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德文的圣经

东印度公司的理查负责这艘巨船的运营，他和船长搭档了很个多年头了，走了几年的中国福建到马六甲，回欧洲运的都是茶叶瓷器和少量的丝织品，返中国就拉着香料，各种机器，还有紧俏的军火。当在德国生活过几年的理查到达驾驶室和船长一起的看到船员汇报一个白色漂浮物的时候，从望远镜里已经能清晰的看到船上浓重的日耳曼涂装以及半拉德国国旗，这也是蒙老六鸡贼的地方，买这首铁船之后蒙老六并没有擦去原来的涂装，甚至还和德国船主多要了几面德国国旗，这样在近海捕捞的时候，碰见日本巡逻艇都不会被查。

没想到这剩余的半拉国旗成了他至关重要的一根救命稻草。理查满心以为能拯救一艘德国小艇和一位德国绅士，却不想船主却是个东方面孔，幸好蒙老六流利的德文帮他澄清了海盗的嫌疑，当蒙老六一边给理查看着买船时交割的画押文书一边说着近日来的遭遇的时候，换来的却是理查怀疑与审视的目光，蒙老六现在距离福建不远的福尔摩沙海域，距离山东无很远，相当遥远至极的距离。理查仅仅是怀疑了一下就又释然，脚下这片海域还有个名字叫龙三角，日本海员畏之鬼蜮的地方，跟百慕大齐名的存在。蒙老六没把所看到的的异像告诉理查，只是说了碰上了风暴，在风暴中昏了过去。

上帝既然放过了蒙，又让蒙在这里预见理查，那理查有必要帮蒙度过难关，这应该都是上帝的旨意，每次查理跟蒙老六对话都感觉在跟上帝的传教士对话一样，对于蒙老六流利的不像话的古典德语语法典故时不时还夹杂着浓重圣经的味道，查理特有好感，这也归功于蒙老六的德文教科书本就是一本圣经。

船上大副带着维修技师技师花了半天的时间就解决掉了蒙老六天大的难题，这艘德国小艇的坚固程度令大副赞不绝口，理查和蒙老六相谈甚欢，作为东印度公司的一个小买办只负责一条船的生意显然满足不了理查旺盛的精力以及对财富的渴望，在中国精通德语的中国人并不多见，仅有的都是德国留学学子，存着归国报效民国这千疮百孔的民国壮志。像蒙老六这种没有政治影响没根没底也没有强大的社会关系和远大目标理想报复又十分精通德语的是少之又少，理查打算让蒙老六作为他中国山东的一个代理人，这是上帝的旨意，胶东半岛虽然在日本势力范围内，但德租界内可是国中之国，一个熟悉中国本土和德国胶东租界的中国人是理查必须的，上帝让一场风暴给查理带来了他想要的邮政包裹----蒙老六。

在理查的帮助下，蒙老六顺利的归航，船上不仅补齐了珍贵的柴油和必须的食物，还有让蒙老六意外的30多桶香料。一辈子没吃过洋罐头的蒙老六看着几十箱洋罐头不知如何表达现在的心情。

在大生大死之后果真是大富贵，成仙得道就别想了，他蒙老六就没这命，从海龙王理查已经聘请蒙老六作为胶东半岛的买办本地联络人，东印度公司没听说过，但在那艘奇大无比的巨轮上颐指气使的理查居然只是东印度公司千百个主管中的一个。两场吓得肝肠寸断的黄泉徘徊路换了一场泼天大富贵，不算亏。

上面这都是蒙正康正写的回忆录所述，关于看见了天破了也看见了万米之下清晰的海底上那耀眼的白沙在太阳照射下泛着诡异的刺眼的白光，人怎么能可能看的见万米之外的东西呢？即使那个大漩涡中心是海底那可是绝对有万米之遥，只不过这个万米是向下的。挂在船头的白色龙珠其实是气象气球，见多识广的理查第一时间给蒙正康解了惑，制作气球的材料是很好的胶皮和韧度很高的纸，裁剪下来可以缝成很好的雨布，只是一般气象气球会有制造商人的标记或者商标，但这个气球什么也没有，气球下方挂着一个金属框架盒，包裹框架的应该是玻璃，从还黏在框架上的玻璃残渣能看出来玻璃没碎之前这个盒子差不过是个透明的有金属边儿的盒子，小牛犊脑袋那么大，查理说里面应该是有光学仪器的，可风暴让仪器和主体分离了。

上面记述的故事是一个行将就木老人写给自己的回忆录，他是菲律宾的橡胶大王，一生波折坎坷，实际上蒙老六从海难生还回家之后没过多久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的天秤就开始向同盟国倾斜，1945年8月6日，美军在广岛、长崎投放的原子弹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因为战争变换瞬息之间，预计胶东半岛商业拓展也将不会有什么收获，在蒙老六的细心的促成下，整个胶东半岛的德国人乃至其他外国人撤退所耗费巨量的商船及货船需求反而成就了理查荣升东印度公司中国部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