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出院
姜离想要起身，却被夏巧巧给摁回了床。
“老板，你起来干嘛！医生都没来，你不能起来！”
“你没看到旁边这位......”
姜离话还没说完，就被夏巧巧给捂住了嘴，她的表情有些儿惶恐，应该是从没遇见过这类事情，不过因为需要照顾姜离，还是强打起精神。
“老板，声音小点，很不礼貌的。”
“而且，你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还是躺着吧。”
姜离挣扎。
“呜！”
他想要说话，可是嘴被捂住了。
“老板，安静一些。”
他想要起身，身子被压住了，一阵惊涛骇浪。
在他的目光注视下，一个人影，慢慢穿过帘巾，站在了姜离床旁。
银发无眉，脸上布满岁月的褶皱。
微微张嘴，嘴角淌着些许脓液。
“呜！！！”
姜离剧烈地挣扎起来，却被夏巧巧给死命摁着。
夏巧巧觉得姜离可能犯病了。
“医生，医生。”
我靠！
没看见旁边这位大娘吗！
啊！
救命啊！！！
夏巧巧，
你瞎啊！！！
在姜离的注视下，大娘微微俯身，探出右手。
“呜！！！”
“医生！医生！”
近了！
更近了！
姜离能够看见她，或者是它，手上的褶皱、黑斑、皮屑和针孔。
针孔旁，残留着暗红的血渍。
“呜！！！！！！”
靠！
它的手，要碰到夏巧巧的背了。
姜离的额头冒起青筋，拼尽全力推开夏巧巧。
然后，他想躲开。
可惜，
迟了。
它的手掌，已经摁在了姜离的胸口，心脏的位置。
姜离明显感觉到它的掌心，传来一股吸力。
体内，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将要破体而出。
呕吐感，窒息感，涌上心头。
下一秒，
“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在姜离耳旁炸响。
不过，不是他的。
而是，它的。
手掌，手背，手腕，关节......
它的模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
最后，化为一股袅袅青烟。
【护身符：-1】
【灭杀灵物：一只】
【获取灵能：+10】
姜离的不适感，潮涌般消退。
“妈妈，奶奶的手动了一下。”
“小孩子，别乱说！”
眼瞅着又要扑上来的夏巧巧，姜离赶忙低吼道：
“厕所！”
“我是要上厕所！！！”
...
...
一番常规检查后，姜离被院内教授们强烈要求加入他们医院的研究小组......
被研究。
“小姜，你的心脏病能好，绝对是医学史上的一大奇迹！”
“加入我们吧，只要我们分析出你病好的原因，绝对是医疗事业的突破啊！”
“姜离同志，你只要配合我们，就是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
“......”
对于这些，姜离不为所动。
开什么玩笑。
自己病好了还得待在医院？
“科研经费全给你，至少100万。”
姜离觉得，在某种程度上，他和医生的出发点是一样的。
医生想要研究他身体发生了什么，他也想知道，那个影厅对自己的身体产生了什么影响。
既然大家的目的相同，而且这么有诚意，那么......
“成......”
话还没说完，医院的院长推门而入，阻止了姜离与教授们的“交易”。
“这位病人，关于研究的事情，我们以后再洽谈，现在，有一个紧急的事情，我需要和我们院内的教授沟通一下，您方便出去一下么？”
以后再洽谈？
根据他曾经的律师执业经验，这句话是敷衍。
代表着，没有后文。
简称，凉凉。
算了，我自己的事情就自己琢磨吧。
可惜了那一百万。
出门，带上门，姜离好奇地贴着门口听了一下——
“未知能量......”
“异像......”
“修复......”
“天赋......”
可还没听一会儿，姜离就被保安给赶走。
“那个人，靠着门口，干嘛呢！”
然后，第二天......
