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美人计
翌日。
尽管请帖的时间写的是午后三点,不过仍旧有不少人都是在中午刚过就等在了四合院门口。
何易办事妥帖,在四合院里安排了休息的区域,请来客进去坐着歇息。
众人格外好奇,“何管家,这党老爷子多年不宴客,今天突然改了心意,是有什么重大事情吧?”
请柬上写的客客气气,说是许久不见,和故人叙旧一类的体面话,但是要是真有人觉得就只是叙旧,那可就真是傻子了。
党卫华在帝都绝对算得上是德高望重的老者,虽然人家老爷子不爱摆谱,可怎么也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能跟他说上一句话,也够荣幸许久了,这不,这次宴请的人,名单里那可都是各界名流。
只是大家猜不到,这到底党家沉寂了三年多,忽然之间是要搞什么大动作?
下午三点,人陆陆续续到齐,坐在了党家的大四合院里。
虽说是时值盛夏,可党卫华这四合院里倒是风凉,不多时,何易领着众人去了宴客用的一面厅舍。
这四合院是四面环着的院子,党卫华连带着管家何易、厨子孟三、孙媳杨梦琴一干人自住在朝南侧,东西两侧则租给了那些来打拼的年轻人或是供部队家属临时落脚等,北面一面就是打通了做会客厅用的。
打从党继开辞世,除了党念祖满月酒还办过一次宴席——母亲杨梦琴还没露面——那之后党家这偌大的四合院就再没有赢过门客。
今天这个党家大宅冷不丁开门迎客,还真叫人有些无所适从。
客席摆得不算太多,按照和党卫华的交情及各界关系摆了十张圆桌,来的不是和党卫华有过命交情的,就是在商场上赫赫有名的,或是文学界小有造诣的一些相熟之人。其中纯粹是关系好的,铺着暗红色的桌布,印着暗纹,寓意着肝胆相照的友情,和血浓于水的亲情;而商界那些客人所在的餐桌则是用了金黄色的桌布来彰显财富地位;至于在文学界的几位凑了一桌,用的是青色的桌布,衬着他们高雅的品位。
如是,青色桌布的两桌,暗红桌布的三桌,金黄色桌布的五桌。但其实,请来的人数里,原本是差的不多的,只是商界的那几个带着自家孩子来,方便互相交流,因此需要多排几桌。
以上内容是在里面隔间的杨梦琴告诉许天的。
杨梦琴替许天整理了衣衫,后退两步看了两眼,仔细审视了半天,这才点点头,“今天这件比昨天那套倒是更好看。”
“谢谢,还是得靠琴姐品味好,我只会穿T恤牛仔裤。”许天谢过杨梦琴,转身在落地镜里瞧见自己英姿飒爽的样子,不由得也是一怔。
姚曼筠,大概还没见过自己穿成这样过……
“琴姐,你能帮我拍张照吗?”许天把手机递给杨梦琴,那表情很诚恳。
吕家兄弟也再次,吕屹很小声地轻嗤道,“看那个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有本事穿着军装秀。”
昨天他没和许天他们一起出去逛街,也就没见到许天穿着西装的样子,这会儿乍一看,不由得有些眼热。
吕峰这一次却只是淡淡劝了一声,“吕屹,别说了。”
虽然平常吕峰也劝着他,但是论语气,他是站在弟弟这边的,这会儿的训,是真的训,吕屹一听语气不对,轻声嘀咕了一句,“不知道你吃错什么药了。”
兄弟俩这小矛盾没发出多少声音,因此杨梦琴没注意到,只看着许天笑笑,当他是难得的少年心性,挑眉道,“当然可以。”
她利落地替许天拍了两张,把手机还给许天,就去找常玉了——党念祖每天下午都是要找妈妈的,虽然那孩子不哭不闹,但她舍不得党念祖找不到自己。
杨梦琴才出了房间,吕屹就站到了许天面前,“你给我哥灌了什么迷魂汤?你用了什么计吗你?”
他那样子恨不得跟许天打一架似的。
许天把照片发给了姚曼筠,正望着屏幕微笑,冷不丁被吕屹往自己面前一杵,抬起头,眼神又淡了几分。
“你觉得我一个男人,你哥也是一个男人,我能对他用什么计?美人计?”
一句话说得吕屹噎到了一样,接不上话,他不像许天那么文采斐然又能言善辩,憋了半天也只是狠狠道,“别仗着自己多读了两年书就拽的二五八万的!”
许天笑笑,从善如流,“好,我知道了。”
说完,他就走了出去。
吕屹气得跳脚,“哥,你看他!一天比一天嚣张!”
吕峰这次没有站在弟弟这边,他沉思了片刻,对吕屹说,“你不用对着他有那么大敌意,说真的,要是你和他动手,未必能讨得了好处。”
他把昨天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吕屹听到那些富家少爷喝醉了奚落自己哥哥,险些没发怒,但是听到许天替吕峰出头,不由得有些吃惊。
听吕峰形容他的身手,就更加吃惊了?
“他真的?这么有种?哥你说这小子细胳膊细腿的,是练过的?”吕屹知道自己这个哥哥从小是有一说一的老实性格,不会吹牛,但是他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吕峰点点头,“他应该学过两年散打,不算很系统,但是很实用。我看着不是个纯粹的文弱书生,不跟我们动手,也许不是怕事和怂。”
“那是什么?”吕屹不解。
“他大概……是想着家和万事兴吧?反正,他不是个怕事儿的。等会宴席上,我估计他还能搞点事情。”吕峰朝着外面几桌客人依次看了一眼,冷笑道,“毕竟昨天才打过,今天又要见面,也难为这些人又来了。”
吕屹一听,昨天欺负自己大哥那几个人今天来了,当场就想撸袖子,“哥,我帮你一起去揍他们!我就不信老爷会怪我们!”
“来者是客,不能胡闹!”吕峰呵斥吕屹,“你这个性子,什么时候能改?”
党卫华不怪罪是一回事,他们自己是不是识大体是另一回事。