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病态
“精神分裂倒不至于，就是一种认知障碍。”
“什么认知障碍？”
“我直接说症状吧。”晨野叹了口气，“简单来说，就是我现在已经不认识你了。”
“哈？”于晴完全听不懂晨野在说什么，“但你很明显还认识我的啊。”
“我说的不认识你是指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已经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你叫于晴，跟我是高中同学，我们曾经在一起过，除了这些以外我对你一无所知。”
“这....我们在大学里的那些事情你都不知道？”
晨野摇了摇头。
“....那徐华燕呢？她的事情你也忘了？”于晴紧紧盯着他的眼睛。
什么徐华燕啊，晨野依旧摇头，他才知道原来于晴没有去上京读大学，而跟他读的是一个学校，或者说是他这边跟着于晴去了上京？
都无所谓了，晨野只是木然地听着于晴说起一个又一个的名字，一件又一件的事，脑中完全没有印象，他记得的只是他的那个时空所发生的事情，在这个城市的医科大学里那些平淡的时光。
虽然平淡，但那些对他来说才是真，于晴说的那个他只是另外一个人，他晨野才做不出在外面到处乱搞、伤害人家无辜女孩这种混账事。
许久，在于晴对晨野展开各种姿势的无数遍验证之后，她终于确定晨野是真的不记得这几年发生的事情了。
“你这不是认知障碍，你这分明是失忆症。”
“....也不算失忆症吧，毕竟很多事情我还是记得的。”晨野极力否定失忆症这个说法，于晴也懒得跟他争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
“幸好你还记得我，不过既然现在你已经这样了....那要不要考虑一下跟我再续前缘呀？”
“算了，我已经喜欢上别人了，是一个长相跟你很相似的女孩，我在跟她谈恋爱。”
“嚯——...”于晴的嘴角上扬起来，“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你都这样了还这么浪，距离你发病之后才过去几天？”
“我是说真的。”
“呵呵呵，还用谈恋爱这种说法，你这个烂人，表面上拒绝了我无数回，可实际上你果然还是忘不了我的吧，现在生病之后找个女朋友都是跟我相像的。”
“这只是个意外，我在认识她的时候她戴着口罩，我绝不是因为她的长相喜欢上她的。”
“还戴口罩，该不会是个流量网红吧？”于晴嗤笑着连连摇头，“她是谁？你那几个亿的身家够玩吗？”
“这就不用你管了。”
于晴沉吟了一会儿，接着她忽然挺直起腰背来。
“能别对我这么冷淡吗，我早就跟你说过的，既然你已经忘了那我就再说一遍，听着晨野，你要谈恋爱我没意见，甚至你要跟谁结婚我都不介意，因为我们一辈子早已经分不开了。”
“你什么意思？”
晨野颇感不妙，难不成这几年之中他跟于晴一起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你是真的忘了....徐华燕的事情了吗？”于晴眯起眼睛。
“徐华燕？她谁啊，我先跟你说啊，你休想骗我。”
“啊哈哈..啊哈哈哈....”
于晴不知为何开始大笑起来，看得晨野的脸上都没了血色。
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来，跟我来一趟，我有件东西给你看，哈哈哈，走吧。”
于晴站起来想要牵晨野的手，却被他轻轻甩掉。
“到底怎么回事，你直接说。”
“这事儿太大了，直接说我怕你接受不了，幸好我当初留了证据，哈哈哈，事情简直是太好玩了，走走走，我带你去我家。”
于晴也不尴尬，径直走到玄关去穿鞋，晨野心脏咚咚跳，他感觉自己可能摊上大事儿了。
“到底什么情况，你先说行吗？”
“我不说，估计就算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的，这样的话还不如带你直接去看证据，在如山的铁证面前，你不信也得信。”
“你！？”
于晴的神情不似说谎，晨野感觉自己绝逼是摊上大事儿了。
“到底什么事，你先说说看。”
“你看起来很好奇呢，确定要我说出来吗？”
“确定，你说吧。”
就像是把罪恶的血红曼珠沙华花蕊含在口中一般，于晴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病态的微笑来，她踱步回到沙发上坐下，静静开始述说。
“那是五年前我们上大学不久那会儿发生的事，那天是个大雨天，还打着闷雷....”
“别渲染环境了，直接说事！”
晨野急不可耐，他忽然有些后悔告诉于晴他失忆的事情了。
“好吧，简单来说，就是那个徐华燕被我给推下楼摔死了。”
....顷刻间，整个世界都仿佛安静下来了，晨野只感觉脑子嗡地响了一下。
“当然是为了你我才动手的，都怪那个女的自己拎不清，竟然以为怀了你的孩子就跟定你了，还想用性命威胁你，我就成全了她，让她做了一次殉情鬼。”
“你.....”
