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她从不知道
“喂……喂……喂！喂喂喂！张子鸣！张子鸣你说话啊！”
歆歆流着泪撕心裂肺地大吼着，像是要顺着电话线把张子鸣揪出来揍一顿一样。
“怎么了啊？”
张子鸣的声音懒洋洋的，像是刚睡醒。
“小雅！小雅他被什么乔亦涵抓住了！你快……你快救救小雅！”歆歆咆哮道，死死地握住手机，躲在空无一人的街道口上，听见远处传来警笛的声音。
“乔亦涵？”
张子鸣突然来了精神，震惊地问道。
“对对对！就是那个疯子！他找到小雅了……就在就在……”歆歆一时间泣不成声，缓了一口气才能继续说话，“就在之前你们三个经常去的奶茶店！”
歆歆说的三个人是张子鸣，孙小雅和孔宁，他们三个人经常会在去网吧之后来这个奶茶店喝点东西……当然都是张子鸣请客，否则孔宁才不来呢。
“嗯，我知道了，你离那里远一点，千万被和警察碰面听见了吗？”
“啊……啊？”
“回答我！听见了吗！别和任何人说今天看到的一切，否则你也会惹上麻烦！”
“哦……听见……听见了……”
张子鸣挂断了电话，然后思考片刻，给三无发了一个坐标和一条短信。
“迅速支援，注意警方，必要时可以暴露身份。”
…………
“别这么紧张嘛，别紧张！吃冰激凌嘛！你看，都化了，化成水了。”
乔亦涵脸上挂着阳光的笑，像是阳光大男孩，如果不是在这个狼藉的店里，这样的微笑绝对会让绝大部分女孩子动心。
“你们……想要干嘛？”
孙小雅的声音愈发颤抖，她强迫自己尽量镇定一些，可即便对方没有对她做什么，她也如坐针毡。
恐惧像是毒药一样蔓延在她的血管里，逐渐侵蚀着她的神经……她觉得自己的头顶像是悬着一柄剑，稍有不慎，剑就会落下，刺穿她的头颅——达摩克利斯之剑吗？可是她拥有什么呢？
她一无所有，只是被盯上了而已。
“嗯？没有啊，什么都不想做……没有啊！就像那个家伙说的那样，问你点问题，问几个小问题而已，没有恶意的。”
乔亦涵说道。
没有恶意？
孙小雅很想冷哼两声，但恐惧让她的嗓子发不出细微的声音……没有恶意？之前那两枪又算什么？
“你想……问什么？”
“就是关于张子鸣的一些问题……哦，你可能不知道，他是我亲爱的弟弟……”乔亦涵说着，把头往前伸了伸，压低了声音，一副很神秘的样子，“但是他其实很可恶的！真的真的真的是一个令人作呕的孩子！”
乔亦涵笑着，却说的咬牙切齿。
孙小雅身体不自觉地后倾，因为恐惧，额头沁出细密的冷汗。
“啧……啧啧啧……你远没有孔先生有趣。”乔亦涵咂咂嘴，很不满意地坐回原位，“开始吧，现在，开始吧，我问你答的游戏。”
“张子鸣和孔宁，谁是命镖师？”
乔亦涵板起脸，淡漠地问道。
“命镖师？”
孙小雅愣了愣，忽然想起了乔亦涵的身份，这是一个专门抢劫命镖的强盗，也是个疯子……刚才乔亦涵说，他觉得孔宁很有趣，所以对待疯子，就不能使用对待普通人那一套。
“回答我。”乔亦涵重复道。
“我猜是张子鸣。”孙小雅点点头，笃定地说道。
这下轮到乔亦涵发愣了：“你猜？”
“如果我是负责选拔命镖师的人，我一定会挑选那些长得帅，家里有钱又有硬实力的人……正常人都不会选孔宁吧，又怂又贱，长得又像喜剧演员，做事畏首畏尾的，要准备很长时间才肯动手，太磨叽了，命镖一定更想要应变能力强的，不是吗？”
孙小雅耸耸肩，努力使自己看起来不正常一点……就是不正常，正常女孩现在应该被吓哭了，毕竟又是枪又是神经病的，哪受得了这个……
可孙小雅毕竟和张子鸣孔宁他们相处了好几年，也知道“贱货”和“骚包”什么尿性，模仿起来自然惟妙惟肖，真的就把乔亦涵给唬住了。
