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差生孙志高
第二天一早，毛峰红着眼睛打开门，发现王一水正等在外面。
“毛老师，咱们走吧。”王一水声音平静。
毛峰一愣：“走？去哪？”
“当然是送你离开。”
“离开？干什么？”
王一水呆了呆，道：“你不是想走吗，我用‘专机’送你到火车站，这样你就能少走很多弯路。”
真的？？？
毛峰精神一震，刚说了个好，谁知下一刻……
滴滴……
警告：宿主已违背《教师守则》第一条“爱岗……
毛峰……
深吸一口气，毛峰欣喜的笑容忽然变成鄙视的白眼：“我在这呆的好好地，为什么要走？爱岗敬业是每个优秀教师的良好品德。不怕实话告诉你，就算世纪中学倒闭，我都不可能走！”
王一水：“？？？”
等他反应过来，立刻大喜：“真的？太好了。毛老师放心，有你在，世纪中学永远不会倒。”
他干脆实话实说：“实不相瞒，世纪中学真的快撑不下去了，你若离开，这里恐怕会被立刻取缔，连教师编制都保不住。”
说者无意，毛峰却是心中一动。
在知道所谓《超级教师系统》有多“坑”后，毛峰思前想后一夜，也没找到改变现状的办法。
正发愁，王一水的话激发了他的灵感。
系统的条件是：想离开这，回到自己梦寐以求的大城市，需要教育部门的批复文件和调令。
以毛峰现在的情况，基本不可能通过正常渠道拿到这东西。
他也曾设想过在教师岗位上消极怠工，甚至搞出一些恶性事件。
比如让学生在雾霾天气下户外考个试之类，但很快被否定了。
不是他不想干，也不是世纪中学很少有雾霾，而是系统不允许。
一个普通老师都干不出这么混蛋的事，更别说系统对毛峰的要求还挺高……
但若不是自己的因素，却让世纪中学被取缔呢？
没有老师不可能，没有学生应该可以吧？
一个没有学生的学校，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到时就算毛峰不提，教育部门也得把世纪中学解散，然后乖乖把调离或解雇毛峰的文件交出来。
而毛峰不仅不用接受系统的惩罚，还能扮演一个悲情英雄的角色。
完美！
我果然是个天才。
至于如何没有学生，放在其他学校可能很难办，但世纪中学不同啊！
这里从小学到高中一共才5个人，而且家庭条件一个比一个差，几乎濒临辍学，让他们各回各家简直不要太容易。
当然，前提是不能违背《教师守则》！
虽然《教师守则》限制很多，但规则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多开动脑筋，找到漏洞也不是办不到。
想定之后，毛峰心中的忧虑消失不见，连带着每一个细胞都充满欢笑。
他问王一水：“王叔，咱学校的学生呢，怎没看到他们？”
王一水解释：“这几天我去接你，就给他们放了假，我现在就通知他们来上学。志高，我走之后，你带毛老师四处转转，熟悉熟悉环境。”
王一水走了，毛峰看着面前的男孩。
对于男孩，毛峰可谓印象深刻。
正是对方大叫救人，润溪村村民才能快速赶来，不然毛峰现在可能还在粪坑里呆着呢。
所以从某方面说，他也算是帮了毛峰。
“你是王老师的儿子？”
男孩连忙摇头：“我叫孙志高，是王老师的学生。”
“这样啊！”
孙志高显然有些局促，他道：“毛老师，您还没吃早饭吧，我去给您端。”
十分钟后，饭菜端过来，毛峰却皱起眉头。
孙志高端来的饭虽然有荤有素，却是他吃剩下的。
毛峰虽不是特别讲究的人，但剩菜剩饭却很难吃下去。
正郁闷，忽然看见孙志高正偷偷盯着他面前的饭食，不停吞咽着口水。
毛峰心中一动，问道：“你也没吃早餐？来，咱俩一块吃。”
孙志高连忙摇头：“这是特意给您准备的，我不能吃。”
毛峰一愣：“特意给我准备？这鸡和鱼难道有什么不一样？”
虽然才来一天，但毛峰知道，润溪村只是位置偏僻，物资却不匮乏。
特别是它紧邻万亩龙湖，水产更是数不胜数。
孙志高哼道：“当然，这种鸡叫彩虹鸡，是大青山深处最稀有的品种，一只卖到外面要好几百，二麻叔进山十来天才能捉到这么一只。”
“是吗~”毛峰一呆，虽然他不知道彩虹鸡是什么，但能卖到上百，品质绝不会差。
“这鱼……”
“鱼叫龙鱼，一条一斤重的龙鱼在龙湖要长八年……”
毛峰闻言夹起一块鸡肉放进嘴里慢慢咀嚼，发现味道果然比普通鸡香很多，只是做菜人手艺一般，不仔细品尝基本尝不出来。
还有龙鱼，肉质软滑细嫩，口感不比鱼翅差。
“这鱼是不是也特难抓？”
“当然了，龙湖有很多龙鱼，只是龙鱼都在龙湖最深处，想抓必须潜入20米的水下，整个龙湖县只有二麻叔才能做到。
不过二麻叔说，我游泳天赋很好，等长到18岁，也能像他一样潜水抓龙鱼……”
孙志高小嘴叭叭叭说个不停，显然这个话题引起他极强烈的兴趣，最后小脸都变得红扑扑。
见他越说越没边，毛峰连忙打断：“既然你这么喜欢，来，咱俩一块吃！”
“那不行，王老师说……”
“王老师是你老师，难道我就不是？为什么你听他的话却不听我的？”
或许是和毛峰熟悉了，在他再三要求下，孙志高终于同意和他共享早餐。
看着吃的满嘴流油的孙志高，毛峰笑着摇摇头，同时打听了对方的一些情况。
孙志高并非润溪村人，而是来自二十公里外一个叫闹音的村庄，因家里穷困，曾几度退学。
后来王一水让他在学校做杂务，赚取学费和常用的纸笔课本，才勉强维持学业。
从这点可以看出，王一水在教育方面还是很有水平的。
孙志高做的杂物可有可无，王一水完全可以无偿将纸笔课本送给孙志高，但他并没有这么做，反而培养其自食其力的能力，不愧是“特高级教师”！
毛峰笑着问：“你学习应该很不错吧？”
毛峰本以为孙志高会拍着稚嫩的胸脯，骄傲的说他是班级第一名，谁知孙志高闻言，却笑的十分勉强。
“呃，还行吧……”
可能觉得这个回答有点掉价，他连忙补充：“王老师说我还有进步空间，只要多多努力，下次说不定就及格了。”
毛峰：“？？？”
及格？还说不定？
他问：“你上次测试数学多少分？”
“8……呃，2……8，呃……”
“到底是8分，还是2分？”
孙志高小脸一黑，仿佛受到莫大的侮辱：“28分，是28分！我怎么可能考个位数，只有王发财才考个位数。”
毛峰：“？？？”
靠，你数学考28分还有理了咋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