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跨省兜风
“喂喂喂喂喂……我现在下去来得及吗？”
孔宁的声音颤抖着，不安地抓住安全带，看着窗户旁边的景物极速后撤，那该死的推背感把孔宁死死地按在座椅上……这个疯子还在加速！
“当然可以！”张子鸣雀跃地说道，“但是现在二百二十英里每小时……哦，二百二十五了，下车的时候注意安全！”
孔宁咽了口唾沫，原本毫无神采的眼睛里满是惊骇。
张子鸣一开始说带孔宁兜风，然后就开上了高速……从那个时候开始孔宁就意识到不大对劲，直到看见河南通讯发来的短信，孔宁终于才意识到事情并非张子鸣说的“兜风”这么简单。
果然，在张子鸣充了两次汽油，下了高速之后，张子鸣就开始展示Chiron作为跑车的暴力的一面。
二百二十五英里每小时，这本应是在跑车赛道上才能出现的速度，而且已经打破了二百二十的记录……
孔宁不懂跑车，但他多少也挺张子鸣亲口说过……这辆车是无法超过二百四十英里每小时的，因为没有适配的轮胎能够承受如此巨大的力量……轮胎，是会糊的！
“放心啦，这里是不限速的郊外，不会违法的。”张子鸣似乎浑身都是笑意，恨不得整个人都开心到开花。
但这已经不是违不违法的问题了啊喂！就算违法了，那也要有命活到被法律制裁啊！
而最让孔宁抓狂的，是张子鸣刻意放了一首“逮虾户（《头文字D》里一首插曲为《De ja vu》，“逮虾户”是这首歌副歌部分的中文谐音，和赛车或者漂移有关的东西，便可用这首歌的副歌部分作为配音。）”，在如此令人发指的速度下，张子鸣还在配合“逮虾户”玩着随时能让他们暴毙的漂移……
“别急，快到了。”张子鸣摆摆手，示意孔宁“一切都在控制之中”。
孔宁的脸色瞬间紫青：“好，我不急，你先双手握紧方向盘，然后直视前方好吗？”
是的，张子鸣单手开车，还微笑着看向孔宁……孔宁已经数次觉得死神的镰刀从嗓子眼附近擦过去了……
“我们……到底是去干嘛？”孔宁试图转移话题，以此缓解自己可以用“提心吊胆”来形容的心情。
“玩啊……顺便带你看看咱们命镖里的人。”张子鸣一边说着，一边做了个“死亡漂移”，孔宁被甩得浑身发冷，胃里都翻江倒海的。
“咱们……命镖？”
“对啊，哦，还没告诉你呢，命镖是分组的，一般是一个区一个组，就比如说咱们附近的三个县，都是CE12区的。咱们全国一共有17个支部，咱们现在要去的就是C支部。”
“等等等等……信息量有点大……为什么咱们是C支部？而不是什么神龙支部或者华夏支部这种带有中国特色的名字？”
“因为开设命镖的是个外国公司，他设的命镖也就他起的名喽……叫什么无所谓啦，主要能给你发工资就成，不是吗？”
“我要是以爱国为理由申请退出，会成功吗？”
“会啊，就是不得不接受记忆清除手术哦。”
张子鸣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孔宁直觉得浑身发毛，这尼玛是强买强卖啊！这是违反劳动法的吧？！就算是外国公司也不能这么无法无天吧？！
但这么多天过去了，孔宁也差不多习惯这种无力感了，他只是觉得这趟很可能不是什么能让人笑得出来的旅程……
“哦，对了，三无的右手……”
“哦，关于这个，你千万别问太多哦，她会生气的。”张子鸣打断了孔宁，语气忽然冷了起来，像是被触碰到逆鳞的睡龙，瞬间睁开了眸子，冰冷地凝视着无知的入侵者。
孔宁打了个冷战，然后点点头。
孔宁不由得心想，张子鸣还是骚包不减，到哪都能套出小姑娘不愿意给别人看的小秘密，他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取得女性的信任……这就是有钱人的魅力吗？