“呵……呵呵……”乔亦涵发了一会儿呆，然后突然笑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夸张地捧腹大笑，整个人蜷在座位上，笑得前仰后合，“有意思……有意思！怪不得哈哈哈！你真幽默孙小姐！我喜欢你的幽默，很有意思哈哈哈哈……”
孙小雅绷紧了身子坐直，手心里一直冒虚汗……对面坐着一个喜怒无常的疯子，换谁都会害怕。
乔亦涵笑了一会儿，又重新坐正，微笑着看了看表：“好，我们还有一些时间，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第一次见张子鸣是什么时候？”
“初一，我们是上学后才认识的。”孙小雅努力压抑着声音的颤抖。
“是吗，看来你记得不是很清楚哦，不清楚哦，希望以后有时间你能回忆一下。”乔亦涵坏笑起来，说着没边际的话，“还有一个问题……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有几个问题……你认为，你认为哦，孔宁害怕什么呢？”
“嗯？”
孙小雅皱起眉头，孔宁害怕什么？
在孙小雅的印象中，孔宁就是一个有些邋遢的小说迷，他怕什么？怕没有小说看？
哦，对，他还喜欢打游戏……那他怕网络延迟？俗话说得好嘛，网络不会使人暴力，网络延迟才会。
最近这一段时间，他应该是怕考不上大学吧……听说他的养母逼他去工作，不想让他继续考大学。
孔宁……到底在怕什么呢？
乔亦涵的耳朵微微动了动，一阵引擎声由小到大从远处传来，远比警笛的接近速度要快的多。
“时间差不多了，孙小姐，想出来了吗？”乔亦涵笑了笑，站起身来。
“喂！快点！我听见了一些不对劲的声音。”楚靖尧忽然探了探头，凝重地说道。
“我……我不知道……”孙小雅摇摇头，惊慌地看着明显不对劲的乔亦涵，一股不详的预感在她心中蔓延……
“是吗，不知道是吗，果然，你也不知道啊……”乔亦涵有些不满意地撇撇嘴，忽然掏出了枪，“啪嗒”一声上膛。
“我还以为你会对他们两个很清楚呢，结果不管哪一个，都没有看清……啧，唉，不管哪一个，你都不了解啊！”
乔亦涵冷着脸，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孙小雅的脑袋，眼中寒光闪过。
“他们来了！”
楚靖尧吼出声，看着远处一辆宛如蓝色闪电的跑车极速接近，轰隆的引擎声如同野兽的怒吼——大地也颤抖起来，有什么东西……愤怒了！
“现在是，提示时间。”乔亦涵邪笑说道。
“喂！”楚靖尧大吼一声，身体瞬间膨胀——细胞活性增长1024倍！
眨眼间，楚靖尧就化身成为一个高达三米的怪物，瞬间挤破了奶茶店大门，然后冲向那辆蓝色怪兽般的跑车。
“来了，看清楚把你当成公主的，到底是谁哦……嘿嘿嘿……”
乔亦涵乔亦涵笑着，看着距离仅仅只剩十几米的跑车，微微偏转枪口，扣动了扳机！
蓝色跑车忽然急刹车，用硕大的车尾撞向巨人一般的楚靖尧。而车的天窗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一个狰狞而败犬的身影突然窜了出来。
他手里握着一把手枪，在半空之中就对准了冷笑的乔亦涵……他的脸因为愤怒和悲伤而扭曲了，惊涛骇浪般的悲愤涌出了他的身体，他悲痛欲绝，眼泪如同崩溃的洪水一般迸出眼眶。
“我操你大爷的！”
孔宁扣动了扳机，撕心裂肺地嘶吼着，咆哮的脸庞看上去那么可怖……却又令人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