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砍伤尤乃馨
过了两天，城东市场又发生一起命案，是铁匠张玄犁死了，他死在了自己家作坊内，手下帮工报告说早上来上工就看见张玄犁倒在作坊的地上，已经没了呼吸，是以马上报了官。徐茂和几个捕快出来来到现场查勘了一遍，地上没有打斗的痕迹，张玄犁俯身倒在地上，脖颈侧边有被利刃砍伤的痕迹，血流了一地。徐茂找来附近认识张玄犁的人问话，都说事发当晚都在家中歇息，并没有作案时间。问了一通话，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连杀人的凶器也没有找到，报案的帮工说早晨来到作坊的时候，门是虚掩着的，可是这只说明杀人者是从作坊门进来的，也并不能确定杀人者是谁。张玄犁的弟弟张玄钹抱着哥哥的尸身只哭，说道：“是谁杀了你啊，大哥，真是让人心疼。”
办案的人员又在现场四周仔细查看了一下现场，也并没有什么收获，看看傍晚，徐茂因是一桩悬案，还待明日细查，不想破坏了现场，留下小刘在现场值夜，与衙门的其他人都回去了。
小刘一个人在作坊内，找条铺板铺在地上睡了，虽然现场阴气森森，可是小刘壮起了胆，也分毫不怕，再加上睡之前喝的一壶烈酒，不一会儿便睡着了。第二天清晨，小刘从梦中醒来，从窗户看看外边的天色，天刚有了一丝亮光，并不见大亮。这时小刘就看见窗口角上有一张“鬼”脸，正在往屋里窥看，小刘初一看大吃一惊，等定下心神，向那鬼脸叫道：“什么人，给我出来。”那“鬼”听见呼喝，立即掉头朝别的方向而去，窗口却现出一个破洞，是那“鬼”脸探出时在窗口留下的，小刘一想鬼脸在这里出现，定是与案情有一定的关系，慌忙从门跑出了作坊，急向窗口所在的那边冲去，等他冲到了，却那里有“鬼”的下落。小刘看看四周还没有人出来，街上是一阵清凉的晨风，心说：“这‘鬼’，大清早就起来，可见无事可做，夜里闲溜。”回去他又坐在作坊前的石头上坐下，只等天亮。
看看天色已亮，不一会儿，徐茂带着捕快们又来了，又开始仔细盘查现场，小刘这时候上前对徐茂说道：“我今天早上看见一个‘鬼’脸人趴在窗上向里张望，不知道是干什么的。那时还是清晨未大亮。我出来到了窗口，人已经不在了。”徐茂想想说道：“这可能和这件案子有关，以后要留心，一有它的消息马上禀报。”小刘接着说道：“前两天的晚上，我就见过鬼脸人在城东出现，那时他身体轻飘飘的，借着街道两边的屋檐一跃一跃，还惊吓了一个路人。”徐茂想了想，说道：“难道是鬼脸人做的案？你怎么看见鬼脸人当天不向衙门禀报，要是早知道它的存在，我们也好早做准备。”小刘一听这不是在批自己吗？看来自己这次是大意了，没有及时向徐茂禀报鬼脸人的存在。小刘心里只骂，好刁的家伙，居然让我大意了。
徐茂接着勘察现场，他见作坊里有个闲着的木柜，叫手下把木柜抬起，只见柜子底下有一只摔成两半的破碗，还有一把短刀，刀上带着血渍，徐茂拿起碗来，又看见现场的一团水渍。徐茂说道：“先把证物收起来，现场勘察的差不多了，明日再查吧。”说着把破碗和短刀交到小刘手中，打道回府。
这天该临清休息，到了晚上，小刘等上班的捕快也都回来了，吃过晚饭，临清对小刘讲：“今天晚上左右无事，你和我去广成府玩去，听说那里有夜市，而且比咱们这里的白天还要热闹。”小刘说道：“不啦，我今天要休息了。不过那广成府的夜市的确漂亮，我上次去过一次，华灯如昼，岸柳婆娑，值得好好去玩一玩。”临清说：“你就和我去吧，咱两好有个伴，赏夜景岂不更美，再说骑马走也用不了多少时间，我们玩个把时辰就回来，耽误不了你休息。”小刘说：“好吧，那我就和你去一遭吧。”说完，两人牵了马，径出县城往广成府方向来。
