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运维的办公室
李凡半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宾馆里。
朦胧中他看到路灯穿透窗帘的缝隙，落在了杨若的身上。
杨若趴在靠墙的木制茶几上，脊背弯曲出勾月的弧度，镀上一层迷蒙的光，仿佛一尊绝美的雕塑。
因为醉酒的缘故，李凡觉得有些口渴，扶着脑袋慢慢地坐了起来。
”一定要加油哦！”
睡梦中的杨若突然说了这样一句。
李凡转头朝着杨若看去，心中忍不住想起了杨若画在笔记本上的两个小拳头。
睡梦中也在给自己打气吗？真的好拼啊。
李凡依稀记得自己在若若科技吐了，还是当着杨若的面，想起来真是难堪啊。之后的事情他就记不太清楚了，不过察觉到自己在宾馆，那么应该是杨若找人送自己来休息了吧。
对员工这般照料，杨若这个老板虽然开发不靠谱，但对员工还是蛮好的。李凡心中这样想着，同时坐起身子，下床想要找一瓶水。他记得所有宾馆里，都有预备着几瓶免费的矿泉水。
他蹑手蹑脚走到了墙边开灯，不想惊醒杨若。但是开灯之后一回头，他发现杨若已经起身。
“你醒了吗？”杨若揉了揉眼睛问道。
此时杨若的头发有些凌乱，惺忪的眼睛更显慵懒。加上迷蒙的灯光，宾馆里安静的环境，李凡竟然红了脸。
杨若却浑然没有察觉到孤男寡女独处的尴尬，问道：“你找什么东西？”
“有些渴。”
杨若立马站了起来，从茶几上打开一个保温桶。
“我特地熬了一些银耳雪梨，网上说是很解酒呢。我给你盛一碗，你喝点试试。”杨若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将汤勺探进了保温桶里。
虽然是夏天，但李凡依旧能够看到从保温桶中冒出的白色热气。明亮的银耳雪梨汤在灯光下晶莹润泽，看着十分诱人。
杨若很快就盛了一碗，转头道：“你过来呀。”
李凡却站在那儿愣住了，从小到大，除了李妈还没有其他异性像这般照顾他。
“今天今天星闪闪，漆黑中，晚风中，带泪悼念！”
李凡的手机拿了起来，一看是李爸的电话。李凡心道糟糕，他可一直是乖乖男，今晚夜不归宿，怕是爸妈都要着急了。
果不其然，他一接起电话，就听李爸道：“小犊子，你在哪儿呢？你妈都急疯了。”
李爸声音很大，李凡有些不好意思，悄悄看了杨若一眼。
杨若端着汤，瞪大了眼睛闭紧了嘴巴，不敢吱声。
“我在公司呢。”李凡扯谎。
李爸道：“又加班？不是换工作了吗，怎么还加班？”
“那个……”
“别跟我扯了，以后加班跟家里说一声。行了行了，这不打通了？他加班呢，你赶紧睡吧，闲的没事儿少操心。嘀~嘀~嘀~”
李爸挂断了电话，显然后半句是跟李妈说呢。
李凡收起手机，对杨若道：“我爸。”
杨若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心想除了李爸，估计也没人敢这么对大神说话。
“你过来喝汤呀？”杨若指了指她身边的凳子。
这一次，李凡才慢吞吞走了过去，只是他觉得浑身上下好像都木讷了，怎么走都觉得不太对劲。他想着以后不能喝酒了，喝酒后遗症太严重。
李凡不敢看杨若一眼，只是低头拿着勺子一口一口饮汤。
很快，一碗汤喝完，李凡便放下了碗，然后低着头，看着那空空的小碗和勺子。
他不敢扭头，这是害羞。或者他以为是喝酒导致他的脖子不能扭了。
小碗上画着一个可爱的粉色小兔子，李凡突然意识到，自己用的可能是杨若的餐具。想到这里，李凡愈发觉得面红耳赤。
一定是喝酒的缘故，怎么到现在身上还发热呢？
”再来一碗？”旁边的杨若丝毫没有发觉李凡的异样，只是试探着问道。
李凡没有吱声，点了点头。
一碗一碗又一碗，直到一整桶汤都被喝完。
杨若早已经惊呆了，她没有想到自己熬了整整一锅汤，李凡竟然全都喝完了。如此看来，大神真是海量啊，难怪下午他会吐，想来他中午喝酒一定喝了好几瓶吧？
“你现在舒服些了吗？”
李凡摸着肚子：“还想吐。”
废话，谁喝那么多汤都得吐。
杨若却也够傻，道：“看来喝得太多了。今天是有什么高兴的事吗？怎么喝这么多？”
李凡道：“有个朋友来C1了，喝了一点酒。”
