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脑袋进水
这天，李凡正翻开《超凡之道》巩固学习，却突然看到四个人冲上四楼，直接找到了他的身边。
“为什么不能修改，我们这是刚成立的新公司，为什么要把劳务合同定那么严格？”
“严格？哪里严格了，还不是按照你们人事部的招聘要求来的？”
小拳头科技大厦4楼全是技术员，平日里一般都很安静，只有噼噼啪啪的键盘声。此时突然传来争吵声，倒是让大家非常好奇，不少人都扭头朝着走廊上看过来。
李凡皱了皱眉头，转头看到是法务部总监勾乏物和人事部总监张仁士带着几个职员在争吵。
正在全身心研发《天道》手游的章子，依旧还坐在李凡身边，此时听到争吵声，他不耐烦地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嚷道：“搞什么呢？这是什么地方？要吵下楼去！”
照理说章子的职级比勾乏物和张仁士要低得多，但他却理直气壮，丝毫不畏惧。反倒是两个总监当下就哑火了，低声默默站在了李凡身后。
明显，这俩人就是来找李凡的。
见两个总监都不说话，章子这才继续扭回头，研究自己的代码。
两个总监像是犯错的小学生一般乖乖站着，就等着李凡问话。可李凡却一动不动，旁若无人的继续看书。
一直过了好久，旁边的章子摇了摇脖颈打算休息一下，发现两个总监还站在自己身后，他这才捅了一下李凡：“老大，找你的。”
李凡这才漫不经心回过头，看了身后众人一眼：“嗯？”
张仁士立马就道：“李总，法务部的合同有问题，导致我们招人不顺利，我想要勾总改一下，但是他不配合。”
张仁士带着的几个部门主管也都纷纷点头：“不错，李总，本来面试很顺利，但是人家一看合同规定得太严苛，就拒绝入职了，这么下去哪成？”
李凡自顾自翻着书，众人还以为他成竹在胸，根本没想到他在按目录搜索部门之间的矛盾如何协调解决。
勾乏物道：“李总，人事部招聘要求写的是需要有五年以上销售经验，我在合同里也把这一条补充了上去。若因为职业能力造假而导致的亏损，公司有权追究其责任，并责令赔偿。这有问题吗？”
“哪个公司的合同会这么写？咱们招的是销售！”
李凡已经翻到了《超凡之道》对应的章节，页尾写着：制度的建立比规则的破坏要困难得多，所以公司成立之初，原则性问题应该尽可能提高制度门槛。
“不改。”
李凡按照书中所讲，冷冷道了一句，然后继续看书。
勾乏物笑着看向张仁士，眼神中满是理所应当。
张仁士却急了：“李总，行业内没有这个规矩啊。市场总监也跟我是一个意思，这几个人都是市场主管，他们要招到的人肯定自己就要负责，没必要非把这些难听话都写在合同上啊。”
“李总，真没有这么干的。我干了这么多年销售，都不知道哪家公司的合同上会写这种东西。”
……
人事部和市场部的人还在挣扎，李凡已经翻了一页。后续写着：“但用人制度应该适当放松，对于有能力有个性的员工，尽可能给他们宽松的工作条件，以便他们的才能充分施展。“
李凡心中咯噔一声，暗骂赵卓写书不地道，怎么一翻页还有个转折。
他脸上已经红了，但却不好意思朝令夕改，只是强装继续看书。
张仁士和市场部的几个人还在苦苦哀求，章子倒是听不下去了。他看了一眼李凡，心想着以老大的脾气，能再跟你们说一句话就见鬼了，这种屁事儿找他干啥？
“行了行了，就这样，走吧走吧。这是技术部，以后有什么事情发邮件。“章子起来挥了挥手送客。
李凡抬头看了章子一眼，对发邮件这个提议大为赞同。
勾乏物头也不回直接走了。
张仁士看了稳坐如山的李凡一眼，只好摇着头也离开了。
路上，张仁士道：“李总发话了，我也没招。只能在面试的时候尽可能把关，同时提高薪资标准。不过这样也好，我们招到的人会更加优秀。”
市场部的人道：“提高薪资标准，财务部那边能同意？”
张仁士一想也是，公司现在没有任何盈利，财务部一直卡得很严格，提高薪资标准恐怕是不现实。到时候再来李总这儿商量？想到这儿张仁士回头看了一眼，不知道为啥，他觉得李凡的背影都透着一股沉默冷酷的意味。算了算了，人事部苦点累点，多多面试吧。
“今天今天星闪闪，漆黑中，晚风中，带泪悼念……”
这伙人刚走，李凡的手机又响了。
李凡一看，是设计总监甄奢及的电话。