一路上，小刘感觉身后也有一骑马远远跟着，小刘想是别的赶夜市的客家，也没有理会。过不多久，小刘、临清两人便到了广成府，在一处堤岸下了马。二人来到闹市，只见街道两旁摆摊做买卖的并没有散伙，各家挂着灯笼，五颜六色的，煞是惹人眼，天空中一轮皓月，白璧无瑕，映照着小桥流水，呈一片清韵光辉。小刘和临清玩累了便在桥头一处酒楼喝酒。不一会儿，好多摊位散了买卖，人们有许多回去的，街上也就显得冷清一些，小刘道：“时候不早了，咱们喝完这壶酒就回去吧。”临清答应是。
就在这时，殿外飘过一个人影，那人影使着轻功，在地上飘飘而行，小刘发现了他，抽过眼睛一看，见那人满脸五颜六色，正像前几天见过的“鬼”。小刘心说，我因为这“鬼”挨了县官一顿骂，今天一定要找回来，于是放下酒杯，向着“鬼”跑去，口里大喊一声：“小贼哪里逃。”那人影听见后边有人追来，也不急忙，只是在街上左一晃右一晃的向前窜。小刘赶上几步一个急跃，已跃到那人背后，伸手就去抓那“鬼”的衣衫，那鬼一个不小心，被小刘抓到了一片衣襟，小刘使劲一扯，便将一片衣衫扯了下去，那“鬼”回头一看，吃了一惊，转身跑的更急，这下他不在街头两边的屋檐上借势左右摆动，而是借着屋檐的撑力，使劲往前窜，向是怕小刘抓到的样子。小刘看那“鬼”跑的急了，急忙向前紧追，这时临清没有好的轻功，已经被远远的拉在了后边。小刘一个人追着“鬼”疾跑。
不多时，小刘和“鬼”跑到了一处河桥，那河桥已经处在市里边远地方，此时桥上也只有不多几个人，那“鬼”跑上了河桥，河桥上几个打照面的男女，一见那“鬼”骇人的样子，纷纷闪避。其中一个女子，见到“鬼”扑过来，急忙闪避，这一闪身却把自己的大半个身子闪到了桥栏外，身子扑通一身掉进了水里。眼见那女子水性不好，在水里一阵阵乱扑，口里喊着：“救命啊，救命啊。”小刘这时跑到这边，看见女子落水，也不急着去赶“鬼”，赶忙跳下水去，救那姑娘。不一会儿，小刘把那姑娘背上了岸，那女子现在已经浑身湿淋淋的，小刘把那姑娘放在岸边坐定，女子吐出两口河水，把沾在面庞上的头发理了理，这时小刘看清楚那女子原来是宋秀珠，他开口道：“秀珠姑娘，怎么是你？”宋秀珠抬起头来看见小刘，说道：“刘捕快，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小刘说：“偶尔来市里看灯。你怎么会在这里？”宋秀珠道：“我也是出来游玩啊，不巧刚才被‘鬼’一吓，掉进了河里，多谢刘捕快相救。”宋秀珠又道：“我已经姓宋了，叫宋秀珠。”宋秀珠看见小刘衣襟边的流苏，说道：“你升捕头了。”小刘笑笑说：“是的，你也已经是大家闺秀了吗。你等着我去找点柴火，帮你烤干衣服。”宋秀珠说：“好的。”小刘走开，找了许多干材来，放在一堆，点着了，用于烤火，宋秀珠见他用左手抱着木材，右手空着不用，问道：“小刘，你的右手怎么了。”小刘说：“下去救你时，不小心磕在了桥墩上，没什么大碍。”说着小刘用火镰火石打着了火，木材都烧了起来，两人坐在火堆近处，烤身上的衣服。宋秀珠扯下一片衣襟，对小刘说：“来，我帮你包扎一下吧。”小刘说：“轻伤，没事的。”宋秀珠说：“那怎么能行那？不好好包扎，会招风的。”小刘说道：“不劳尊驾了，招点风也没事？”