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天下土行孙

清了清嗓子，磊子开始说：“我给您讲个故事把，这个故事您还不爱听，是不是满意，得看您，您看着听成不？嗯，您不问问我来这找啥么？”

“小娃娃，你来这是干嘛的我心里有个数，大差不差，还是先说说你从哪来吧”

“那得，我老老实实给您讲故事吧，有这么一帮子人，岁数和我一样，从小呢在一个农垦公司长大，他们被教一些没啥用处的技能，比如语言，比如生物啥的，他们呢也不知道自己从哪来，学这些劳什子的东西用来干嘛，然后突然么有这么一天，这个农垦公司应该是破产了，这帮子人呢就被撒胡椒面一样的散了出去，自生自灭了，他们呢也在找答案，也在找自己的跟脚，这兜兜转转世事变幻，他们找来找去找到的线索最后都终结在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一朵云，就像这幅徐福祖师画像面前的这朵云一样，其他的呢，我也不知道了，要杀要剐您随意吧，我这候着”磊子一脸光棍像。

土夫子倒是个人精，他一直在观察姬老爷子，当磊子故事讲到被传授语言和生物学的时候，姬老爷子眼神明显亮了一下，土夫子知道，姬老头应该是知道磊子的跟脚了，虽然磊子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跟脚。在后面磊子说的东西姬老爷子的反应都很平淡。

“讲完了？”

“讲完了”

“那你说说这云，你了解多少？”

“这云很古怪，我们找了几个案子都终止于云和气象气球，每次线索到了这里就没了结果，次次无功而返，可能他们即是起点说不定也是终点？”

“好了，想问的我都问了，不想知道的也知道了，你们这几天给我好好的把祠堂弄好，我考虑考虑怎么处理你们，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跑路，可以的”说完姬老爷子就背着手慢悠悠的晃荡走了，临走没忘了给祖师徐福的画像上了一炷香，留下一脸懵逼的磊子和土夫子对着眼儿。

没有私行，没有没有挨揍，更别说沉海浸猪笼了，土夫子都做好被点天灯的准备，结果啥事都没有。

姬老爷子来去匆匆，就像一个老人垂垂之年，过年唠家常，然后回家吃饭一样平淡。可，这可是祠堂啊，俩贼怀着不干净的目的进了人家的祠堂，还撅了人家的密道，愣是没挨一巴掌。这简直就是大善人。最有意思的是，人家根本没问他们来干嘛，这让土夫子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今天的谈话让磊子明白，姬老头肯定比磊子他们自己更知道磊子从哪来，土夫子看到姬老头的反应，磊子也不瞎，他也看到了姬老头的动作，这只能说明这趟，真没白来。所以往后几天磊子打算就呆这了，哪也不去。

答案近在咫尺，磊子不能让答案飞了去。

“我说孙土城，你家莫家很出名？怎么姬老爷子一猜就中？说道说道呗，反正不用点天灯沉大海的，还有比这个更需要讲个故事庆祝的不？来一段儿”磊子挤兑孙土城，没忘了扶起土夫子，土夫子自己拍了拍屁股上的土，然后一屁股坐在圈椅上。

孙土城把头望向姬老头走的方向说：“陕西做土下行当的实际上就两支，一直是莫家，另一只是吴家，两支都有传承，至于传承从哪来，我只知道莫家的，莫家往溯能到秦朝。吴家就不知道了，有风闻说他们起始于曹操的倒斗军，具体咋样谁也不知道。我奇怪的是一个东海渔村里的会计怎么就知道一般人都不知道的倒斗行当的，这八竿子打不着啊，你说呢岳哥？”孙土城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我说啥啊，老老实实干活吧，世界这么大，高人这么多”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磊子安排好工人后，从村口小卖部拎了两瓶酒和一斤猪头肉跑去了姬老爷子的房子。姬老爷子的房子是二进大院子，从门口楹联和影壁能看出来姬家文风有传承，处处透着一股墨香味，姬家正堂和祠堂风格差不多，桌椅板凳也和祠堂别无二致，就是少了一副祖师画像而已，凳子椅子也少了几组。不过香炉还在，三根香烧了半截，还剩半截香烟雾缭绕袅袅上升，一切静匿中透着说不上的祥和。

姬老头老神在在的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捧着紫砂壶，这感觉像极了老BJ的胡同老头。

姬老头半眯着眼斜瞅着磊子，“小子，你比我想的聪明，今儿来的时间也比我想的早，想打听事？现在不行，哪来哪去，赶紧把祠堂给我弄好了再过来，那会再看我的心情咋样。”

“您老爷子就是如来佛，我想啥您都知道，得，我也不废话了，猪头肉和酒您先留着，我这立马就去干活去。”

磊子大概摸清了姬老头的性格，说话呢可以有隐藏，但大家都知道的一定得干脆利落承认，聪明人办事就这点好，点点头大家都明白什么意思，沟通的词儿都省了。

磊子看今天姬老头心情不错，也看出来了，姬老头似乎真没把他们挖老祠堂的事儿放在眼里，所以磊子也就知道继续呆着，人身安危应该有保障，磊子他们一直以来想找的答案似乎就在姬老头脑袋里装着，茫茫烟云，未知的过去终于有了一线曙光，正应了那句话，春风得意马蹄轻，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祠堂那和孙土城看着供暖工人施工，孙土城喜欢蹲着，磊子也就并排蹲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