杨若不知道李凡说的一点，那就真是一点。她还兀自感慨，大神就是低调啊，来公司上班都不用自己在IT圈的名声，喝那么多酒却也只说是一点。
李凡坐立不安，觉得浑身燥热。
不行不行，呆不下去了。
李凡站起身道：“我爸妈有些担心，我先回去了。”
杨若闻言有些诧异，她看了一眼表，已经凌晨1点了。她觉得在外面睡一晚上也没什么，但却不敢阻挠，点了点头：“你现在能行吗？要不要我送你？”
李凡赶忙摇手：“不用了不用了。”
说着他抽起鞋跟，逃命一般地离开了，留下杨若一个人目瞪口呆站在照着亮橘色灯光的宾馆里。
一夜无话，第二天李凡按时上班。
若若科技其他人早一步来到了公司，大家看到李凡，心中都安定了一些。前两天他们可谓是心惊胆战，生怕刚加入公司的大神被自己得罪走了。
李凡却发现公司发生了变化，客厅里竟然新加了两个办公位，使得原本就拥挤的客厅这下更显局促。原本阳台上还能放个藤椅茶几待客，现在挤得人都走不到阳台。
难不成又要招新人了？李凡这样想着，就往自己的办公位上走去。
看李凡又要往前台去坐，赵冰赶忙道：“李神，若若给你安排了新的办公桌。”
李凡一愣：“你喊我什么？”
赵冰不安地搓了搓手，难不成自己说错话了：“李神啊，网上大家都这么叫你。”
李凡眯了一下眼：“超凡公司公布消息了？”
赵冰有些诧异，这两天网上消息这么火，难不成李神这个当事人竟然不知道？他道：“嗯，前两天超凡公司就发表声明了。”
李凡点了点头，倒没有追问什么。
当下赵冰招呼着李凡进入了杨若的办公室。原本客厅六张桌子，主卧侧卧各三个。现在，他们把侧卧的三张桌子挪到了客厅两个，又塞进主卧一个，将侧卧单独留出来给李凡当专用的办公室。
侧卧里新增了一张办公桌，与其他人白色的压合板木桌不一样，侧卧里的办公桌不仅大，而且是实木的。这是昨天收到李凡回来的消息，赵诺专门送过来的，不在50万投资范围内，算是额外赠送。
李凡站在侧卧门口，看着这一幕有些发呆。
他转头朝身后看了一眼，就看到杨若美美地冲着自己笑，两个小酒窝好像是两朵向日葵一般明亮。
李凡脑袋有些转不过弯了，自己的待遇好像一下子提高了，这算怎么一回事儿？
看到李凡站在门口犹豫不决，杨若一下子站了起来，拉着李凡走进了办公室：“这是专门为你安排的办公室，满意吗？”
李凡被按在了沙发上，看到眼前的显示屏还亮着。
仔细一看，这不是专门为自己配的电脑，这就是若若科技的破“服务器”。
自己还是运维？
什么时候运维在科技公司的地位这么高了？
恰好这个时候，赵诺也赶了过来。对于投资者而言，人脉也是很重要的一件事。赵诺觉得，只要能结交李凡，即便日后李凡不给自己提供实际性的帮助，自己也能通过它认识更多的好项目。这对他而言是最珍贵的。
一见到李凡，赵诺立马就冲上来握手。
李凡对于这种交际不太擅长，愣愣坐在沙发上，手被赵诺握着。
“久仰久仰，没想到兄弟你这么年轻。”
李凡一言不发地看着赵诺，不知道这人是谁。
赵诺却丝毫不见怪，无论李凡是没站起来还是李凡不说话，他都好像没看见没放在心上：“兄弟，我是咱若若科技的大股东。现在这公司可就全看你的了。”
李凡心中隐有疑问，却没有着急问。
赵诺虽然满脸春风和煦，但见李凡不动声色，心中也有些拿捏不定。心想着大人物果然是好定力，根本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杨若在一旁道：“李神，我们这两天一直在按照你的需求文档来研发。之前是我理解有问题，游戏最重要的是细节，可是在研发过程中还是底层任务最重要。就好像是盖楼，得先打地基，才能铺上漂亮的瓷砖，才能盖上精美的瓦片。之前我没用你需求文档的事，你不会生气吧？”
李凡听杨若说话，立马点了点头：“没生气。”
说着他便操作鼠标进入jenkins，查看了一下最近更新的代码。果然，最近的代码跟新事按照他需求的优先级走的。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杨若见状，悬着地一颗心终于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