宋秀珠说道：“那怎么行，说什么，也是为了救我所伤。”小刘见扭她不过，就答应了。宋秀珠用布片包扎了小刘的伤口，看着小刘圆圆的脸蛋，不禁一笑。小刘说道：“你笑什么，我只是县里无人问津的捕头而已，你不要拿我开玩笑。”宋秀珠说道：“还记得上次我们的十五之约吗？”小刘说道：“记得。”宋秀珠说道：“我父亲来接我，我没能及时赶到，这里给你陪不是了。”小刘说道：“那里话，姑娘是府台大人的女儿，用的着给我陪不是吗？”宋秀珠说道：“府台大人家的女儿又怎么了，我这几天正想着怎么才能再见到你那。”小刘说：“真的吧，我看小姐是一时困闷吧。”宋秀珠说道：“我知道你的心意。”小刘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这个贵府小姐说出这番难耐的话来。宋秀珠接着从衣兜里拿出一个缝制精美的香囊，说道：“这个给你，希望它能给我们做个见证。”说着把香囊递到了小刘手里。小刘说：“你既知道我的心意，难道不知道你我身份家世相去甚远，不能在一块吗？”宋秀珠道：“不要这样说，我看见你总是高兴的，即使父母不愿意，我也要和你待在一起。”小刘听了这番话，不觉有些恍惚起来，想想自己心里对这个姑娘也是情爱已久，就将香囊收了。宋秀珠又问：“你什么时候换班休息，尽可以来找我，咱们相约在外边玩耍如何。”小刘说道：“我每月初五、十七都休息。”宋秀珠道：“那好，那我初五、十七便在这里相候。”小刘说：“好的，我也不敢唐突姑娘美意，到时定来。”宋秀珠不禁莞尔一笑，接着说道：“你今晚看见那个‘鬼’了吗？吓了我一跳”小刘说道：“今天不巧遇见这‘鬼’，衙门里还有一件案子和这‘鬼’可能有关系，我刚才正在路上追它，却不料遇上了你。”宋秀珠呵呵一笑：“原来你是来抓‘鬼’的”小刘道：“别人怕它，我可不怕它，定是有人装神弄鬼，吓唬路人，该当擒拿回来。”小刘和宋秀珠谈了一会儿话，还说起最近办的铁匠被杀案，看看天色已晚，已经是该回去的时候了，小刘把宋秀珠送了回去，自己向来处寻找临清。
不一会儿，临清找到了，原来临清追了小刘和那‘鬼’一会儿，没有追上，就又回到了酒店。临清问：“那‘鬼’抓到了吗？”小刘说：“不巧，被它给跑了。我们先回去吧，今天算它运气好，下次我一定抓到它。”说完两个人上了马，打道回府。这时小刘想着能与宋秀珠再次结识，心里高兴了几分。
第二天，小刘起来，升堂过后，徐茂把小刘接进里边商量铁匠被杀案的情况。两人看了证物，徐茂说道：“从现场看，杀人的凶器就是这把短刀，刀刃和张玄犁脖子上的伤口正相稳合，掉落的碗和地下的水渍来看，张玄犁被杀时，可能正倒了一碗水喝，杀人者很可能是亲戚朋友，所以张玄犁没有防备，凶手杀人后将碎碗和短刀都踢到了柜子地下，想掩人耳目。只是不知道凶手会是谁？”小刘的鼻子很灵，觉得从刀上闻到了什么气味，说道：“这刀上有一股怪味，不知道是什么？”徐茂道：“是吗？那你仔细辨认一下。”小刘把刀拿起来，仔细嗅其上的气味，之后他说道：“这像是茜草的气味。”徐茂说道：“茜草不是一种染料吗？”小刘说：“是啊，刀柄上留的茜草气味很浓，说明使刀的凶手经常处理染料。”徐茂说道：“原来这样，那凶手应该就是张玄犁做染料生意的朋友杨成，咱们抓杨成过来审问。”说完叫小刘出去抓了杨成过来，摆堂审问。面对着证物的齐全，和严肃的大堂，杨成终于什么都承认了。原来在赌场上杨成输给张玄犁二十两银子，张玄犁逼着要，杨成又一时筹措不到，杨成心里憋气，那天约了张玄犁早起，说是要还银子，结果从背后给了张玄犁一刀，张玄犁因此身死。案情了结，判了杨成下狱。
