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合约
“皇后知道宋太祖否？”
朱元璋没有回答朱樉是否会造反，但是他的回答无疑有担心。
担心朱樉经营出强盛的关中，会步上赵匡胤的路子。
皇后沉默了，她当然明白朱元璋所指黄袍加身的事情。
而且她知道朱樉的王妃赵敏，非常不简单。赵敏是所有儿媳中最不安份守己之人。
朱樉没有非分之想，这点马氏可以肯定。可是难免赵敏不会吹耳旁风，教唆朱樉。
“皇上想怎么做？”
朱元璋也沉默了。
“朕想让他将这次与蒙古的交易完成后，改封在四川。”
马氏听后摇头，说道：“皇上既然怕他们兄弟相残。那就把老二封在浙江好了。在皇上眼皮底下，相信老二也做不出出格的事情来。”
朱元璋听后微微思索，便点头。
的确，封在四川和陕西本质上没有多少区别。
一是，山高皇帝远。
二是，两个省都属于易守难攻。
要是朱樉真反了，朱元璋虽然不怕。但是对国家和百姓的伤害就大了。将会把刚刚恢复一些元气的大明朝，再次打得民不聊生。
朱樉造反与北伐不同，内战的消耗远比对外战争更大。
北伐至少在表面上，会在大明形成同仇敌忾。毕竟是面对草原人，蒙古人。
因为中原古来便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说法。
而内战，就会让很多不甘寂寞之人，投靠到朱樉麾下。
这些人，都是对自己不满。甚至是仇视自己的人。
他们的能力，在朱元璋看来也不可小视。他从来不小视天下英雄，甚至可以说，他朱元璋忌惮这些英雄人物。
“皇后言之有理。”
身在陕西的朱樉，不知道她的母亲。为了大明江山要把他牺牲。
朱樉现在身处太原的布政使司。太原布政使徐世杰，正对朱樉提出的要求头疼。
“王爷，您的要求恕本官不能同意。”
朱樉将太原五大卫所摆平之后，便把目光盯在了布政使司上。
山西的军事实力以及军事物资大都集中在大同。所以太原的五个卫所两万多人的物资，让朱樉任然觉得不够。
大同与太原不同，山西又与陕西不同。
大同是作为山西的军事中心，太原只是行政中心。
整个山西二十五个卫所中，大同就占了十八个。
动大同的物资，朱樉想过。但最终还是只能摇头。
先不说大同的将领能不能同意，就算同意，其中的风险朱樉也是不能冒的。
按照现在北元军事力量的布局，大同面对的威胁显然比陕西更大。一旦北元南下，因为物资紧缺造成的失败，他朱樉便是罪人。
“不同意不行，要不然本王就在太愿呆着不走了。”
朱樉#耍无赖，因为根据情报山西比陕西富有。
山西富有，是因为明元战争的战火并没有波及山西。现在的太原，不仅民间富有。官府同样储备有大量物资。
“王爷，您要太原的物资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需要皇上的同意。”
朱樉一笑：“看来许大人是打算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徐世杰听朱樉这样说，非常紧张。他还真怕朱樉来硬的。
毕竟朱樉不是一个人来的太原。他可是带着几万大军入的太原。
“王爷，您真的为难下官了。皇上知道后，下官难逃一死。”
朱樉知道，自己的确难人所难。但是他现在真没有办法短时间聚集大量物资。
“许大人，本王抽调物资是因为蒙古大军南下。父皇如果追究，你就按照本王的说法回禀可好。”
许世杰见朱樉这样说，知道是朱樉将责任全部担起，也就不在死不松口。
“行。”
朱樉见笑了笑徐世杰同意便告辞。
“多谢许大人，本王就先回神木布置防御抵挡北元兵马。”
许世杰将朱樉送出布政使后，立刻将此事向南京的朱元璋汇报。
朱樉在太原城外看着陆续起运的物资后，才向着神木出发。
因为许世杰没有忽悠自己，这才让朱樉彻底放心。
神木县
随着朱樉到来后不久，由塔及帖木儿，作为北元此次贸易的代表也到达神木县。
“王爷，这是我堂兄塔及。”
赵敏跟随塔及回到神木，见到朱樉便向朱樉介绍起塔及来。
“塔及兄长好。”
因为在意赵敏，朱樉对她的家人也保持尊重。
“愿长生天保佑王爷。”
塔及也对朱樉回礼。
虽然两方，两个势力现在还在敌对。但并不影响他们私人的感情。
在塔及看来，朱樉的身份再高贵他都不会在意。他在意的是小妹赵敏，毕竟朱樉是赵敏的丈夫。
客套过后，塔及便把北元皇帝孛儿只斤·阿不扎台签署的贸易国书递给朱樉。
“我皇已经同意王爷提出的通商，这是正式合约。”
朱樉连忙接过合约翻看，他可不知道还有合约这事。
翻看过后，朱樉没有任何问题。这份合约可谓非常公平，没有谁占谁便宜的事。
只是在最后看见一个签名，和一个印章后指着签名问道：“这是？”
赵敏替塔及回答朱樉的问题。
“这是皇帝孛儿只斤·阿不扎台的签名和印章。”
朱樉听见是皇帝的签名后，有些难以置信。
他没有想到元朝的皇帝会如此重视通商贸易。
只是现在问题来了。人家是皇帝签署的协议，那么按理明朝这边也应该由朱元璋来签署。
“敏敏，是不是需要将这份合约送去南京让父皇签署？”
赵敏摇头道：“不用，这份合约本就是与王爷签署。”
朱樉皱眉：“这不好吧！这会让本王有越位的嫌疑。”
赵敏道：“王爷，人家孛儿只斤·阿不扎台只认与你贸易。这怎么会存在僭越？”
朱樉始终觉得不妥。毕竟有着元朝皇帝的签名以及盖章。
可是赵敏一再在朱樉耳边重复，如果自己不签署协议。那么贸易一事将无法达成。
“好吧！本王相信王妃不会害本王。”
朱樉在合约最后，孛儿只斤·阿不扎台的签名旁边也签上自己的名字，并将自己王爷的私章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