白衣飘飘的护士阿姨来到姜离床边，掏出了针头和皮筋。
“先生，麻烦抽个血。”
“干嘛？”
“根据规定，全院的病人进行抽血检查，麻烦您稍微配合一下。”
看着护士阿姨严肃的面庞，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姜离耸肩。
“行吧。”
采完血样，姜离坚决要出院。
他有感觉，只要自己愿意，就能进入那个神秘的影厅。
现在，他迫切想要研究那个影厅。
可是，万一再进入一次那个特殊的影厅，自己人“刷”一下不见了，那不就大发了！
虽然，这种可能性不大。
毕竟在影厅里面的时候，自己的肉体还在外被抢救着。
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是。
两年的律师执业经历告诉他，在结果没有确定之前，一切的假设都不会是结论。
哪怕有了结论，也可能会被推翻。
虽然，他现在不干律师了，可思维方式，依旧如是。
所以，他需要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
在姜离的强烈要求下，夏巧巧拗不过，也就配合着办理了出院手续。
在夏巧巧办理出院手续的过程中，姜离四处闲逛。
在一个角落，聚着几个年轻人，他们在兴奋地讨论着这几日的新奇消息，最中间的那个人，正在吊瓶。
“那个手掌冒火的小视频，看了没有！”
“看了，有人技术分析了一下，绝对没有后期。”
“可惜被404了，UP主的号都封了！”
有人说，某个贴吧里，有人自己照镜子，自己没笑，镜子里的“自己”笑了。
也有人说，某个街区的路灯这几天总是一闪一闪，闪烁的时候，附近会突然降温，能够哈出雾气的那种，可现在是夏天啊。
也有人说，某个健身教练，回健身房取东西的时候，拍到清洁大妈，对着全身镜，一个人耍起200斤的杠铃，虎虎生风，回头的时候，眼睛里冒着红光。
还有更猛的，居然说刷到了航拍视频，空中有个老人踩着剑在飞......
不过这些或灵异、或离奇的帖子、视频，归宿都是被封了。
姜离看着院内匆匆来往的人，和那些挨个说要按规定给全院病人抽血的护士们，他有种感觉，这个熟悉的世界，似乎在往他不知道的方向撒欢前奔。
“老板，在看什么呢？”夏巧巧在姜离眼前晃了晃手。
“没什么。”姜离顺手拿过夏巧巧手中的出院记录。
‘病人：姜离’
‘监护人：夏巧巧’
？？？
“你怎么成了我的监护人了？”姜离皱起眉头。
“你抢救、住院，不得有亲属么，我说，我说我是你小姨妈。”在姜离的目光下，夏巧巧手指绞在一起，支吾了半天，还是回应了。
“夏！”
“巧！”
“巧！”
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
居然被占了便宜！
“这是在医院呢，安静点。”顺道经过的护士低声呵斥一下。
姜离道歉了几句，在护士走后，用手指点了点夏巧巧的脑袋。
“这笔账。”
“我们以后算。”
接过自己的病历袋，姜离和夏巧巧来到院外。
姜离拦了辆出租车，送夏巧巧回学校。
“我陪你回去吧。”
“你这段时间陪我够久了，你还是大三的学生，快点回去上课。”
“好吧。那你也回家，这段时间，宠物店里的事情，王阿姨在照顾，你不用担心。”
王阿姨，是姜离宠物店的另一位护工，名叫王莉，三十五岁，为人细心、热心，喜欢小动物。
“行了，我知道了。”
边说，姜离边把夏巧巧推上了车。
车没走多远，夏巧巧就收到了姜离的转账，三万。
‘这笔钱，你收着。’
‘这段时间，少出门。’
‘要来店里，提前说。’
夏巧巧对着手机屏幕，痴笑起来。
“是男朋友？”司机看着后视镜里的夏巧巧满脸幸福，职业开聊。
“不，是老公。”
夏巧巧从包里取出一张结婚证，对着司机摆了摆。
而她的包里，还有另外一张。
另一边，姜离也拦了辆车回家，闲来无事，翻了翻病历袋。
“奇怪，怎么还有户口本了？”
也许是夏巧巧拿他个人信息材料的时候，一口气多拿了吧。
姜离，不疑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