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缺席
“铃铃铃......”
下午的课就这样结束了。老师宣布下课，一群人如得大赦的冲出教室。等他们挤了差不多，我才出去。不知道什么原因，我觉得全身酸痛。我扭了扭脖子，才觉舒缓一点。突然耳边传来一句：
“我们一起走吧。”
我转过头，许盎正对我甜甜的笑。我不知道怎么样去回答她，只能点点头。她转过头，看着前方。我将头低下，避免尴尬。一路走着都是这样。要到校门口时，她忽然对我说：
“早上她们的话，你会介意吗？”
“跟她们计较没意思。”
她没有接着问，我也没有接着说。这样过了一会儿。我问她：
“那换你呢？”
“嗯？换我什么？”
“如果是你，你会跟她们计较吗？”
“我不会，又或是我会......”
“所以是会，还是不会？”
“我不会跟她们计较。但，我会跟自己计较。”
“......”怎么这么奇怪？别人说你，你又没错。
心里想着这句话，我却没有问出口。
紧接着又是一阵沉默。她接着：
“其实，我和你是一样的。”
我笑答：
“一样？你别开玩笑了。你是个成绩优异的好学生，而我是个天天混日子的不良少女。你觉得我们一样吗？”
她张口要说什么，我就听见有人叫我。她也听见了，于是原本要出口的话，也止于嘴边。我看见了一个身穿红色风衣的女人。不等我开口，那女人先叫到我：
“澄澄。”
她朝我挥挥手。我直径向她走去。来到她面前。
“怎么是你啊？”
“你妈今天加班，晚点还要去医院看你姥姥。所以，她叫我来陪你。”
......我这么大人了，还需要你陪？
“我今天也有事，你不用陪我。”
她像是没听见一般。往后一看，冲后面笑了笑。我转过头看了看。刚刚竟然将许盎忘得一干二净。
“这是你同学？”
她凑到我耳边问。我看着她，点了点头。她和许盎两人互相望着彼此笑。我微微一愣。她又凑过来说：
“不打算，介绍介绍我？”
我白了她一眼。但也朝许盎介绍起她：
“这个是我小姨。”
她一点即通地点点头，向我旁边的人打招呼：
“你好。我叫许盎，是韩澄的......同桌。”
“你好啊。小姑娘挺好看的呐。”
许盎含蓄的朝她笑笑。她转过头对我说：
“差不多了，走吧。”
我点点头。她向许盎摆摆手，便向前走了。我犹豫了一秒。抬头对许盎说：
“那我走了。”
“好。快去吧。”
我追上小姨，她又开始了：
“那个小姑娘不错啊。”
“你要觉得不错。那不如先给你未来儿子留着？”
“你啊。”她用手指敲了一下我脑门，喃喃道：“我都还没结婚呢。”
“是啊。你还没结婚呢，都多大了。”我耸耸肩。
“你......真应该向人家许盎学学。”
她虽是笑着说的，但不知为什么那一刻，我对许盎堆积起来的好感轰然崩塌。
上了车，她一直在向我说话。可，我却什么也不想讲。我这个小姨比我妈左右不过小了七岁，但她和我妈比起来，却是两个极端。我妈执而不化，她豁达开朗......她们唯一共同点便是：要强。但我还是挺喜欢她的，因为她比我妈好沟通。我把头转看向窗外。
“这条路不是回家的吧。”
“呃......我刚刚忘跟你说了。我有个饭局。”
“又是和杨逊叔叔？”
“不是，是个老朋友。”
我沉默了。我拿起手机，发了条短信跟齐航他们说，我有事去不了了，让他们改天。发完，我头一歪，闭上眼睡了。我睡得很浅，还做梦了。梦里有一个男孩，轻轻牵起我的手......
“澄澄，到了啊。”
她推了推我，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下了车，微微有些冷。一个穿着皮衣，豹纹裤的女人出来，满脸笑容的看向我们。说实话，她的这种搭配。我实属欣赏不来！
“易倪，好久没见了。这是？”
那个女人看向我，小姨转头看了我一眼。
“这是我姐的女儿。”
“易禾的女儿？这么大了。”
小姨点点头。那女人端详了我有一会儿，才笑着招呼我们进去。一进到餐厅里，缓缓入耳地小提琴声让氛围提升了许多。开着暖气，也不用缩手缩脚。隔着不远的距离，引起我注意的一个女人，素雅端庄，举手投足间都有书香气息。和一个男生，大概是她的儿子吧。等她们一阵嘘寒问暖之后，我才得以坐下。她们一个个像是向日葵的子一样，恨不得抱在一起。她们滔滔不绝地聊着，跟本无法融入。我拿出手机随意翻着。
“请问您要什么？”
我抬头，原来是服务员。我接过菜单，大致看了一下，又赠送她一个微笑。
“一杯柠檬汁。谢谢。”
“好的。”
她还我一个职业笑，又去问问其他人。我又把头继续低着。一会儿，柠檬汁端了上来。我伸手去拿杯子，刚刚碰到。我就感觉指尖像被温暖的掌心握住。我猛地抬头、抽手出来，下意识按住他手腕。他也没出声，我小姨她们也丝毫未注意到我们。
“不好意思。”
他脸有些红。我现在好好端详了他一眼，发现他穿着白衬衫，戴着金丝边框眼镜。那眼镜配他的脸丝毫不显老气。白皙的皮肤，高挺的鼻梁，虽然额间有几颗红色的小痘痘，但也丝毫不影响他的颜值。看着这张脸，加上他又跟我道歉了，我不好在斤斤计较也回声：
“没事。”
他的脸依然有些红。不会吧，那么害羞。我正疑惑时，他开口：
“那你先把我手放开......疼。”
我才反应过来，忙将手收回。刚刚只顾看脸了，竟然忘了手还按着他。我搓搓手，不免有些尴尬的问：
“那个，好点了吗？”
“没多大事。不过，你一小姑娘这么大劲，没少打架吧。”
........他最后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我微微眯眼，这人不简单呐！看着文质彬彬的，怎么开口让我觉得骚气十足、清新脱俗呢？
开始上菜，我也没再理会他......
出来时，霓虹灯已经亮起，夜的妩媚衬托着霓虹灯的闪耀，何尝不是，流光溢彩迷人眼呢！
“拜拜，下次再聚啊。”
她们笑着送别。看得出来，心情都挺好的。连刚刚那个端庄肃穆的阿姨，也一改形象、笑容满面。她朝我优雅的挥挥手，我也笑着向她挥挥手，眼里余光扫到那个人，我瞄了一眼，那阿姨似乎察觉到了。又朝我笑笑，用手肘杵了杵低头玩手机的那个人。那人抬头，看了看眼色向我走过来。
“......拜拜，明天见。”
这话乍一听没毛病。可细听，明天见？带着诧异，我点点头。他朝我伸出手：
“正式介绍下，我叫杜泽。”
“我叫韩澄。”
他笑笑，我微微低头看到了他伸出的手，我将手伸出去，他反手握住我的手，那种力道特别像我跟别人打架，想用过肩摔之前的力道。我防御都准备好了，这也都之前打架总结出来的。
他又爽朗的笑了，塞了一张纸条给我。便将我的手放开了。我觉得奇怪啊！明明都是第一次见面，他为什么表示出很熟悉我的样子？
上了车，我把纸条打开一看。他的电话号码，微信号都在上面，看来早有准备啊！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打算存起来。打开手机，几十条信息弹出来，吃饭前我开了消息免打扰，吃完饭就......
【橙子呀，那个人放我们鸽子也就算了。】
【你也狠心抛下我们啊。】
【橙子，你倒是回个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