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你到底是谁(1)
男人穿着白衬衫和黑西裤,插着口袋缓缓走了下来,身上带着一丝慵懒的气息。
看得出来,这是刚睡醒。
在场几人都转头去看温寻,罗夏在看到温寻下来的那一刻就知道大事不妙。
温寻的那双眼睛十分的深沉,带着股说不尽的高贵感,自始至终没去看夏千寒一眼。
夏千寒对着温寻哼笑了一声,随即瞥了下罗夏,算是清楚了情况。
于是,夏千寒吹了下刘海,欠欠儿地说了句:“呦,这不是温大少爷吗?久仰大名了啊。”
罗夏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立在这俩人中间低着脑袋不敢说话,抬眼有一下没一下地瞟着温寻。
魏凡晰也感觉到了气氛不太得劲,连忙撤出战场:“那个,我再去倒两杯水。”
之后,魏凡晰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走了,看方向,好像还真是去饮水间了。
温寻走下了楼梯,没着急看夏千寒,而是意味深长地瞟了眼罗夏,淡漠地说了一句:“小夏,家属探班?”
罗夏被这声“小夏”叫得直起鸡皮疙瘩,她僵僵地看了眼温寻,尴尬地笑了笑。
夏千寒倒是自来熟,二话没说就跟个大爷似地坐到了沙发上,“是啊,我怕我家小夏死在你这,过来看看她,一会儿就走。”
对此,温寻看向夏千寒,语气冷了不少:“别急着走,走这么快显得我们招待不周。”
魏凡晰刚从饮水间倒了水回来,一听温寻这话,手下意识就抖了下,开水直接洒了半边,落在了魏凡晰的手上,烫得他呲牙咧嘴。
接着,温寻淡然地坐在了夏千寒对面的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与他对视着。
夏千寒也是胆大不怕死,就这么紧盯着温寻那双寒进骨子里的眸,依然保持着非常明朗的笑意。
看着这两人僵持不下,罗夏尴尬地在旁边道了声:“那我先……”
罗夏本来想趁机开溜,谁知她这话还没等说完,这两人竟出奇的默契,同时开口严肃地说了句:“你不许走。”
闻言,罗夏无奈地顿住了脚步,继续背着手看着这两个大家长会谈。
魏凡晰在一旁陪罗夏站着,深表同情。
一边,是刚追杀过来,扬言要杀了她的二哥,另一边,是她最不敢得罪的队长,分分钟可以用眼神杀人。
能同时被这两个人一起堵到,也只能说罗夏今天脸太黑了。
温寻打量着夏千寒的眼睛微眯了眯,眸光微沉,而夏千寒也同样不开口说话,就这么随性地笑着。
虽然不知道两人之间这战火是怎么打响的,但魏凡晰还是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队长您难道就不觉得这人跟夏小弟长得很像吗?至于这个眼神嘛?
不知是过了多久,罗夏忍不住在一边打破了空气的沉寂:“要不我们一块吃个饭去?”
罗夏这话说得也算是为了打破尴尬,而且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中午饭她就没吃,这会儿肚子已经饿得不行。
可罗夏这句话说完,不仅没有起到活跃气氛的作用,场面似乎变得更加尴尬了。
……
附近有一家非常著名的俄料店,价格非常昂贵,厨师也是有高等凭证的俄罗斯特聘大厨,所以这家店也是他们最常去的高级餐厅。
傍晚,几人来了这家店,依旧处于一种僵持不下的状态。
魏凡晰不敢用余光去扫身旁的温寻,只好用唇语向对面的罗夏小声问道:“不是你们出来吃饭吗?叫我干嘛?”
对此,罗夏轻轻“啧”了一声,眼神向旁边的夏千寒甩了甩,示意道:“这么大个篓子,我自己怎么扛?”
看到这,魏凡晰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思考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悄悄问出了口:“所以……他俩到底是怎么杠起来的?”
罗夏单边挑了下眉,似乎也被这个问题问住了。
问温寻和夏千寒是怎么杠起来的,这应该就是男人的胜负欲吧,不过,男人的胜负欲,她怎么会知道?
罗夏摇了摇头,瞅了两眼身边这两尊大神,撇了撇嘴,“好问题,我也想知道。”
这时,旁边的俄罗斯厨师走了过来,对他们说了一大堆的俄语,大概是自我介绍,然后推荐了几道最新的菜品。
魏凡晰用俄语应答着厨师的话,可还没等他凑过去看菜单,夏千寒就突然开了口。
“小徒弟,跟他说,要一箱啤酒。”夏千寒勾了勾唇角,那表情有点不怀好意。
闻声,罗夏和魏凡晰均是一愣,不解地看向夏千寒。
他们不是来吃晚饭的吗?要酒干什么?
两人正疑惑着,许久未说话的温寻忽然盯上了夏千寒的眼睛,淡漠地道了声:“两箱。”
“啊?”魏凡晰嘴角抽了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夏千寒似乎还觉得不过瘾,又跟了声:“三箱。”
魏凡晰和罗夏对视了一眼,最终也只好无奈地和那俄罗斯厨师转达了信息。
“Двадцатьбутылокпива,Выуверены?”厨师明显也有点愣住了,连忙看了一眼后面的服务生。
(俄语:一箱啤酒二十瓶,您确定吗?)
魏凡晰听到这里,眉角微微蹙了蹙。
说实话,厨师这句话前面的单词太饶了,他有点没听懂。
不过魏凡晰抿了抿唇,最终还是应了下来。
可当这三箱啤酒被扛上来的时候,罗夏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看着魏凡晰,满眼都写着“他们疯了吧”。
温寻和夏千寒倒是丝毫没有惊讶,那神色没有一点怂的意思。
这俩人究竟要干什么?
罗夏皱起眉,有点担心了。
夏千寒扬着唇角,微微往罗夏那边歪了歪头,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对罗夏说道:“小老弟,你之前不是说看上这家伙了吗?你二哥帮你把把关。”
话落,夏千寒给罗夏来了个wink,拿过服务生刚提上来的啤酒,从兜里拿出了个打火机,一下就把瓶盖撬飞了。
罗夏不知所以然地看着夏千寒,都不知道是该先震惊于他为什么随身带打火机,还是该疑惑夏千寒为什么觉得她看上了温寻。
不过,这些好像都不是重点。
罗夏也偏了下头,低声对着夏千说寒道:“大哥禁你酒已经禁了半年了,你这还能喝吗?”
夏千寒“嘁”了声,不满地看着罗夏,挑了挑眉,“你也太小看你二哥了。”
罗夏看着那逐渐摆上来的数不清的酒,脸色有些复杂,“不是,你们到底为什么突然要喝酒啊?”
对此,夏千寒意味深长地哼笑了一声,看着温寻那张冷脸,淡淡道:“这是男人的战斗,你不懂。男人什么都可以服,酒量这块绝对不能服,我今天不让他知道知道我的厉害,以后进了门他欺负你怎么办?”
夏千寒这些话让罗夏非常不理解,什么进不进门的,这都什么跟什么
话音刚落,夏千寒二话不说就拿起那瓶酒,直接仰头整瓶掫。
温寻倒也没落下,虽说动作比夏千寒优雅点,但那精致的喉结始终在动,想来也绝对不会往少了喝。
边上,酒量不超过三杯的魏凡晰小朋友摸了摸脖颈。
男人的战斗,他可能也不太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