转眼又是一天，这天一个商人到衙前来报案说：“鬼打劫，鬼打劫。”小刘接住问道：“什么鬼打劫？”商人说道：“我运送货物的时候，从南边的树林经过，撞见一个披头散发，面目狰狞的鬼，那鬼伏在马车上忽忽做啸声，吓得我和下人撇下货物就逃，您快去看看吧。”小刘听说，让他留在文案那里把事情记仔细了，自己带着赵才前往了南边的小树林。
小树林里此时无人，一片万籁俱寂的样子，清幽可人。小刘和赵才来到林中山路，见一车货停在路上，并没有半个人影。小刘和赵才周身戒备，仔细打量着四周山林，不一会儿，就见一个身穿白衣的，脸色狰狞的怪物在林间奔跑，小刘一看就是前几天遇上的那“鬼”，小刘心想你晚上出来也就罢了，还敢在白天出来，你害的我被县老爷责备，又害的秀珠落水，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抓到你。小刘使起轻功向那“鬼”奔了过去，那“鬼”的身法也甚是迅捷，不一会儿在林中窜出好远，小刘使着轻功在后边急追，不一会儿，便把赵才甩在了后边。小刘心说，现在只有我一个人，那“鬼”看来有些功夫，今天下手不可手软，一定要将“鬼”拿下。小刘又奔了一阵，向前一个跟头扑到了“鬼”的前面。小刘拦住“鬼”，说道：“你这装鬼吓人的歹人，还不束手就擒？”那“鬼”看见小刘，也不躲避，举起手爪向小刘抓去，小刘一看那招式猛恶，不敢托大，拔出了身上佩刀，向“鬼”身上掠去，那“鬼”展开空手入白刃的手段与小刘战在一起，两人招来式往，打了上百个回合，小刘这时却毫不畏惧，一心取胜，并没有半分歇力。又打了几招，那鬼远远的躲开，只见它胸膛起伏，似是后力不济，已是气喘吁吁，小刘举刀又上，那“鬼”拔腿就逃，两个人在林中跑着兜了几圈，那鬼却跑向了装货的马车，这时赵才也不在马车旁，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那“鬼”跑到货车旁一转身没了踪影，小刘跟着赶到货车旁，四周一看不见了“鬼”的踪迹。
小刘看着马车沉思了起来，心说：“你这个‘鬼’，虽然聪明，但能耐我何？你不就是钻到了马车下边吗？以为能躲过我的巡查？”小刘走到马车边，用刀往马车的木质车板上捅去，倒是真的要让那“鬼”受些伤痛，小刘这一刺不要紧，刀身直没入马车车板数寸，那“鬼”正是躲在了马车下，被小刘一刀刺中，伤在右胸，登时从马车的下边溜了出来。那“鬼”站起身，一手抚着伤口，伤口上正有汩汩鲜血流出，小刘举手就使擒拿手来拿那“鬼”的肩头，那“鬼”侧过身子躲过，又向前急奔，一路奔，一路留下一串血珠。小刘在后边急追，眼看追出树林，那“鬼”绕过一个弯不见了，小刘马上也绕过一个弯。这时却忽然见前边一人立在那里，手里抱着一身白衣的一个人，立着的那人潸潸然有泪珠落下，正是文景。
小刘咋见文景，惊喜焦急，问道：“文捕头，怎么是你？”文景听见小刘的话像是没有听见一样，说道：“是你伤了她的。”这时一边的小赵找了半天也找到了这里，一同站在小刘身后。小刘看看文景抱着的人身上的白衣，胸口的伤，还有此时落在地上的用五颜六色涂抹了的样子狰狞的面具，说道：“是的，是我刺伤了她。”小刘和赵才这时都已经看到文景怀中的人是个女子。文景木然道：“她只是拿着面具出来玩一玩，你何必下如此重手。”小刘说道：“她这副打扮我们只当是歹人，是以下手重了些。”文景道：“你们这样的衙役太也狠心，我师妹一个姑娘家，能干出什么坏事，你们如此伤她。我以后再也不和你们这些捕快衙役为伍了。”原来扮“鬼”的这名女子却是文景的师妹尤乃馨。文景一直对这个师妹疼爱有加，没想到今天她伤在捕快手里，心里一时不忿，说出这番话来。小刘此时也无话可说。文景却放下尤乃馨，拔出佩刀，说道：“你们既然杀了尤师妹，今天就叫你们刀下做鬼。”说着使个劈山式，来战小刘。
