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昨日黄花三
郝三柏撇撇嘴,一脸“我才不信”的样子,又叹了口气,终于说到了正题:“他和你一样,不过不是人成怪,而是花死成怪,不知怎么弄得,成了傅界的人。”
“那可不好惹。”官圣打断郝三柏,提到傅界,官圣这才明白,为何一个魂魄要这么多人出手,原来是和傅界有关。
郝三柏点头,“是,什么事一扯到傅界,确实就不好办了,所以这事才这么棘手。他是傅界的,可能扣着黄泉的魂,而且我们只是查到一些蛛丝马迹,不能动他,也不能明着去他家查,只能拜托你们。”
“你们?”
贺遗泽指着自己看向郝三柏,难道......不是吧。
郝三柏点头,“没错,就是你们......三。”
贺遗泽急忙反驳:“可是我......”
“没关系。”郝三柏打断贺遗泽,“没了术法更好。”
贺遗泽捂胸:“啊?”
夏雨柔疑惑地看向官圣:“还有我?”
郝三柏恢复了正经样子,跟大家解释:“嗯,因为我们都是熟面孔,一去他就会有所警觉,会打草惊蛇。上官在凡间时间较长,小家伙更是被封了术法,而你本来就是凡人,所以更好得手。”
官圣听明白了,也懂了事情的大致部署,挑眉问:“你想让我们做什么?”
郝三柏轻松地笑笑,让夏雨柔再一次惊讶,心想“怎么又换了一个样子?”
“很简单。”郝三柏递给官圣一张照片。
官圣一看照片,挑眉看向贺遗泽。
贺遗泽脸上略带疑惑,不过他很快释然,心想“我反正也不用明白太多,我负责配合就好,我都没术法了,大招应该不用我放吧。”
事实证明贺遗泽想错了,贺遗泽听完郝三柏的想法后,看着官圣那一脸坏笑的表情,转而眼巴巴地看着夏雨柔。
夏雨柔伸手摸摸贺遗泽头,很善解人意地说:“乖,多学点才艺也是好的。”
贺遗泽撅起嘴,可怜巴巴地低下头,心里十分愤恨,将官圣骂了一百遍。
郝三柏笑着起身告辞,夏雨柔和官圣起身送客,贺遗泽心里生闷气,站在沙发边不动,心想“小爷才不送你。”
郝三柏见贺遗泽这样子,笑笑没说话,临出门时说:“小家伙变了啊。”
官圣看向仍站在沙发边的贺遗泽,笑笑说:“或许吧。”
郝三柏豁达地笑笑,转身走了,忽然就消失在楼道里。夏雨柔尽管有心理准备,却还是吃了一惊。
官圣搂住夏雨柔说:“别看了,估计千里之外了。”
夏雨柔抬头看官圣,官圣被她盯了一秒,两秒,三秒,终于撑不住了,想了想对夏雨柔说:“他本身是少年,时而是老人,时而是中年,身份千变万化,性格也随着身份的改变而不同,但万变不离其宗,他本来是一个青衫少年,现在变成这样,大概......是为了适应时代发展吧。”
“啊?”夏雨柔惊讶。
“嘿嘿。”官圣搂着夏雨柔轻揉她肩膀。
在贺遗泽一万个不情愿下,官圣和夏雨柔按照郝三柏给的建议,制定了一个详细而又周全的计划。
制定完计划后夏雨柔长舒一口气,官圣喜滋滋地说:“天衣无缝。”
贺遗泽哼地一声,鄙视道:“自以为是。”
为了实行这个天衣无缝的计划,夏雨柔将贺遗泽所有衣服都拿出来比量。
贺遗泽站在原地被夏雨柔拿着衣服不停地在身前比量。
夏雨柔拿出一套一比,转头看向官圣,官圣一摇头夏雨柔就立刻去换。一套一套,贺遗泽的脸色从无聊变成无奈,最后对夏雨柔报以“礼貌”地一笑,也就是官圣常用的官方微笑,看着很真,实而很假,并且饱含着“烦”。
“行!就这身了。”官圣终于拍板决定。
夏雨柔看着这身衣服,也满意地点点头。
贺遗泽接过衣服,伸手就将官圣和夏雨柔推出了门外。
