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龙马失常
“你怎么了？”苏盏走出教室，看着在水房里安静的站在镜子前面，低垂着眸子的越前龙马，随后疑惑的问。
前天越前龙马和自己分开之后，苏盏直到今天才看到这个人，但是万万没想到才不过一天没见，这个少年竟然变成了现下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
“没事。”少年低垂着脸，墨绿色的发丝将他脸上的情绪遮挡的彻彻底底，根本就什么都看不出。
但是苏盏很敏锐的感觉到，身边这个人，失去了平常最常见的那种锐气。
像一个迟暮的老人一样。
“……”苏盏没说话，站在越前龙马的身边，看着少年低垂着眸子的样子，一双黑色的眸子闪了闪，随后伸手拍了一下越前龙马的肩膀。
手掌下少年的肩膀颤抖了一下。
“我真的没事。”越前龙马垂着头，对着苏盏说道。“你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
“我没把你当成小孩子。”苏盏看着侧目看着越前龙马，随后缓缓地说道：“虽然猜不出多少，但是能让你的情绪起伏这么大，是因为网球吧。”
能让越前龙马感兴趣并因此不好受的东西很少，少到只有网球。
苏盏本不想多烦越前龙马，对于越前龙马来讲，安慰有时候可能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
“希望你自己可以快点恢复，我先走了，毕竟说是因为上厕所才跑出来的，回去晚了会被老师骂的。”
说着，苏盏将自己的手从越前龙马的肩膀上滑下来，转身就要离开。
“……”越前龙马遮挡在发丝下的眼睛颤动了一下，随后缓缓抬头站在自己身边的苏盏，琥珀色的猫眼眨了眨，在苏盏有些惊讶的目光之中，伸手将苏盏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拉下来，手掌将少女的手腕全部握在手心。
这家伙……
“苏盏。”猫眼少年琥珀色的眸子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黑发少女，随后目光落在了两个人接触的手上，随后手上用力的握了一下苏盏的手腕，随后放开：“谢谢你。”
让人一头雾水的道谢，苏盏一时间不明白越前龙马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起回去吧。”越前龙马的眸子落在了苏盏的身上，唇角缓缓地扬起了一个浅浅的笑容，似乎有些开心了。
但是也只是有些开心而已。
“好。”苏盏点了点头。
和越前龙马回教室的路上，苏盏不着痕迹的看了一下失去了笑容，整个人更加沉闷的越前龙马，随后心下一沉。
越前龙马现在这幅样子……是前天发生了什么么？
“喂。”
放学之后，苏盏要留下来做教室值日，便目送越前龙马失魂落魄的背着网球包去网球场。
待到自己收拾好东西之后，苏盏拿起自己的书包朝着网球场走去，但是刚走到网球场不远处的绿化带那里，便被人叫住。
苏盏转头，看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人。
在脑后形状张狂的白色头发，还有那一脸桀骜不驯的表情，以及身上标志性的白色校服，苏盏眯了眯眼：“亚久津。”
没错，就是都大会之后退出山吹中学网球部不知所踪的亚久津。
“阿盏。”站在亚久津身边的，是河村隆。
“河村学长。”苏盏对着河村点了点头，朝着亚久津走了过去：“你叫我有什么事？”
不会是想打架吧。
“我看你和那个越前的关系好像很好，越前今天是不是情绪很不对劲啊？”亚久津没理会苏盏带着点攻击性质的话语，随后对着苏盏问。
“你怎么知道？”苏盏楞了一下，随后反问。
“因为我前天在车上看到的。”亚久津对着苏盏挑了挑眉，随后唇角扯出了一个戏谑的笑容：“越前龙马，被立海大的真田打的惨到不行呢。”
“越前龙马，私下里和真田对打过？”苏盏的注意力一下子放在这里，心中豁然开朗。
怪不得那天她让自己先走，原来去找真田弦一郎了。
那么今天越前龙马奇怪的表现，似乎一下都豁然开朗。
“所以你今天来这里，是要做什么？”苏盏看着亚久津，随后忽然笑道。
很显然，她没有从亚久津的身上，察觉到以前那种近乎嚣张的恶意。
“越前龙马是打败我的人。”亚久津忽然弯腰，凑近了苏盏，那双野兽一样的眸子看着苏盏，唇角的笑容越发的戏谑：“他可是打败我亚久津的人啊，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因为输给了别人就此消沉？”
“你想帮他。”苏盏看着亚久津，随后缓缓地说道。
“有么？”亚久津收起唇角的笑容看着苏盏：“我只是想趁机追回一局罢了。”说着，朝着是站在一边的河村伸出了手：“球拍借我，放学见。”
