“能打？”程不为可是和林原简单交过手的，他口中的能打，说真的，程不为不知道该用什么标准去衡量。
“你的身手在江湖上是什么层次？”讲真的林原还不知道武学落寞的今天，武学具体的层次是什么标准的。
林原提到江湖，张家姐弟两个表情很迷茫，林原一看这两人的表情就知道自己问多了，不过林原之前可是听到程不为说到自己门派，既然有门派，那就有江湖。
“我现在算是准一流，林原，你也知道江湖，江湖跟混街头不是一回事。就现在江湖上，二十年了，国内还没有一个新晋宗师，就连一流的高手也不多，很多人到了二流好手的层次就再难寸进，剩下的就是也就是有点武学水准的，连好手都算不上，今天我有些事情想明白了，给我一年时间我应该能做到半步宗师。”程不为有点自傲，不过想起林原风行云淡的就让自己变成陀螺，刚刚的那份自傲就被泼了一盆冰水，但是以林原的年龄，恐怕他以为的江湖就是那种街头混社会的吧。
想到这里，程不为笑着说道“以你的年龄恐怕还不明白什么是江湖吧。”程不为笑着说道。
林原明白程不为为什么发笑，只是自己不是张家姐弟生在红旗下，他们也不懂江湖。
江湖两个字让林原想到了曾经和自己把酒言欢的一个人，他说过一句话，林原明白，那才是真的江湖。
能说这句话的人，即使只是一个文人，也比江湖中人更明白江湖这两个字究竟代表了什么。
“林原你怎么了？”张雨薇看到林原额头冒汗，急忙问道。
“没怎么，想到一点事，程大哥，我有一友人，他曾说过一句话，我认为那才是真的江湖。”林原发现只要自己一回忆那些曾经的人生，就会感到不适。
“什么话？江湖不过是我们这些武者的圈子罢了，还有什么真的江湖，就是我们这帮武人聚在一起而已。”程不为自嘲的说道。
林原摇了摇头，缓缓的说道：“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这才是真正的江湖。程大哥，我们要拍的电影，就是真正的江湖。”
“你们说的什么，姐，你知道不？”张芳问话的同时紧盯着自己这位姐姐的手，生怕一个躲闪不及，巴掌就落在自己身上。
“滚，边待着。”顾头不顾尾，张雨薇这一次没动手，而是狠狠地踹了张芳一脚，认真说话的林原，不知道自己的样子对这个打自己三岁的女生有着多么大的吸引力。
“居庙堂之高，处江湖之远，有意思，那你说说，需要我做些什么？”程不为一时没想通这句话的深层意思，但是这句话中那种意境却体会到了，身为武者，对于林原口中所说的“江湖”，莫名的有一种向往。
“你，我，还需要一个一流高手，最好是半步宗师，剩下的最起码也要跨过一流的台阶。这样的人你需要找二十个，不三十个，最少三十个。”林原说道。
一听要找林原三十个一流高手，程不为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了高血压，不然怎么脑袋嗡嗡的。
“这样的人，别说三十个，十个我都找不齐，更何况是半步宗师，国内的一流高手要么待在山门里，要么被人高价请去做保镖，平时都不露面，更何况拍电影呢！”程不为有些抓狂，林原的要求太高了。
“你负责找，我负责说通他们，这样可以吗？”林原似乎忘了这已经不是曾经轮回中的世界了，确实有些难为程不为了，不过只要程不为能找到人，林原有无数种办法让这样的人帮自己拍电影。
不过，只是让这些帮自己一点小忙，想来在“亲切”的交流之后，这些人能够出山吧，江湖，这两个字既然在这个世界上少了它得本意，那就找回来。
想到这里，林原嘴角漏出一抹微笑。此时，那些在山门中避世追求武道的高手们不知道有一个人已经惦记上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