小刘举刀，一边接过来招，一边说道：“文捕头，你听我解释，我不过是一时误会，才伤了令师妹。”文景一边举刀削来，一边说道：“什么误会，我师妹已经伤成这样，还有的可解释吗？都是你这捕头惹得祸事，我从此再也不信衙役了。”两人不一会儿，战成一团，一个口中解释，一个强要索命。赵才眼见二人打了起来，一则不知该帮谁好；二则武功毕竟没有他二人好，是以没有插手。两边打了些时，只见地上的尤乃馨举了举手，似是要坐起，可是竟是无力。小刘这个时候乘机说道：“文捕头，尤师妹可能还有救，你这样和我耗着，岂不是延误了尤师妹的治疗。”文景一听也是，急忙收了刀，跑到尤乃馨面前，小刘这才得以罢手。小刘走近尤乃馨几步，说道：“找附近的医生去诊治吧。”文景却抱起尤乃馨说道：“不干你的事。以后不要出阳谷县，否则我杀了你。”转身便抱着尤乃馨飞一般的走了。
方才这一战，也亏了小刘平时常习练武艺，静修内功，否则如何打得多文景，要知道现在小刘抽时间就按杨甫说的修炼内功，此时内功根基已深，武功也跟着长进不少。要说起文景，初时他在华荣派学武时，便与师妹尤乃馨要好，两个人平时形影不离，情愫很深，只是到了后来，文景一直想着下山当捕快，无奈与尤乃馨分离。那日他们大师哥陈怀将文景从办案路上劫去，径回了华荣派总舵，文景虽然恼他将自己强行带回，但见着尤师妹的面，一时心里也是高兴，也就在总舵多住了几天。住着这几日，尤师妹倒是总缠着他玩，而且言语含情，是文景难得享福的好时光。可过了几日，陈怀找到尤乃馨说：“你可是愿意让文师弟永远陪在你身边？”尤乃馨答道：“当然愿意。”陈怀道：“可他总想着去当捕头，过几天就又抛下你不管了。”尤乃馨问：“那该怎么办？”陈怀道：“我有一计，只要你扮做‘鬼’模样，到附近州县转一遭，让衙役伤了你，文师弟必定因此心伤，生了衙役的气，和你长久留在山上。只不知你可愿意？”尤乃馨连忙点头答应，收拾好了行装便下山来，到了附近州县，扮做“鬼”模样，一边玩耍一边吓唬人。这样她这个“鬼”影人便被小刘注意上了，过了两日，文景见没有见到尤乃馨身影，便去问大师哥，大师哥告诉他尤乃馨下山去玩乐。文景便一路也下了山，陈怀心想，让他下山也是好的，说不定正好遇到官府缉拿尤乃馨，好让他生气。如此这般，今天尤乃馨便遇到了小刘，并且伤在了小刘手下，文景生气的发现尤乃馨受伤，是以对衙门愤愤，抱着尤乃馨离开了。他离开之后，找大夫给尤乃馨的伤口上了金疮药，包扎好伤口，却一路上山，将尤乃馨安置在总舵之中养伤，心中却一直在生小刘的气。
小刘和赵才离开树林回到衙门，向那商人告知他的货物在林中好好放着，并没有谁来抢劫，让他自己回去拉回货物。又告诉县老爷徐茂说，文景已经回来了，只是因为自己伤了他师妹，生气又走了，那近几日扮“鬼”的原来是文景的师妹在野外闲着玩耍。徐茂听了如此，也是唏嘘不已。知道杀张玄犁的人另有其人，这尤乃馨于此事也无瓜葛，没什么好处罚的，就放过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