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请问，你在，叫我吗？
经过一番安排，姜离不出一个小时，就成了旸广大学的一名合同制教师，职责主要是配合主讲老师进行一些辅助性工作。
在处理完最后的交接事项后，领到了一部手机。
看起来挺高端的，刚好自己的手机坏了，换个新的。
“关于灵能有关的事项、通知，都会在这部手机里面发放，手机号码，就是你原来的手机号码，同步绑定。”
“这是负责班级学员的基本信息。”
旸广大学·灵能三班。
点开表格，第一列的就是——
姓名：夏巧巧；
性别：女；
资质：A-；
意向：尖刀。
“真是，胡闹！”姜离暗骂一句。
“嗯？什么？”
“没什么。”
“哦，好，那你这边还有什么别的问题要问的么？”
“没有。”
“没有的话，你现在先去旸广大学报道一下吧。”
？？？
不是，我刚刚签的合同，现在就要上班开工了？
哪怕我签的是不定时工时制，你们也不能这样压榨劳动力吧？
姜离暗暗吐槽了几句，不过，他本人刚好也有去旸广大学的打算。
“行。”
离开前，刚好碰到杨营。
“姜离，昨晚你给我的三张护身符，我都弄丢了，不好意思哈。”
“没关系，那护身符，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我现在有事，先走了。”
出租车内。
姜离拨通了夏巧巧的电话：“你现在方便么？”
“方便呀，怎么了？”
“你到你们学校门口的那家咖啡厅等我。”
说完，姜离就把手机给挂了。
车窗外，车水马龙，一切都和原来一般无二。
可是，姜离却是有种陌生感。
“小兄弟，年纪轻轻的，是不是惹女朋友不高兴了？”
“啊？没有没有。”姜离连连摆手。
“怎么可能没有，师傅我作为过来人，一看就知道......”
......
小心动咖啡厅，旸广大学门口最受情侣欢迎的地方。
在你侬我侬的环境下，角落里的一桌气氛却有些凝重，引得大家频频侧目。
‘这是不是要分手了呀？’
‘男的眼神好凶啊！’
‘是女的出轨了么？’
咖啡凉了，看着夏巧巧面庞许久，姜离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老板，别这么看啦，别人都在看我们呢。”
“别管他们。”姜离摩挲了一下下巴，问道：“你猜我这次找你干嘛？”
“唔......，想我啦？”
夏巧巧俏皮一笑，眉眼弯弯，盯着姜离的眼睛。
姜离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眼神躲闪了一下。
“没，没有。”
靠！我都是奔三的人了，在女的面前，还是一点都没有底气！
和异性交流这种事情，果然是和年龄没有太大关系。
“那是怎么了呀？”
夏巧巧凑近了一些，现在，她能够很清晰地看见姜离的眉梢、高耸的鼻梁和嘴唇上的些微褶皱。
她紧张的心跳加快，但仍强自镇定，故作轻松。
“你干嘛和我结婚。”
“呀。”
这话一问，夏巧巧浑身一僵，脸一下子涨红了起来，一秒破功。
她有想过姜离未来肯定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但没有想到是现在，会这么快，这么直接。
“那个，那个，
为了给你签字呀！
对，就是为了签字。
不签字，医生不动手术呢！”
这是夏巧巧早就想好的借口。
可是，这个理由，也太牵强了吧。
姜离拍了拍脑袋。
‘我人都已经送到医院了，难道医院就让我光躺在那呀？’
‘你当我是傻的吗？’
‘还是你是傻的？’
“诶呀，别这么看着我，那你说怎么办嘛，结都结了。”夏巧巧受不了姜离那像看傻子一般的目光，撇嘴。
“我，我也不知道。”
皮球抛回给姜离，他也没有想好到底该如何，自然也是没有办法给出答案的。
“那就先这样，下一个话题。”夏巧巧手一挥，像是把这个话题撇开一般。
行吧，那现在也只能这样。
“那下个话题，你为什么选择了报名尖刀？
很危险的，知道吗？”
“......”
......
