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抽丝剥茧
说话间，船减速了，一直以来的匀速向南没有停止过的船在减速。
“到了？”。
“到了。我们可能需要等一下”。
“等多久？”
“不知道，也许能等的来，也许等不来。时间最晚也不会超过明天中午。”
“我们要做什么准备么？”
“不用，保持清醒就好，估计你们也睡不着的，一会来船长室吧，今晚我们要通宵了。”说着，姬老头施施然背着手走了，孙成文能明显看出姬老头双肩的颤抖，这绝对不是恐惧或者老年疾病的颤抖，配合上双手不断握拳又松开，只能证明姬老头现在非常兴奋或者说亢奋。
看着姬老头走远，磊子跑了过来，
“你还记得蒙老六么？”
“记得，怎么了？这里有蒙家的人？”
“不是，现在停泊的位置，差不多就是蒙老六第一次出事的海域。有意思不？”磊子一脸贱笑
“有没有意思不重要，现在首要的问题是，我们都得平安回去。”
“走吧上去等吧。”
船长室二楼，本来就黑沉沉的天到了中午就逐渐变得更暗，整个船除了信号灯仪表灯之外都停了，姬老爷子早早的就坐在沙发上喝茶，旁边坐着两个人，那两个人是在船上最特殊的两个人，他们都是失智人，两个人各有表情动作，一个神情木讷，手里玩着一个魔方，另一个在本子上画画，准确的说应该是在涂鸦，上船后磊子就跟孙成文说过，他打听到这两个青年的智力水平只维持在一两岁以下。孙土城应该是早就到了，捡了一个离茶台近的位置捯饬冲茶，恭恭敬敬的给姬老爷子奉茶，一脸谄媚。
船停在海里，风浪继续不停歇，我们就开始了一轮新的聊天，这次更加无所顾忌，毕竟，面对自然的威力，天威浩浩，我们回家的机会又渺茫，不问出点什么还真对不起大家一起在海上飘了这么久的情分，喝茶聊天透着玻璃顶看阴沉沉的天气。
“老爷子，我们这次到底是来干嘛的您能跟我们说说不？当然您要不说也成，当我没问哈，”磊子转着手里的茶杯说道。
“你的笔记本，我看了，里面记的几件事挺有趣，”姬老头没接磊子的话，反而抛出了另一个话题。
“我的笔记本今早丢的，您这么快就看完了，您要看也不用让土夫子从我这拿，直接要就得了呗，我不是小气人，也不喜欢啥都隐瞒，您说是吧。”说完斜眼盯着孙土城好一阵，孙土城依然忘我的洗杯冲茶，木然的没有看磊子，冲茶的手都没有颤抖一下。
有一种人及善钻营，势力眼不过是你没有价值的时候对方的正常反应，跟这种人讲不得人情的。孙土城显然就是这种人，他把势用到了极致。
这件事很可能是孙土城看笔记里的故事看不懂，所以把笔记拿给姬老爷子看，即是献宝说不定又能解惑，一本万利。
笔记记载的都是这段时间孙成文他们遇到或者查到的几桩稍微有串联的事情梗概。实际上连磊子他们都稀里糊涂甭说孙土城了。
姬老爷子顺手把笔记本还给磊子，“这上面有几个事我知道，有些我也不知道。”
“您知道哪个，跟我们说说呗，笔记您都看了，就当给个雅评。您喝茶喝茶。”磊子殷勤的给姬老爷子奉茶。孙土城两眼冒光。
“你这个茶，我倒是当得，你们找来找去虽说没有找到答案，但总归是离得不远，说近点，也就是那么一步之遥，磊子小子记得事写的都周到，有时候啊这一步之遥可能就是一层纱，或者说可能是一个大胆的猜测，那么这一步跨过去了，那就是答案，跨不过去，就永远是谜题。我们认识的和认知的可能以我们现在的知识水平来讲，还是太局限，毕竟我们的科学水平还只是处在工业社会，”
孙土城给姬老爷子续上水，顺便有意无意的跟磊子说，“岳哥，老爷子学贯中西，是留洋回来的，有三个博士学位。”
这让孙成文和磊子刮目相看，姬老头的举止总没法找到一个归国学子的飒然，哪哪看都是有着乡村士绅狡黠的师爷。大隐归田说的就是这种人吧，归田后身上就敷了一层黄土，任谁都看不出来黄土之下的珠光宝玉。姬老爷子倒是当得此评。
“眼睛瞪的那么大干嘛，有家族就有这点好，想受什么教育，想去哪儿，都很便利。跟自己没多大关系，钱可通神说的就是这个理儿。”姬老爷子一脸满不在乎。
“那您学的是啥啊？三料博士可不多见”
“学的啥啊？历史，考古，生物学。”姬老爷子缅怀似的慢悠悠吐出这介个冷门专业。
“您也在找问题或者答案？那您找到了吧。”孙成文问道
姬老爷子没理会孙成文，而是继续讲，“你们找东西的起点是日本的气象气球为什么贯穿了整个故事链和证据链的始末。这气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是啊，这气球到底是什么鬼？”
“你们为什么没想过，气球可能只是一个工具”
“是啊，我们都知道气球只是一个工具，但他是什么工具呢，总不是是气球载着一个原子弹把。还是气球已经发展成了一个新的航空武器？有面对美国B20战机绝对制空权的那种。”
“小磊子，你们遇到的一个故事里关于气球的信息是什么还记得么？”
“有一个是内蒙古，一朵所谓几十天不挪窝的云，还有雷电交加的夜晚，日本零式飞机和很多气象气球不知所踪，严格的说应该是都被雷电高温毁了，金属部分被熔融，气球反而保存的查不多，因为橡胶是不导电的。雷雨天虽然不多见熔融的那么彻底的，但也不会跳出气象灾害一类吧”
“气象灾害？”姬老爷子忍不住嘲讽的大笑
“另一个个故事是遥远的前苏联，飞行员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当然还是和日本的气象气球有关系。这个信息不多，资料不够详细，但能看出来，依旧是气象气球和着天地之威。雷电风雨。”
“第三个故事是讲的就是我们自己家的蒙正康的事，这个我知道。蒙正康的故事里你们依然发现了气象气球的存在”
“难道这气球是新武器？气象武器？能产生风云雷电？”磊子问
“想什么呢，日本要是早有了这武器能战败？还记不记得之前的八岐计划？是先有计划，才有所谓逆转战败的可能”“也就是说这种气象气球只是工具，也只能是工具。”姬老爷子没有正面回应磊子的问题，接着说了下去，
“第四个故事，我不甚了解，但有一点猜测，这个故事里最引人深思的是里面有通天彻底能力的组织居然能借地下的力量完成一件现代社会难以实现的事情，在支付酬劳的时候，这组织我们暂时称其为组织把，这个组织有强大的情报能力，他能第一时间找到完成任务的中本的实际地址，并且把相关酬劳支付给了中本，地下世界关注这件诡异事情的不止一个团体，有些甚至是国家之力，结果都晚于这个组织找到中本的速度，我在想，既然能跨世界范围的快速定位和找到一个人，为什么还需要用底下世界的力量？要知道，地下世界是在晚于这个组织几个小时后找到中本的房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