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斗殴
张希宰和荣灿走在大街上，看着大街上人来人往。张希宰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
荣灿走着走着，观察了一下张希宰的神色。提议道：“我们去我娘的酒铺去吃她做的汤饭好不好？”张希宰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日头。奇怪的问道：“你饿了？现在还不到中午……”荣灿，挠了挠头，想了想。“那去看艺人杂耍好不好？”张希宰听他这么一说大步向前走去：“贞儿才喜欢看马戏杂耍表演，我不喜欢。而且我正在守孝，也不合适。”荣灿拍了拍自己的嘴巴。看到张希宰抛下他，向前走去。立马就着急了。“你这小子，是不是不把我这个大哥放在眼里？”他的大嗓门，让街道上的人为之侧目。可是他也不觉得脸红。张希宰停下脚步，荣灿跑了过去，张希宰仰头看着这个身高有一百八十公分的壮硕青年，青涩的脸上还有点小胡须。
十八岁的年纪，长得人高马大。在这个时代，这样的体格是非常罕见的。
荣灿母亲的说法是，小的时候，牛骨汤给他喝多了。“我只是想去藏书阁看看有没有需要外包的古文抄写，想去西边的驿站看看有没有清国来的商人，需要找翻译。我要赚钱。”张希宰说完，捻了捻大拇指和食指。一听这话，荣灿心里的话就更藏不住了。“希宰，是我对不起你啊，被那杀千刀的混蛋讹诈了两百文钱。仗着她姐姐是两班贵族的小妾，就作威作福的。我明明和那个老酒鬼说好了的，他突然消失了，不见了，你也看到了，刚才我问了别人也不理我是不是？”荣灿摊着双手，比划着。张希宰看着他着急解释的样子。露出微笑，这样的朋友让他怎么说啊。
两百文钱，按照当下的物价粗略计算值三头半健壮的黄牛，一个普通三口之家五个月的生活消耗。平时，张希宰就是靠着给人当当翻译，帮别人代笔写写书信，给书店里的老板抄抄书，给自己和妹妹找点养家糊口饭钱。虽然严格来说，守丧期间是不能外出交际娱乐。但是张希宰并不是两班贵族。
只是一个小老百姓，所以还需要依靠自己勤劳的双手来养活自己。
“你不要想太多，我可没有说什么，没钱我怎么吃饭？难道？你要养我啊！？抱歉，我性别男，取向女，不接受男人的包养，慢走不送！”张希宰和荣灿开着玩笑。
“你又再说什么奇怪的话，我怎么听不懂？！”荣灿挠着自己的脑袋，不过荣灿已经很习惯张希宰这个样子了，毕竟认识了张希宰，这么多年，张希宰时不时地就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的话。
张希宰和荣灿一同朝着最近的书斋走去，走过巷道，转了两个弯。在不远处的一座石桥旁，张希宰看到一群小孩在大喊大叫，相互推搡。走进一看，原来是自己认识的两个孩子被欺负了。
两个小孩都来过自己家找自己的父亲看过病，张希宰是知道的，同样，张希宰也认识他们的家人。
张希宰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不自觉的握紧了双拳。他立刻跑了过去，拉开正在扭打在一起的孩子，张希宰把被打的两个孩子护在身后。打人的孩子群里其中一个正拿着一块石头，准备砸人。还好，荣灿眼疾手快，一巴掌打了过去。
石头落地，同时他中气十足的大吼一声;“停手。”那群孩子一窝蜂的全跑了。
有的掉了一只鞋，也顾不得跑回来捡，因为惧怕人高马大的荣灿。
荣灿还在那里破口大骂，张希宰蹲下查看着两个孩子的伤势。张希宰认得他们，他们都是屠户的儿子，在古代朝鲜，屠户也是属于贱民之列。常常被很多人轻视，瞧不起，更有甚者还会对他们进行毫无理由的人身攻击。说来很奇怪，百姓要吃肉，人们却看不起为他们宰杀牲畜的人。
两个孩子的身上都有伤口，只是弟弟被哥哥保护在身下，反而好些，哥哥的额头被砸伤，有一只眼睛被打的紫青，睁不开眼。大一点的孩子，稍微有那么一点严重。小一点的孩子被吓坏了，不知道，如何是好，一直哭……张希宰蹲下安慰着他们，大孩子身体虚弱，于是荣灿把哥哥背了起来，张希宰则是牵着小一点孩子的手。四个人，两大两小，一起去寻找附近的医馆。一边走，张希宰一边留意着，小弟弟的情绪。因为他发现，小一些的孩子，总是不停的看着，被荣灿背在背上的哥哥。
张希宰最后把小不点抱了起来。大概是长期吃不饱饭食的原因，小孩子很小，很瘦，不重。这样就显得这个小孩子，头很大，眼睛很大。
张希宰望着这个孩子，没来由的心中有一些心酸“如果你不是生在这个年代，该有多好？”张希宰心里想着。
小孩子有一点羞涩，红着脸。“哥哥，小石头，衣服脏脏，脏脏，哥哥不会嫌弃我吗？要下去，下去！”小孩子一边说着，一边居然在挣扎……
“不，小石头很乖，哥哥很喜欢你，小石头是最可爱的孩子！”张希宰夸奖着这个孩子，而且毫不避讳的在这个孩子的脸上亲了一下。这时，那孩子被张希宰逗弄的，咯咯咯的直笑。
很明显，小一点孩子的情绪，变得快乐了一些。
荣灿看着这一切，暗自翻了一下白眼：“真是，肉麻到家了！”
张希宰，此时的脑海里，回想起一幅画面。
一个大概一岁的幼女，坐在一边的黄土地上哇哇大哭，一个男孩被一群少年狠狠地打趴到地上，怎么爬也爬不起来，怎么爬也爬不到贞儿身边。原本在集市上买来的好吃的糖果，被打翻在地，沾上了泥土，小男孩想去捡起来，可是，一脚又被别人，把糖给踩碎了……那群人的嘴里只是不断的重复着“贱民的孩子，妓生的孩子……”
荣灿一只手拍了拍，正在走神的张希宰。“你在想什么呢？医馆到了。”于是张希宰的思绪便从过去，回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