说着，接过了河村递过来的球拍就要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忽然回头对着苏盏说道：“青学的经理，上次打我身手蛮厉害的，有空一起切磋一下，我绝对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苏盏：“……”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想跟我打架？谦让女士这种精神，你们懂么？懂么？！
目送着亚久津消失在拐角，苏盏转头和河村对视一眼，随后苏盏沉声说道：“河村学长，越前龙马和立海大真田弦一郎私下对打过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说。在关东大赛决赛没开始的时候，双方队员没有校队切磋的前提下私下对打，是违反大会准则的，如果被组委会知道，会被惩罚。”
“阿盏你放心好了。”河村隆也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程度，随后对着苏盏说道：“我一定会保守秘密。”
“不过没想到……”河村隆脸上的表情有些失落：“没想到龙马竟然会那么惨输给真田，更没想到真田还会给龙马带来这么大的影响。”
“这件事对龙马来说，未必不是好事。”苏盏伸手把玩了一下手腕上套着的，上次在校园祭上买的零钱袋，对着河村隆说道。
如果真的是真田给越前龙马留下了阴影，而越前龙马能在决赛开始之前战胜了它的话……越前龙马球技会更上一层楼。
“是好事么？我怕龙马会因为这个打击放弃网球，”河村隆更多的却是担心越前龙马。
“他不会放弃网球。”想起那双一接触网球就立刻双眼放光的琥珀色猫眼，苏盏不相信越前龙马会这么轻易的放弃网球。
如果真的这么轻易就放弃了，那就不是越前龙马了。
回到网球场，苏盏看着打出的球不是出界就是犯规的越前龙马，随后把手上关于越前龙马那一页的数据从本子上撕下来，对折撕了几次之后，丢到了右边的垃圾桶里。
“怎么了？”不二走到了苏盏的身边，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的看着苏盏问。
“没事。”苏盏摇了摇头，随后对着不二回答。“只是龙马现在不适合打网球而已。”
话落，苏盏看着背对着自己忽然全身一僵的猫眼少年，狠了狠心，没去安慰他。
也许亚久津做的是对的，越前龙马现在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一顿碾压式的毒打。
“我真的有那么差劲么？”因为越前龙马状态的问题，青学今天解散的要早一些，已解散，越前龙马就无声的走到了苏盏的面前，对着苏盏问：“为什么要把我的数据丢进垃圾桶？”
“你现在的状态，配得上那些数据么？”苏盏看着越前龙马，很冷静的问他。
对越前龙马的喜欢归喜欢，但是现在明显不是无脑维护他的时候，苏盏很明白自己现在做什么。
“……”越前龙马的唇角一抿，一双眸子里面竟然有些空茫茫的样子。
“龙马。”苏盏伸手拍了一下越前龙马的肩膀，像上午在教室里那样，然后看着少年楞了一下，看向自己。
“你原本追逐着什么，你知道么？”
轰！
苏盏的话好像一阵惊雷响在越前龙马的耳边，越前龙马首先想到了家里面的那个老男人，下一秒又变成了那天在网球场上好像皇帝一样君临天下的真田。
小鬼，你还差得远呢。
小鬼。
一声声戏谑的小鬼好像在脑海中不断回音一样的撞来撞去，越前龙马下意识的抓紧了苏盏的手腕。
“他们，是在干嘛？”菊丸有些奇怪的看着苏盏和越前龙马。
“不管的太多了，英二。”不二抬手一巴掌把菊丸英二的脑袋转过来，随后笑着说道：“小孩子的事情，就要交给小孩子自己解决。”
“周助。”被猛地一转脖子，有些抽筋的菊丸捂着脖子对着不二抱怨的叫了一声，大大的猫眼里面，满是控诉。
“呵呵，英二真可爱。”不二无辜状，笑。
“走吧。”苏盏看了一眼自己被越前龙马抓青了的手腕，随后抬手点了点越前龙马的额头，让他回神，紧接着说道。
“去哪里？”越前龙马迷茫的看着苏盏问。
“校外网球场，有个人在等你。”苏盏说着，带着迷茫的猫眼少年朝着校外走去，不远处，河村隆看着苏盏点了点头，然后无声的跟在了两个人的身后。
“谁在等我？”越前龙马追问。
“去了你就知道了。”
一直跟着苏盏走到了校外网球场，越前龙马终于看到了在等自己的人。
“是你。”越前龙马看着用球拍惦着网球的人，随后眯了眯眼：“你不是说不打网球了么？”
“准备好了么？越前龙马。”亚久津看着越前龙马，随后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越前龙马楞了一下，随后手中就被塞进了一个网球拍，苏盏看着他，轻声道：“让我看看，你到底配不配得上那些数据。”
说着，直接将人推到了球场里面。
刚在球场半场底线上站好，亚久津直接将网球扔上天空，随后下一秒网球直接奔着越前龙马的脸冲了过来。
看着冲到脸上的网球，下意识的下蹲，脚下一蹬冲出去迎着那网球挥出了球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