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星辰璀璨，车马很慢

日子就这么摇摇晃晃，像打开就合不上的书，我也渐渐长大了。我依旧穿梭于那些教堂和学堂以及小伙伴的几点一线。生活有时候像眉心的血红色的水仙花，散开，又聚合的浓愁。可能和看电视剧有关，我自小就多愁善感。

教堂的无数个平凡的日子，还有那冗长的盼望长大的童年，就在后来的我看来，是那人生中最宝贵的财富。正如三毛所说，岁月极美，在于它必然的流逝。

我们那时候没有手机，只有电视机，而小孩子面对电视剧就那么爱不释手，尤其是赛赛，可以看一个下午。所以，我们是那个时代电子产品的“受益者”。

赛赛喜欢吃零食，家里管的宽松。我则在严苛的家庭环境下，像得不到喘息的鱼，搁浅，将是我与岸接触的唯一方式。

话是这么说，那时在教堂的日子是真难熬，讲台上的人文化最高是高中，初中没毕业的妈妈总是一口羡慕的说“你别瞧不上，那个年代的老高中，可不常见！”

她们讲的三位一体，我是真的听不懂，“交通”其实是交流的意思，我还纠正过她们好多次，什么自由意志，我也觉得怪怪的，以当时一个小孩子的视野，我还不是足够能够理解。

而且，讲的程度之枯燥，重复度之高更是超乎你的想象。我喜欢伏下身子，显示出痛苦的模样，希望妈妈可以网开一面，让我这只鸟儿飞到外面的世界，可是，她一次也没有。

我姐姐也是个信徒，用她的话说，是与上帝天生有缘，她和我不一样，她从不排斥她的信仰，可能，是伤的不够清醒。

我捧着硕大的圣经，总是来到外外面干零活的妈妈身边，小心翼翼的问她圣经的疑难问题。而她，喜欢用责怪的语气骂我“小孩子怎么会懂！你信就可以了！”嗯，这说辞和教堂里的教导太像了，太像了。

我对圣经的疑点越来越多，我没有办法欺骗我自己的内心，我真的，极度痛苦，极度，痛苦。

于是，我终于按捺不住我认真钻研的情绪，摊了牌，我说“妈，我怀疑了。我怀疑神了，我好像不那么相信他了。”

我妈立刻紧张的不成样子，当年。姨姥把妈妈介绍到自家的后院给爸爸当对象。现在，妈妈和姨姥又何尝不是互相依靠。

我忘了，姨姥是怎么来到我家，我又是怎么被带去教堂的靠近大门的小房间。我记得，那是个晚上，教堂管事的老头儿还在，她丈夫死后又找的老伴。他跟我说，“你学习咋样。”又问我“你信主咋样”。然后，他说“你要不学习好。要不信主好。”当时被教育“唯信仰论”的我，真的一头雾水，万分彷徨。

那夜，她们在我中间尽情的发言，手舞足蹈，她们大声发言，十分激动，那样子，就像沐浴在上帝爱河里长不大的孩子。

我却像个局外人，费解的听她们肤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