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歹徒
如果轩辕无悔阻止他拿走罪证，很可能他会采取极端措施，毕竟三千卫队也不是摆设，只要他冲门口大喊一声，整个指挥室都将被夷为平地。
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是人呢？
当然拿走了罪证并不能毁灭事实，而且轩辕无悔不可能不留下备份，聂照天之所以必须把东西带走，无非就是希望相互之间有个台阶下。
“东西你可以拿走，但是你得有所表示？”
“什么意思？”
“跪下！”
“你不要得寸进尺。”
“你带卫队强攻防空指挥中心，整个过程已经被卫星传送到了云端，这重罪可不是你能担当得起。”
“呵呵，你要搞清楚，是我现在占主动权。”
“你可以试试看。”
真要动起手聂照天未必讨得到便宜，人家可以是元婴期的修士，就算哪怕只剩下一口气也能灭他。
在加上基地外围数万大军，就算是侥幸弄死了轩辕无悔，到后面也未必逃得出去，毕竟军权掌控在轩辕家族手里。
聂照天一番利弊权衡，环顾了一眼四周，见没第三人在场，最终一咬牙跪下了去。
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聂照天的双眼通红，脸色也变得发紫，足见他又多屈辱啊！
他不知道聂家的两位大爷去哪儿了，说好要来讨伐轩辕氏，结果来了之后连个人影都没看见，没有二位聂氏大爷在背后撑腰，他聂照天充其量就是个纸老虎。
不要说是手握重兵的轩辕无悔，随便来个练气期的小厮都能羞辱他。
如今落到如此丢人的境地，怨不得任何人，只怪聂家除了个大叛徒，不仅打了他国首的脸，还打了整个家族的脸，这样败类简直是死不足惜。
“只要我轩辕无悔还活着，你休想再打龙血石的主意。”轩辕无悔冷哼道。
聂照天此刻受尽屈辱，可又能奈何，只能有多快跑多快。
聂照天誓要洗刷今天所受的屈辱，而且他相信用不了多久，因为他对轩辕无悔的身体情况了如指掌，医院里的人多数都是他的亲信，而且他早就指使主治医师对轩辕无悔下了手。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聂照天永远的闭上眼睛。
看着聂照天消失的背影，轩辕无悔终于憋不住，哇的一声，喷出一口深紫色的淤血。
“雪儿，你在哪儿？”轩辕无悔很不甘心的喊出了一个名字，这个名字究竟意味着什么，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
……
把几位修为变态的老家伙丢进绝对领域之后。
方烁再次回到雅玛大陆，他就像一个幽灵一样，穿梭于城里城外、河流山川，到处都留下了他的足迹。
他在灯红酒绿的夜店里停留过，亲眼目男女的灵魂如何在醉生梦死中腐朽；他在风里雨里的贫民窟止步过，见证那些穷苦的人如何在苦难中挣扎。
但始终无法敲开他记忆在闸门。
他觉得光是用眼睛去看还不行，自己还必须得去亲身体会一下。
于是他来到了雅玛西部大草原上。
这片草原很荒芜，少有人烟，偶尔会有牧人和羊群掠过，但是这里很安宁。
难道方烁准备去放羊？
如果放羊能找回记忆，他真不介意去体验一番。
方烁来到一牧民帐篷外，迎面冲出来一五岁小童，一个踉跄就跌进了他怀里。
“叔叔，快救救我！”小男童神色慌张的向方烁求救。
方烁还没反应过来，里面冲出一男子，手里拎着皮鞭，看上去很气恼的样子。
“小兔崽，看你往哪儿逃。”
一边喊一边抡起鞭子就抽，这一鞭子下去力道十足，大人都可能皮开肉绽，更何况是一个小孩子？
方烁轻轻挥了一下手，皮鞭瞬间就化为乌有。
方烁本来是没有打算管闲事，但是如果无动于衷，这一鞭子得落实打在自己身上。
“叔叔，救救我！”小孩童总算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男子先是一阵愕然，随即便斥责道：“我在管教自家的孩子，外人不得干涉，请赶紧滚开！”
方烁转身就要离开，但是这孩子抱着他不放手，若是强行推开，必然会伤及其性命。
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外人根本就没法插手。
如果不是孩子犯了天大的错，作为父亲也不可能下狠手，看这架势是要往死里揍的节奏。
“叔叔，他不是我爸爸，他是坏人，他杀了我全家。”
孩子的话揭露了真相。
几分钟前这里住着一家三口，生活得很温馨幸福，谁想突然有人来讨水喝，见孩子的母亲长得有几分姿色，于是就见色起意，下狠手杀了孩子的父亲，母亲死活不从也当场自杀了。
歹徒寻思一不做二不休，想把孩子也一块杀掉，谁想还没得逞就撞上方烁。
见自己的皮鞭化为乌有，歹人吓得转身就逃。
方烁完全可以把歹人抹杀，但他无动于衷，最终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他这些时日游遍了整个雅玛大陆，见过的恶人、歹人不计其数，如果见一个杀一个不知要杀到何时；见过悲惨苦难的百姓也是无数，若是每一个都施以援手，不知要到猴年马月才是尽头。
“叔叔，为何不打死他？”孩子凄楚楚的样子甚是可怜。
方烁摸着孩子的脑袋，用心声回应他：“你先记住他的样子，等你长大了，亲自替父母报仇。”
“我要变强大，我要报仇。”孩子挥着拳头，信誓旦旦的说道。
在这样一个动乱的年代，如果没有强大的信念，根本就很难生存下去，方烁如果杀了歹人，这孩子就会丧失信念，会一直生活在沉痛之中，就算能顺利长大，只能生活在社会最底层。
“我叫马足尔提，叔叔你呢？”
“方烁。”
“谢谢方叔叔救了我，我会永远记住你。”
虽然方烁没有帮他报仇，他也质疑过，但是他知道自己能活着得亏方烁的出现，所以他很庆幸、很知足。
用方烁的视角来看生命体，也就是一颗跳到的心脏，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存在，爱恨情仇之类都是虚无。
如果方烁无法改变自己的观念，他将永远体会不到普通人的生活，也不可能有机会重拾记忆。
他之所以没有立即离开，就是想逼着自己去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