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沟壑取水
当狩猎队和采摘队都出去后，洞里就剩下年幼的马麟等人。
悄悄地拿起昨天在瀑布下捡回来的薄石块，摸索着打算走出洞门。
睿迅速地跟了上来，马麟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其他的比如树、钝、春等几个稍大一些也跟了出来。
看着这群瘦得像猴子似的跟屁虫，马麟决定，先给它们解决肚子的问题。
洞里的人们早上是没有东西吃的，放在库里的食物，每天大人出门时会拿出相应的给孩子们充饥，有马麟在，那群子大人，好像从来不担心。
挪来几根细枝把那只够一人进出的洞口堵上，年幼的小孩就被关在洞里睡觉。
沿着记忆中的路，从左侧的半山腰向山后绕去，前几天刚发现的那个鸟窝，有着几个好像刚刚才下的蛋，给小孩子们一人分了一个。
“咕噜！”
一口就被吞了个底朝天，最年幼的孩子把蛋壳舔了又舔，又把渴望的目光投向马麟。
大点的睿和钝已经见怪不怪，跟着马麟的脚步继续前行。
这里还属于安全区的范畴，可是从后山看去，是一片老大的丛林，听说那里卧有一只虎，平时，生物在哪里都是禁止前行。
好在马麟的目标只是后山脚下，埋葬老人时晃眼看到的那片竹林。
为了防止出现意外，马麟还是让春带着四岁的小孩树在半山腰，有什么情况，也能稍微看得明。
往下的路其实已被狩猎队和采摘队踏过，穿过这片竹林，踩出来的路才又分向右边行，往左方向是大河上游稍微平坦一点、有兽群停留的方向，往前则是老虎的禁区。
现在的马麟当然无暇它顾，领着睿和钝还有五岁的岩向着竹林的方向前行。
翠竹大概有少年人拳头粗细，靠着自己手中的钝石斧，马麟才发现有多蛋疼，本来就没有足够的力气，现在又没有武器，这竹子看来是搞不成。
不甘心地把石斧往竹子的根脚砍了两下，只飘落下几片枯黄的竹叶。于是招呼起岩、钝、睿，遗憾地向着山上行去。
看来，得另外想办法了。
回到山洞的马麟苦思着，想找到更为简单的引水办法。
有了，马麟突然跳了起来。
既然我不能用其他的办法，那我何不如弄个沟就成了，反正从瀑布那里下来这一段距离也才一公里。
说动就动，洞里找来两根木棍，往岩石上面，沙拉沙拉地就是一阵磨。期望能够把顶端磨尖一点，那样才能穿透杂草丛生的这片草林。
等父亲十八带队回来的时候，马麟也没能把木棍磨成。没有任何言语的沟通，拿起马麟手中的木棍，十八把洞中的石斧拿出来，三两下就给马麟打磨成。
看来这玩意儿有戏，必须得让父亲下点苦力。那成想狩猎队的男人以为这是玩游戏，哗啦啦地，一群人都要试试才行。
洞里顿积的木棍都磨成了一个大概模样，才分出食物，大家一起进食。父亲这段时间应该去得有点远，收获的食物远大于往前。
有心提醒两句，可自己说了不一定行。于是悄悄回到自己的那个通风口，吹着洞外袭来的风，想着计划中的事情。
引水把山洞冲洗，找火来烧烤食物，弄一把锋利的斧子，在洞外插上一排树木做围栏。
畅想着，笑容爬上脸上，就这样，熟睡。
清晨的阳光吵醒了马麟的梦，从通风口爬出，在那块小岩石上活动活动躯体，只可惜下面有点高，不敢过于的舒展。
待洞里的大人出发，马麟进入洞中，招呼着能跑的小孩们一起，往瀑布方向行去。
走过的路虽然依旧杂草横行，但依稀看到了一点路的痕迹。马麟来到平常饮水的小水坑，再往前五米，目标，就是从这里到瀑布那里延伸出来几十米的小河。
费力地拔起一根杂草，一条狭窄的小沟将要在这里成型。
卖力地向前推进，辛苦时就喝一下水坑里的水，但那个水看上去很脏，所以，大多数时候，马麟都会先弄点新鲜树叶过滤。
一天，一米。
二天，三米。
三天
…………
一百天，马麟和小孩子们距离小河只有一百米，瘦骨嶙峋的孩子们更加疲惫了，马麟自己也累得，想躺下去。
但炎热的夏天，迫使马麟尽快完成。
想法设法地鼓励着，终于，一条差不多一千米的沟渠形成。
来到这个世界即将满七年，可是，每一次的冲洗身体都得靠老天爷，这一次，总算不用再看上天的脸色。
想着，马麟微笑地看着跟着自己的这几个小孩。虽然整体看上去真的很瘦，但黝黑的脸庞却格外有精神。睿看起来越来越精干，钝看起来越来越老成。树和岩还是那样的能跳能跑，春的妙手让沟壑看上去完好无缺。
努力地把最后十厘米土壤穿透，河水顺着沟壑，缓缓地流了下来，小孩子们激动极了。
一股细细的水流过，把地上的泥打湿，光着身子的马麟和孩子们，用手再把中间的湿土，糊满边沟。
荒凉的草丛里，从此，多了一条不起眼的沟壑，沟里留着一股细细的水，滋养着山洞初生的娇儿。
这时候，秋天已经过完一半，落叶灌满这片荒原。马麟真想大声呼唤，可是又怕有强大的野兽赶来。
早在沟壑挖得没多久的时候。父亲十八就已晓得，估计以为是小孩子做什么玩意，所以并没有阻拦。在沟壑挖通，水流进来的时候，洞里的人们才欣喜起来，而看马麟的目光，更是显得超然。
它们当然不会懂惊讶这些东西，可能只是单纯地觉得，马麟似乎有点了不得。
终于能够痛快地洗一回澡，以后，惊喜应该会健步走来。在马麟的强烈要求下，大家都以原来的小水坑为洗澡地，轮换着，山洞的人群都洗了个遍。
山洞暂时是顾及不到了，不过并不影响马麟对它的改观。洞口就是成片的荒草地，进入秋天，马麟带着小孩子们一点一点地把它们弄回来。
山洞铺上了又一层厚厚的杂草，臭味依旧未见改观。唯一安逸的是，冬天，洞里的族人，多了一层温暖。
至于马麟的小窝，进风口在进入冬天已经堵上，抵不过呼呼的寒风，只能再闻闻这山洞别样的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