“怎么？你这表情是什么意思，万人迷椰子哥，哦，我都差点忘了你失忆的事情了，真亏啊，这几年你玩弄了多少女孩，却把这个过程给忘得一干二净，那些青春美好的肉体滋味，你真的都已经不记得了？”
记得你个大头鬼！
“为什么？”晨野只是搞不懂，“你为什么为了我不惜做到这种程度？”
“因为我爱你啊，晨野，可是你讨厌我，讨厌我原先那种享受式的爱情，所以为了能挽回你，让你重新接受我，我变了。
我要让你知道我的爱不是占有享受而是奉献，直到你认可我的那天为止，不，直到你老死的那天为止，我都要向你证明。”
于晴的眼神迷离，似是在看着晨野眼瞳最深处的地方。
“但你不是不喜欢我的吗，之所以跟我在一起不就是为了享受一下恋爱吗！？”
晨野激动地吼了出来，这可不是在开玩笑，现在于晴可是为他残害了一条无辜的生命啊！
“你要我说多少遍你才....好吧我再说一遍。”于晴深呼吸了一口，“你还记得高三你为了保护我被摩托车给撞倒的那天吗？”
“那天我跟你提了分手。”
“看来你还记得啊，当时你后脑上全是血，直接昏迷了过去，那时候我就在想啊，这世上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个男人会保护我到这种程度了，我不想错过你。”
真是CNM了，晨野心中暗骂，他当初为什么会想到要去保护于晴的！
“那我们为什么没能在一起，为什么我会变成现在这样？”
终于，晨野还是问出了这个他最好奇的问题，他是怎么变得这么渣的。
“哈哈哈，好好玩哦，你是真的不记得了诶。”于晴不知怎么的，脸上竟然开始浮现出病态的红晕。
“好棒，你这病真的好棒，我竟然又找到当初跟你谈恋爱时候的感觉了，好棒呀，真是太棒了，晨野，我们现在来*吧，我现在超有感觉的！”
话音刚落，于晴竟然扑上来就要吻他，在一阵迷人的香风中，晨野赶紧推开这疯女孩。
“诶！你干嘛！？等等！！”
“你装什么，明明跟罗小雨都不知*了多少回了，为什么换成是我就不行！”
于晴像是疯魔了一样，竟然还想要用强的，拼命把嘴巴往上凑，也幸好这个时空的晨野很有力量，轻易就把她压倒在沙发上制伏了。
“你突然之间发什么疯，我应该已经跟你说过我爱上别人了！”
“那又怎样？你该不会以为这样就能让我罢手吧，哈哈哈，别逗了晨野，这是一场豪赌，我现在已经压上我全部的筹码了，怎么可能中途退场！”
“于晴！？你这个疯女人，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啊！”
“还不都是因为你！都怪你，都是你把我弄成这样的，每次你都把我拿捏得恰到好处，都怪你！”于晴发泄似地尖声咆哮，“你给我再多的钱都没用，你一辈子都休想甩掉我！”
于晴的嘶声告白让晨野汗毛都竖了起来，说实话他现在心里很是兴奋激动，曾经深爱过的女孩现在对他这么痴迷，这是他多少回做梦都希望见到的场景啊。
但是.....他必须狠下心来。
“别推卸责任，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觉得太难就换条路走，没必要在我这一棵树上吊死，也别把所有过错都往我身上推！”
晨野使劲捏了一把于晴的手腕，企图用剧痛让她清醒，这女孩可是杀过人的，谁知道再让她这么疯下去会发生什么！
“啊啊啊——！！”
于晴吃痛惨叫了出来，晨野随即放开了她。
“给我冷静一下，现在不是哭闹的时候，总之这件事我会当做不知道的，我希望我们以后能好好去过各自的生活。”
“啊——嘶嘶....好痛，晨野，你好狠的心啊，当做不知道？我可是为了你杀人了啊，我已经不是正常人了你知道吗，每天晚上做梦我都能梦见她你知道吗！”
翻身过来，于晴的嘴角翘起一抹病态的弧度，“不过没关系，这是我心甘情愿的，你能为了我不顾生命，我也能为你做到同样的事！”
于晴下意识向晨野伸出手臂，他吓得退后躲开。
“你果然害怕了，呵呵呵，我知道，我的心理已经被污染，但你能不能别嫌弃我呀，我真的好希望你能接受我，真的好希望...我好希望啊，晨野....”
晨野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个时空的他没能和于晴在一起了，没有哪个正常人能接受一个杀人犯女友，而且于晴很明显精神也不太正常，估计是被那些杀人的回忆所折磨的吧。
这个女孩说得对，她的心理已经被污染了，而且还是为了他晨野，心甘情愿被污染的....
面对这样的于晴，他能放得下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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