“我想想，现在你已经见过咱们组里的……四个人了，猫头鹰就不算了，你就是在他的领域里待过一段时间……那咱们组就猫头鹰和队长你没见过了。”
张子鸣挠挠头，致命飙车如臂使指，魏然临危不乱，玩弄孔宁性命于方向盘之间。
孔宁一愣，在心里默数……四个？
三无……三流刀……再加上张子鸣……第四个是谁？
“你……你数错了吧？”孔宁的额头冒出冷汗，感觉张子鸣就是个邪性的家伙，总会让自己经历见鬼的情景……
“嗯？”张子鸣一愣，狐疑地看向孔宁，同时猛得踩刹车。
孔宁整个人都从座椅上脱离了，胸前的安全带死死地拉住他的身体，可他的头还是狠狠地撞在了前面的数据板上，但安全气囊并没有弹出来把他包裹起来。
“你大爷的……”
孔宁捂着被撞得泛红流鼻涕的鼻子，眼睛里都溢出了泪花……
车瞬间减速，油柏路上出现两道笔直的黑色痕迹……车胎冒着缕缕黑烟和滚烫的热浪，显然是快要无法承受如此恐怖的速度。
“看来我被骗了啊，那个小丫头……长本事了。”张子鸣无奈地笑笑，然后忽然缓慢行驶到一个小城市里，“边走边说吧，有点饿了。”
“行……”孔宁看了看天空，发觉已经很晚了……真的很晚了啊，手机都快没电了。
“你这几天，见过我几次了，从我找你吃烧烤那天开始。”张子鸣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熟练地点燃，看得孔宁目瞪口呆……这骚包越来越不学好了，居然学会抽烟了！
孔宁掰着手指头数……吃烧烤那天一次，高考第一天早上一次，高考第一天晚上一次，然后加上现在……
“四次啊。”孔宁弱弱地说道，显然是看出事情并非他看到的这么简单……当然不简单了！要是简单的话，他张子鸣就不问了！
“是吗……”张子鸣耸耸肩，吸了一口烟，朝着星光斑斓的夜空缓缓吐出，如同一副艺术画，“我只见过你两次。”
孔宁一愣，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那多余的两次……自己看到的是谁？鬼吗？
“我见你，一次是在6月7号上午，一次是现在。”张子鸣补充道。
孔宁的四肢麻木起来，他仔细一想，除了这两次，另外两次都是在晚上见的“张子鸣”……果然，自己肯定是见鬼了！
等等……现在……也是晚上啊……
孔宁突然站定了，然后猛退几步，摸索全身想找到什么能对张子鸣造成伤害的武器……但是没有，倒是张子鸣身上可能藏着M500和一把满是血槽的障刀——想到这儿，孔宁又后退了几步。
“跑啥啊，我还能害你不成……就算我是鬼，我也不会杀人的。”张子鸣哭笑不得，“你想想，要是鬼把人杀了，人变成鬼后怎么办？人问：是你害死我的吗？鬼说什么？多尴尬啊……”
“去尼玛的歪理！给我说清楚……你是谁？！”孔宁险些被张子鸣的冷笑话逗乐，但基于现在如此严肃的氛围，他还是决定强忍笑意、保持警惕。
“我就是我啊，我是张子鸣。”张子鸣摊摊手，“但那两次不是，是沙雕。”
“沙雕？”
孔宁又愣住了……你一个骚包是怎么好意思说别人是沙雕的？这就像一条二哈骂萨摩“你就是一条傻狗”一样诡异搞笑……
“沙雕啊，我给他起的代号，本名卢迪尔，是个法国人……和猫头鹰一样，他也用过第三代新干细胞，拥有变换形态的能力。”
张子鸣又抽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灰色的烟雾遮住了张子鸣的面庞，忽然之间，孔宁觉得就连这个张子鸣……也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骚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