好说歹说，就是不改志愿的夏巧巧踩着欢快的步伐，回到寝室。
这是她和姜离，说话最长的一次。
推开寝室门，一股过堂风扫过。
咦？
阳台门没关。
外面似乎有个人，披着被单，看样子是趴在阳台栏杆上。
没有从椅子下看到鞋子，可能是盘腿坐着的。
她也没有在意，先去上了个厕所。
刚刚，水喝多了。
她没有将宿舍的门关上，想着要通风一下。
咯~
阳台的门，被拖动。
唰~
窗帘，被拉动。
啪。
宿舍的门，被关上了。
‘肯定是薇薇回来了，她走路的时候，都不出声的。’
夏巧巧洗了洗手，离开厕所。
“薇薇，你在吗？”
没人回应。
她们宿舍是上床下桌的，夏巧巧蹦了蹦，也没有看见床上有人。
又出去了？
路过薇薇书桌的时候，她闻到了一点臭臭的味道。
看着紧锁的柜门。
‘欸~是不是水果放烂掉了？’
夏巧巧也没有在意，自顾坐下，摊开自己的日记本——
“姜离今天和我正式地谈了结婚的事情。
可是他这个人的性子太磨叽了，没有给我一个直接的答案。
真是的，人家又不是不可以接受先结婚再谈恋爱。
不过只要没有提离婚，那就是好的。
女追男，隔层纱。
巧巧，加油！
——2018年9月12日”
啪嗒~
门开了。
夏巧巧合上日记本放回抽屉。
一下子被人从后面抱住，从压迫感可知，又是石磊。
“诶呀，干嘛呀？”
夏巧巧挣扎不过，撅嘴道。
“今晚陪我看恐怖片？”
“不看！”
“不看就不放过你。”
“真是的，你看恐怖片的时候，自己怕的要死，干嘛还拉上我嘛。”
石磊这个室友就是这样，每次想看恐怖片的是她，最后看到缩在被窝里面的也是她。
而且看恐怖片的时候，话还贼多。
“诶呀，我又两个月没来姨妈了，我得看看恐怖片促进一下血液循环，陪陪我嘛。”
“姨妈没来，你得吃药呀，看恐怖片有什么用。”
“可是，吃药没用嘛，你陪陪我嘛~~”
“行吧，那你答应我，看电影的时候，不能说话！”
“好！”
石磊松开夏巧巧，她兴奋地打开手机，点开早就准备好的《东京超恐怖传说》......
“我特意上网搜过了，这个恐怖片不恐怖的，评分低，导演蜜汁自信，让我们把声音开到最大！”
“看，一开头，就是老套恐怖片标准的场景，第一人的视角，漆黑的楼道，套路我都懂。”
“这样子，哪里有成功都市人的样子吗，完全是社畜嘛，和简介不符，差评。”
“吼吼吼，门外有人的场景又出现了，真是什么恐怖片里都有这样的场景啊。”
“女主肯定要去问是谁了！瞧瞧，我说的对吧！”
“yeah，看猫眼了，外面会是什么呢？一颗大眼珠子么？欸，什么都没有，会不会突然蹿出一个人来？”
“啊啊啊啊啊啊，真的冒出来了，冒出来了！”
“我靠，还握手了！握手了！还摸，还摸！！！”
“妈呀，这女人居然在楼道里还撑着伞！！！神经病吧！！！”
“呜呜呜~我以后一定不收信了，什么嘛这是！”
“巧巧啊，万一以后我收到这种这种奇奇怪怪的‘你要和我结婚啊’，我肯定是要报警的！！然后马上搬家，给房东违约金也没关系，我肯定一刻都不留的！！”
“......”
夏巧巧，就一边看着电影，一边看着石磊的变化。
坐着，
盘坐着，
抱着腿坐着，
抱着夏巧巧坐着......
“巧巧，你有觉得冷吗？”
“巧巧，我拿个被单。”
“巧巧，我好怕呀，我们要不不看了吧？诶诶诶，别关呀，看都看了，看到结尾嘛......”
电影结束后，石磊满手的汗。
“我，我要是下次还看恐怖片，我就是小狗。”
‘你每次都这么说。’夏巧巧翻了翻白眼，也没有反驳。
她虽然也有点怕，不过没石磊那么明显就是了。
两人洗漱一番后，各自睡下。
“巧巧，你睡了吗？”
“睡了。”
“哦。”
是夜，睡梦中，石磊觉得自己正在大海中游泳，可是游着游着，大海就变成了血红色。
然后，肚子一阵钻心的疼......
‘诶呀，姨妈真来了呀。’
‘看恐怖片真的有用，可以治多囊欸。’
摁开手机，凌晨一点十一分。
透着手机的灯光，石磊隐隐约约看到对面的床铺，坐着一个人。
蜷缩着，抱着膝盖，头深深地埋在膝盖里。
‘是薇薇回来了？’
石磊和夏巧巧是同一排的床位，她正对面的床位是李薇的。
她们寝室是四人寝，但另一个室友大一的时候参军去了，也就只有三个人睡了。
“薇薇？”
石磊试探地叫了一下。
这时，小肚一阵痉挛。
‘诶唷，好疼。’
石磊赶忙爬下梯子，拿了一包卫生巾就跑到厕所。
夏巧巧感觉床的震动，听见响动，也没在意。
侧了侧身，继续睡。
过了一会，扶着墙走出厕所的石磊摸索着爬到了床上。
躺下。
‘薇薇怎么还坐着呢？’
“薇薇？”
“薇薇？”
连叫两声，那个身影都没有动弹。
石磊越看，越觉得有些不对了。
对面床上的身影，看起来是和薇薇有些像。
可是，似乎是肿了一些。
而且，这样坐着，有必要把背挺得这么直么？
打开手机的电筒，照了过去。
墙面，素白。
墙上，没有影子！！！
“请问，
你在，
叫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