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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读章次公“从章太炎先生‘论中医与五行说’谈起”以后
中国共产党提出学术界的百家争鸣方针以后,中医界开始展开五行学说的讨论。近阅《新中医药》7卷10期“从章太炎先生‘论中医与五行说’谈起”一文,将我一些不同的意见,写在下面,以就正于同道先进。
(1)医学史上的探讨,五行学说在古代学术史上的源流派别,如何形成和发展,追溯其本源,只能是判断是非的一个方面。从当时的历史时代条件出发,固可以肯定五行学说有进步的意义,但不能据此引申,认为五行学说就是中医学的精粹,必须加以发扬。相反地也不能从其“源流有别”这一点为依据,而遽下否定的结论,必须予以废弃。
(2)章太炎先生原文“……仆尝谓脏腑血脉之形,昔人粗尝解剖而不能得其实,此当以西医为审。五行之说,昔人或以为符号,久之妄言生克,遂若人之五脏,无不相孳乳,亦无不相贼害者。晚世庸医,藉为口诀,则实验之可以尽废,此必当改革者也。”其中的“实验”所指,是三四十年前的解剖生理学知识,限于当时的科学水平,不可能对机体内部的整体性有正确的认识,故不能据当时的认识来作出否定五行学说的结论。
(3)应该用“什么”来判断五行学说的价值和它在中医学里的应有地位呢?我认为应该在中医的临床实践中检核五行学说的实用意义,又应利用现代医学科学知识来评价。两者必须互相结合。如果它的确是广大中医藉此以解释临床病象及指导临床实践不可或失的有力根据,则不能因为现代医学科学还不能解释而粗暴地否认它。如果它仅仅是在中医学中起抽象的代名词地位,则我们应进一步追求其所代表的具体事实内容。例如应精微剖析证候的表现,丰富辨证论治的理论。不必要再徒劳于生克、母子、隔二隔三的所谓以小推大以至无垠的空架子的泛论。
总之,进一步评价五行学说的现代价值,对于发扬祖国医学有很大的意义。希望中医界大家各抒己见来参加这个重要的争论。
本文发表于《新中医药》1956年1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