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请叫我系统爸爸
跟其他门派相比，药王谷有些特殊，除了内外两门之外，还有一批作为预备弟子的小药童。
陈昊如今的身份，正是一名药童，连外门弟子都算不上。
药童每天早晚都要做一堆杂活，上午的时候会有人来指导他们的功课。既有修炼方面的，也有炼药方面的，而这位墨先生就是他们炼药方面的老师。
此人性格孤僻，脾气古怪，不苟言笑，提起他小药童们无不闻之色变。
“今天测验一下你们的学习成果，稍后会给你们每人一株药草，根据这些天所学的知识，来推断药草的特性和药效。
按照最终成绩，你们将被分为甲、乙、丙、丁四等，乙等正式成为外门弟子；丙等一律贬为杂役；至于丁等……逐出药王谷！”
墨先生声音落下，一名弟子小心翼翼举手问道：“敢问墨先生，那……那甲等呢？”
“甲等？”墨先生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若有人能达到甲等，便可成为老夫的亲传弟子！或者等修为达到筑基期便可进入内门修行。”
药童们纷纷哗然，墨先生不光是他们的炼药老师，还是外门中数一数二的仙家高手。
据说他曾经还是内门长老，只是后来受了重伤，修为跌落，才自愿来外门教导尚未入门的小药童。
但即便如此，墨先生在宗门内的地位也是极高，要是能成为他的弟子，就算他们这些人资质差了一些，将来也未必没有机会真正踏足仙路！
只有陈昊微微皱了下眉头，感觉这次的测验透着一丝说不出来的古怪。
不等他多想，墨先生便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堆药草，大手一挥，每人面前各有一株。
“咦，这是什么药草？”
四十多名药童皆是十五六岁的年纪，看着分配到手里的药草，发现和他们平常所学截然不同。
“测验开始，限时一刻钟！”
随着墨先生一声令下，药童们不敢再交头接耳，纷纷看着眼前从未见过的药草，通过望、闻、触、尝等手段来推断药性。
陈昊暗自焦急，这些年来他虽然看遍外门的凡俗药典，自问若是考平常所学的知识，自己的成绩肯定不会差，奈何这种药草从来没见过，这就让他有些头疼了。
平常上课的时候，遇到那些需要品尝的药草，过于惜命且怕苦的他从来没敢乱尝过，都是悄悄藏起来，然后通过从书本上学来的知识作答。
此刻遇到书上没有的药草，让他通过品尝药草来推断药性，顿时让他犯了难。
“系统，在不在？”
“要叫我系统爸爸！”
陈昊：“？？？”
这什么情况？自己这系统似乎有些与众不同啊，该不会是盗版的吧？
“呃，别闹，你只是个系统而已，我才是宿主……”
“新手大礼包还想不想要了？”
“粑粑！”
“这还差不多。”
随着系统话音落下，陈昊眼前浮现出一个半透明的界面，中间一个包装精美的卡通礼盒一晃一晃，很是勾人。
陈昊咽了咽口水，伸手一点，却扑了个空。
嗯？
“蠢货是无药可治的！用你的意念就行了，你以为是触屏的呀？”
系统不知道是在他体内憋得太久了，还是本就是个话痨，一找到机会就毫不留情的奚落打击他。
陈昊心念一动，包装精美的礼盒摇身一晃，犹如盛装新娘缓缓褪去新衣，露出……
一本平平无奇的秘籍。
“药物品鉴术？”
看着封面上的文字，陈昊眼睛一亮，这不正是他现在最需要的东西嘛！
意念一点，秘籍化作点点灵光消失，然后他就感觉脑子里多了点什么东西。
【药物品鉴术，服用药物后，可品鉴药性，分析药物成分以及与其他药物组合的可能……】
“原来如此，这东西还真是必不可少。”
陈昊点点头，既然是药神系统，肯定是教他炼药炼丹的，认识药物乃是基础中的基础。
有了系统傍身，陈昊瞬间就有了底气，抓起面前的药草就塞进嘴里。
一口咬下去，酸涩发苦的汁液瞬间充满口腔，陈昊一张脸皱成苦瓜，强忍着吐出来的冲动，又嚼了两下。
【蝎毒草：低级灵草，味苦且酸涩，性寒有毒，群蝎聚居之地伴生灵草……】
随着陈昊咀嚼灵草，关于这种灵草的信息渐渐在他心中浮现，当看到这草竟然有毒时，眼睛一瞪，下意识就想张嘴吐出来。
系统：“不准吐！品鉴药草不是让你随便嚼嚼就完了，用心仔细品尝，咽下去消化吸收后才能得到完整的信息。”
陈昊脸色难看至极，在心中低声咆哮：“这草有毒的！你想害死我啊？！”
系统：“怕什么，有本系统在，你死不了。”
陈昊一愣，想起昨晚的事情，这才心中稍安。
但明知道这草有毒，还让他咽下去，未免有些强人所难。
目光扫过周围，其他人也有不少已经吞下药草，但这些人可没有系统在身。
陈昊霍然看向墨先生，只见他神色平静的站在门口，也不知道打的什么注意。
墨先生为什么要拿有毒的灵草给他们吃？为何要故意毒害他们？
无论是药王谷还是墨先生，杀他们这些小药童易如反掌，根本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
暂时想不出答案，陈昊脸色阴晴不定片刻，缓缓闭上眼睛，将口中苦涩的毒草咽了下去。
片刻后，关于蝎毒草的信息彻底浮现在他心中，这是他完全掌握的第一种灵草。
【……蝎毒草毒性不强，仅对凡人和低阶修士有效，中毒后大约三十分钟左右发作，一个小时内达到致命程度。解毒方法如下……】
看到蝎毒草的完整信息后，陈昊心弦略松。
还好，这草虽然有毒，但并非无药可解，一个小时的时间足够他配置出解药了。
其他药童已经有人在宣纸上作答，陈昊稳了稳心神，在纸上写下了一份堪称完美的答卷。
写到后面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省去了部分信息。
在他看来，那些信息别说他一个小小药童，即便是墨先生都不一定知道得那么详细，全写出来不一定是什么好事。
一刻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药童们的脸色都不太好看，若非墨先生在一旁虎视眈眈，早就有人忍不住闹起来了。
一部分人是因为没能品鉴出蝎毒草的药性，知道自己很可能要被逐出药王谷；另一部分人则是意识到，他们吃下去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虽然不知道这毒草究竟是什么来历，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毒发，但这种提心吊胆等死的感觉才最让人感到恐怖。
死亡只是一瞬间的事，等待死亡的过程，才是对意志最大的折磨。
“没能品鉴出药性的药童，一律列为丁等，即刻离开药王谷。”
“墨先生……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
没能品鉴出蝎毒草药性的药童们，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身中剧毒，苦苦哀求想要留下。
“我再说一遍，丁等药童即刻离开药王谷，否则休怪老夫不客气！”
墨先生在这些药童心目中积威甚重，他一瞪眼，那些求情的药童不敢再吭声，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这些药童还不知道，他们的离开，并非仅仅离开药王谷那么简单，而是彻底从这个世界上离开。
没有解药，这些人全都要死在半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