李凡开始怀念在超凡工作的时光了，那个时候他只需要埋头研发就成，哪像现在一大堆事情不间断地找到他门上。
“嗯？”李凡接起电话，只说了个语气词。
“李总，您现在有空吗？我们在二楼3号会议室，杨若的产品设计有些问题，但她说是您授意的。我想还是找您确认一下。”
“稍等。”李凡挂了电话，当即便下楼去了。
看到李凡离开的身影，章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老大为了这个国产系统也是拼命了，以前他哪有这么好脾气被人吵来吵去的？
设计部的会议上，设计师全都聚在了一起。
设计部门是一个大部门，如果在传统企业，这个设计部门下面肯定还有若干个小部门。但扁平化管理制度大行其道的今天，这种大部门之下只会分有若干个小团队，分别负责不同的事情。
单拿设计部门来说，有负责硬件外形设计的团队，有负责主板电路设计的团队，有负责UI设计的团队……
（UI:User Interface，用户界面，即软件与人机交互、操作逻辑、界面美观的整体设计。）
前一段时间，甄奢及一直在4楼忙活着国产系统的UI设计，这很费了一番功夫，现在国产系统设计基本完成，他便开会统筹一下所有团队的工作进度。会议一开，他突然发现杨若带领的产品造型设计团队设计的游戏机竟然根本不能用！
甄奢及心中异常恼火，但杨若非但没觉的自己设计的游戏机造型有问题，反倒说这是李总授意的。甄奢及已经出离了愤怒，杨若是在当众挑战自己的权威！这还能行？他果断找来了李凡，想要树立自己的威望。
“李总！真是麻烦您了，以后您弄个大点的办公室吧，我们有什么事好直接去办公室找？”李凡一进会议室，甄奢及就迎了上去，这样说道。
李凡点了点头，他也有这个想法。现在整个部门的事情都到研发部找他，确实会影响研发部的工作进度。
甄奢及笑道：“这太好了，我有个同学是搞装修设计的，到时候您的办公室来让他做，绝对大气上档次。”
李凡再次点了点头，而后随便找了个空位置坐下，正好就坐在杨若旁边，你说这巧不巧！
杨若此时低着头，小拳头握在胸前，抵在桌子上，眼睛瞪得大大的，看上去好像是丛林中一只受惊的小鹿。
会议室中央巨大的显示屏上，正展示着杨若的游戏机造型设计手稿。
“李总，这是杨若的设计手稿，她说这是您让他做的，您看过吗？”
李凡摇了摇头。
甄奢及立马道：“李总，这设计简直就是荒唐啊！你看，这金属外壳就不说了，一体式设计也够奇葩，咱们只说这个功能。”
现在市面上所有的电子产品，绝大多数都是塑料外壳。因为塑料更容易塑形，而且坚实耐用摔不坏，更重要的是色彩容易调整。几乎每个色域的颜色，塑料都可以完美展现。但金属不仅质量重，而且一磕碰就会变形。相比之下，塑料显得成本更低，效果更好。
而一体式设计就更不用说了，这简直就是违反常识的设计！现在的电子产品都需要装电池，每个人几乎都随身带着一两块备用电池，以便电子设备没电的时候可以增加续航。但杨若竟然直接将电池后盖取消，将电池封装在在游戏机内部，这就导致不能换电池了。这不是开玩笑吗？
这两个设计失误，已经是让专业人士难以忍受，但甄奢及竟然一笔带过，说明杨若的设计还有更奇葩的地方。
甄奢及拿指挥棒指着屏幕上的游戏机背面：“李总，她在游戏机上搞个摄像头是什么意思？”
甄奢及仿佛看到外星人了一般：“这不是开玩笑吗？玩游戏的设备，需要摄像头？难不成谁还在激烈的竞技对抗中，抽空拍个风景？”
会议室内已经有人忍不住笑出声。
杨若却努力克制着不敢让自己笑出来。金属外壳和一体式设计确实是自己的主意，但这个摄像头跟自己可没关系，这是李神让加的呀！
甄奢及还在指着设计图稿郁闷：“我觉得她是不是脑袋里面冒泡啊？这得进多少水才能想着在游戏机上加个摄像头？”
李凡歪了歪嘴：“这摄像头是我专门让她加的。”
原本嘻嘻笑笑的办公室瞬间安静了下来，杨若却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直接笑得趴在了桌上。
随机她赶忙起来擦擦嘴，俏皮地看了李凡一眼：“李神，对不起，我没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