贺遗泽换好衣服开门出来,夏雨柔忍不住拍手,赞道:“干净、少年。”
一身轻薄白长衫,没有过多装饰,却显得俊秀非凡,有几分儒雅,稳重中不失少年鲜活之气,只因他眼眸中的流光忽转,就像画中走出的民国公子,只差手中一把折扇。
官圣看着贺遗泽,一瞬也有些恍惚,很快回神说:“还行吧。”
贺遗泽不理他,轻笑着看夏雨柔,夏雨柔觉得心都要化了,随口吟道:“杏花雨,青衫湿,宜古树,梦一痕。”
贺遗泽想想,问:“这是什么词吗?没听过。”
夏雨柔:“随口说的。”
官圣觉得此时再不制止,媳妇就跟别人跑了,于是急忙牵起夏雨柔的手往外走,三人开车往郝三柏给的地址走,到了门前都露出疑惑地神色。
官圣拿着地址抬头一对。
“没错啊,就是这。”
荒草丛生,掩在门前两边,古朴红门,一座古宅,实在不像是有人住的模样,再配上贺遗泽这一身长衫,夏雨柔心里瞬间冒出一句词,
“凄凄惨惨戚戚”。
贺遗泽看着这座古宅,也惊讶了,都这年头了,还有这种地方?
夏雨柔询问:“那咱们就进去吧。”
官圣点头同意。
于是贺遗泽就被“无情的父母”生拉硬拽地拖到了门前。
咿呀一声开门声,出来一个老人。
夏雨柔笑着问:“您是管老先生吗?”这是他们计划中“编”的姓名,如果对方否认,没关系,直接问您贵姓,如果对方应了,那更好,省的麻烦。
“是,您们是?”
竟然应了?三人一起惊讶,互相看看,最后还是官圣说:“我们是特意来拜访您的。”
老人看官圣了一会儿,将目光转向贺遗泽,缓慢地转动眼眸,让开路请他们进来。
“这老头怎么这么和善?和郝叔说得不一样啊。”贺遗泽边走边小声问官圣。
夏雨柔掐了贺遗泽一下,贺遗泽吭了一声,险些忍不住叫出来,急忙倒吸冷气维护自己的儒雅形象,小声问夏雨柔“你怎么突然掐我?”
夏雨柔严肃地说:“要尊重老人。”
贺遗泽:“哦。”
庭院草木凋零,有些聊斋的感觉,夏雨柔在心里感慨“流水落花春去也,年华缥缈无处寻。”
老人带着绕过庭院到了后面,又有另一座房子,官圣又想自己家的房子,绕过客厅就是楼外了,真是怪比怪,气死怪啊。
老人请他们坐下,举止之间流露出和善,尤其是看向贺遗泽的目光,更是慈祥。
老人问:“喝茶吗?我一个人住,没什么好茶叶,待客不恭。”
夏雨柔忙摆手:“不用麻烦不用麻烦,我们不渴。”
老人:“您们是来?您们是怎么找到这的?”
一听这话,夏雨柔有些慌,难道被发现了,贺遗泽自从进屋后就眼观鼻鼻观心地坐着,不发一言。
官圣习惯性地在夏雨柔和贺遗泽都沉默的时候开口说话,于是他礼貌地回答:“我们是得高人指点,特地来拜访您,孩子喜欢书画,昨天......这孩子日夜钻研术法,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女子,那女子说让他来拜访您学书法,定能成材,还给了一个地址。这孩子醒来之后对我们说,我们还不相信,结果开车一找,竟真的找到了这。”
夏雨柔听完后低下头,用手挠头发。
贺遗泽:“......”心想“真能撒谎啊,这也能编出来,做梦?还真是白日做梦,见到鬼了。”
老人抬头看贺遗泽,看了一会儿问:“这是令公子?”
官圣:“对,这是我儿子,这是我夫人,亲生的!”
贺遗泽:“......”
夏雨柔:“......”
两人抬头对老人笑,尴尬而不失礼貌,也就是官圣常用的官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